他脚上力道很轻,露出的足尖如羽毛,隔着陆商那条长裤,痒痒蹭过他的膝盖。
脚环上流苏抖动起来,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陆商循声低下头来,眸光凝在他的脚腕上,却许久不见情绪外露,也没有其他明显反应。
夏阅心下大感纳闷,压着几分不解揣测,动作很轻地晃动脚腕。绿宝石流苏摇晃起来,铃铛叮叮当当地响,陆商立在床边,像是不为所动。
他略有紧张起来,眉毛无意识地绞起,露出的白皙脚趾头,在空气里缓缓蜷缩。被子下的膝盖一拱,他就要打退堂鼓,将脚缩回被子里。
陆商终于有动作了,俯身握住他的脚腕,嗓音略略低哑询问:“谁教你这么做的?”
夏阅条件反射般蹬腿,足心擦着他手臂内侧,不轻不重地踩了过去。
“……没人教。”他如实答。
男人简短“嗯”一声,手掌托住他乱动的脚,五根修长手指缓缓回握,将他的足跟包裹入掌心,指腹抚过他细嫩的足跟,偶尔也会触碰到他足心。
夏阅忍不住笑出声。
“痒。”他笑眯了眼眸,憋出一个字道。
陆商松开他的足底,捏住他圆润的脚趾。
夏阅眸中一惊,本能地蜷着脚趾,屈膝将腿往回缩。被子被膝盖高高顶起,陆商不急不徐坐下来,掀开他膝盖上的被子。
一双长腿袒露在空气里,没有任何面料包裹地,笔直修长地露了出来。被子盖在他大腿,露出来的腿部皮肤,也一直到腿的根部。
再往里就看不见了,却有一小片衣角,从被子下漏出来,熟悉的黑色衣角,熟悉的衬衫面料。
陆商眼中潮起轻涌,如月光下的深黑海浪,浪潮拍上礁石那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意念,抬手掀开剩下的被子。
掀被子的力道分明不大,可他露出的那截手臂上,却青色脉络清晰起伏,臂上肌肉线条微绷,隐有蓄势待发之意。
男人呼吸沉了起来,云层自黑夜里散开,月光重新照上礁石,夏阅穿着宽大的衬衫,领口扣子开到第三粒,衣领斜斜滑落了下去,露出又薄又瘦的肩头。
凉风被呼吸烤热,落在他白皙的肩头。夏阅惊慌失措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前扣子竟然被蹭开了。
陆商眸中情绪浓得散不开,姿态近乎强势地俯身压来。
夏阅吓得朝后仰倒,后背撞入柔软的床单,慌乱间抬高一条腿,去踩男人结实的肩。
流苏挂坠在空中乱飞,铃铛叮叮当当急促响,足跟踩上男人肩头时,脚腕被对方伸手握住。
“别踩肩膀。”隔着夏天薄薄的长裤面料,抓着他的脚放在人鱼线上,陆商嗓音淡淡的,却莫名蛊惑人心,“踩这里,宝宝。”
--------------------
: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60章 备注
他踩在陆商身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体温在升高。脚底像窜起了火星子,他觉得自己踩的不是人鱼线,而是滚烫炽烈的火盆。
他的体温也跟着升高。
夏阅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今晚交代在这了。陆商放下了他的腿,贴着他的腿俯身,低下头来强势吻他。
他甚至来不及闭眼,垂着眼皮急忙应付,心中大感失策地暗呼,不是说好只给一点吗。
陆商单腿屈膝,缓缓挤了过来,带着训诫的语气:“夏阅,你不专心。”
无论何时何地,什么样的情境,被陆商用这样的语气,严肃低沉地叫大名,他都是条件反射地一凛,继而本能地遵循对方,闭上眼睛庄重地回应。
他又被陆商将了一军。
因为过于专心接吻,他甚至都不知道,陆商是什么时候,掀起他的衣摆的。过长的衬衫衣摆掀高,他的休闲短裤露了出来。
裤腿蹭到了大腿根部,底裤的黑边隐约可见。微微勒紧的皮肤,比小腿位置还白。但是很快,在陆商的靠近下,它变得白里透粉。
源源不断的热意渡过来,夏阅的腿被什么抵住了。他一双眼眸轻轻睁圆,惊呼声尚未从嘴里发出,就被陆商悉数堵了回去。
夏阅思绪浑浑噩噩,再次记起那晚做的梦。梦中轮廓弧度很清晰,原以为是自己的美化,不料与现实所差无几。
他出了一身薄汗,汗里混着沐浴露的香,浓郁地弥漫在空气里。
“用的什么沐浴露?”拨开他汗湿的刘海,陆商声线暗哑地问。
“……代言的……”夏阅口齿不清,囫囵吐出字音,局促不安地屈膝。
陆商却是听懂了,是夏阅代言那款。他压下夏阅膝盖,将他不安分的腿,按回身下床单里。
床单早已被他蹭皱,汗水在布料上洇开,夏阅面颊红若绯桃,吞下嘴边那声呜咽。
脑中不再想别的事,思绪轻飘飘地浮起,他顺势选择了妥协,甚至开始茫然回忆,酒店赠送的那东西,通常都是摆在哪里。
下一秒,空气中的暧昧旖旎,连带男人气息一起,忽然从他脸前远去。
陆商从他身前起来,转身朝浴室里走去。
夏阅愣住了,听到浴室门关的声响,颊边温度渐渐地冷却,他从床上爬起,神情难以置信,陆商去洗澡了?就这么结束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所以男人说的蹭蹭,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蹭蹭而已。诚实守信是这么用的吗?夏阅活了快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守诚信的。
至少在床上这样的,他甚至是闻所未闻。
还是说在陆商眼里,他并不具备诱惑力?夏阅困惑地抓着床单,内心几乎要怀疑人生。
这不应该啊?
虽然他今天吃了鸡腿,昨天吃了块蛋糕,前天还偷喝可乐——
夏阅狐疑地掀起衣服,摸到自己收紧的腰线,确认自己腹肌还在后,问号在脑中盘成蚊香。
这不应该。
这不是他的问题,夏阅笃定地放下手,恨不得当场就捧起手机,与钟森南理讨八百回合——我有一个朋友……
但他不能这样做,毕竟钟森南八卦嗅觉敏锐,从不相信“朋友”这种鬼话。只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钟森南作为朋友,总有些不合时宜的默契。
譬如眼下他念头浮起,钟森南语音就过来了。
他迅速拒绝,打字回复对方,声称自己在忙。然而在忙什么,是怎么个忙法,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森南直觉他有鬼,却没有隔着网线拆穿。他拉下面板看时间,已经快午夜十二点,夏阅没有夜戏要拍,能有什么事可忙的。
思绪飘然落下,钟森南脸色一变。又不是拍戏时间,这个时间点在忙,还能在忙些什么。他没有女朋友,晚上如果不工作,时间都会空出来。
以往夏阅也一样,可今时不同往日,夏阅说自己很忙。钟森南有不好的预感,那晚出现过的男人,和夏阅在一个剧组。
或许昨晚他提出视频,夏阅拒绝他的理由,也只是个谎言而已。并非是在公共场合,不方便与他视频,而是当时那人也在,是他让夏阅拒绝的。
钟森南心中五味杂陈,谨慎地没有再发消息。
夏阅换回了自己衣服,脱下了那只金色脚环,坐回沙发里等陆商出来。对方澡洗得有点久,为什么那么久的原因,夏阅自然是心如明镜。
他还等着陆商洗完澡,追问对方结束的缘由。不料男人出来以后,却换了副工作嘴脸,抽查他的台词进度。
夏阅悻悻然咽回话,望着对方严格的脸,只得暂且就此作罢。
被陆商抽查的结果是,第二天他又挨年导夸了。这感觉属实像是,每晚在陆商那里,一对一偷偷补课。补课费他是没有的——
不对,昨晚他交了补课费,还差点把自己给交了。
夏阅盘腿坐着,嘴里含了根棒棒糖,是化妆组老师投喂的。棒棒糖撑得他腮帮子鼓起,他已经脱下了戏服,头上假发包还没拆,在休息室里等视频。
半小时前钟森南找他,说自己在隔壁市录综艺,会有打视频互动的环节,到时候会打给夏阅,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听闻这部分环节直播,夏阅准备做得很充分。休息室里没有打光,担心视频画面太高清,被黑粉截去做成丑图,他让程程拿平板来,打算用平板接视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