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吻是烈酒味的,第二个吻是薄荷糖味。
陆商离开他的脸前,侧头停在他的耳边,漫不经心吐出话语:“在床上戴。”
那只白皙漂亮的耳朵,轰然一下变红了起来。热意顺着耳朵漫延,一路烧上他的脸边,夏阅嘴唇轻动澄清:“别瞎说,我、我没上过你的床,造谣是要——”
“造谣是要收律师函的。”陆商语调平稳自然,指根摩挲他的下巴,轻吻紧随其后落下,“会写律师函吗?”
夏阅愣了一下,被他的话绕进去了,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律师函都是律师来写。他思绪有些迟钝地,朝陆商老实地摇头,“不会。”
“下次我教你。”男人缓慢低语,有明显的停顿,逗弄之意极浓,“在——”
夏阅从脖子根红到脸,连忙抬手捂他的嘴巴,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前,嘟囔着骂了一句禽兽。
陆商模糊听见,挖出他的脸问:“什么?”
“没什么。”夏阅眸光闪烁,很小声地答。
陆商眸中暗了暗,看似面上不再追究,将他抱到自己腿上。
车内空间不大,为防撞到了头,夏阅压低身子,伏在陆商怀里。
“网上还说什么了?”他听到陆商问。
腰间被一双手掌钳制,他甚至挣动不了丝毫,只能嘀嘀咕咕继续道:“还说我戴耳钉,是为了蹭热度。”
“蹭谁的热度?艾琳?”对方张口。
“蹭你的热度。”夏阅说。
“蹭我的怎么了?”陆商抱着他,不以为意问。
夏阅诧异地抬起眼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出乎意料地歪了歪头,“我能蹭?”
“为什么不能蹭?”男人说。
夏阅嘴巴未张开,眉间先染上笑意,眼中星星点点地,落满了雀跃明媚。
“叫声哥哥,就让你蹭。”对方道。
夏阅脸上笑意流转,如珍珠般闪闪发光,心中喜欢近乎满溢而出。
诚如夏阅所了解,在娱乐圈中生存的人,是最忌讳被蹭热度的。他也并非想要蹭热度,陆商却主动说给他蹭,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最高级的表白。
他高高兴兴欢欢喜喜,抹了蜜一般嘴甜地喊:“哥哥可以让我蹭吗?”
“可以。”陆商微微颔首,黑眸深不见底。像头游刃有余的豹子,信手将猎物收入囊中,他的神色从容不迫,连语气都不曾波动,抬起腿往上轻轻顶,“但是宝宝得先让哥哥蹭。”
他面容英俊而深刻,发冠戏服纹丝不乱,分明是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很道貌岸然。
夏阅直接傻眼。
作者有话说:
夏阅:不懂就问,谈恋爱都这么猛的吗?
第57章 绝育
牛仔裤布料不薄,戏服布料也很厚,但陆商抬起一条腿时,腿侧摩擦来的力道,他还是清晰感知到了。话题一发不可收拾,夏阅臊得说不出话来,抓着男人戏服的手收紧,垂着眼哆哆嗦嗦地问:“怎、怎么……“
最后那个“蹭“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陆商轻笑一声,手掌钳住他的脸,低眸打量着他问:“不懂吗?”
夏阅支支吾吾不答话。
要说很懂吧,其实他也不太懂,毕竟他才十九岁。但要说不懂,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年头小孩都早熟,关于性方面的片子,他其实高中也看过。
所以他隐约地,也能够听出来,陆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让他在陆商面前说懂,夏阅实在是没这个胆子。直觉自己承认以后,他大概会自食其果,夏阅说什么都不会认。
这样想着,他极力掩饰情绪,抬起清澈的眼眸,很无辜地眨眨眼睛,朝陆商坚定地摇头。
男人表现得很平静,脸上神色未变分毫,指腹抚上他的鬓边,“十九岁不懂也正常。”
夏阅差点感激涕零,只觉得从上车到现在,陆商终于做了回人,也终于说了句人话。因此对方话未落音,他就先感同身受地,配合着卖力点起头来。
“不过没关系,”陆商却话音一转,按住他在点的头,唇角缓缓掀起来,“不懂可以学,哥哥可以教。”
他握住夏阅的手,将他那只手从骨节到指尖,从手背到手指缝隙间,寸寸游走着摸了一遍,摸得夏阅手心滚烫,似有火苗要高高窜起,“宝宝想从哪里学?”
夏阅止不住地舔嘴唇,豁出去所有的脸皮道:“……那要看哥哥从哪教了。”
陆商喉结轻动,眼神有些深邃。
旁边车窗被人敲响,何非的声音传进来:“商哥。”
窗上贴着防窥膜,但夏阅还是反应极大,立刻从他怀里爬下去,摆出正襟危坐姿势。陆商面色恢复平淡,打开门叫何非上来。
何非上来以后,在中间那排坐下,先看了一眼夏阅,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不是坏事了。可此时再下车,也是欲盖弥彰。本着对工资的关心,他又看了一眼陆商。
男人微微皱眉,声线有几分淡:“还看什么?有事就说。”
何非眼观鼻鼻观心,“医生那边回复了,建议发情期结束后,带八宝粥去做绝育。”
“绝育?”陆商开口。
还有更大的另一声,叠着他声音冲口而出,几乎要盖过他的音量。假如夏阅现在是只猫,他浑身长毛都会炸起来。对自己的音量浑然不觉,他忽然就声线紧绷,很防备警惕地抬眼,“为什么要绝育?”
那副模样看起来,知道的以为是给猫做绝育,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绝育。何非心中暗暗诧异,压着所有情绪不显,“昨晚它在房间乱尿,我联系过宠物医生了,如果现在不给它绝育,就无法杜绝这种情况。”
这倒是涉及他知识盲区了。他都不知道公猫发情,还会出现乱尿的情况。这么说起来,绝育的理由很充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夏阅欲言又止,神情很是复杂,复杂中还夹带紧张。思绪茫然转了转,他耷拉着眉眼,语调可怜巴巴:“一定要绝育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是这样建议的。”何非表情渐渐微妙,“另外公猫如果不绝育,发情期很容易跑出去,商哥也没想给它配种。”
夏阅开始吞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说话都不利索起来:“绝、绝育会不会痛啊?白天做还是晚上做啊?做完后几天才能好啊?我——”
他差点嘴瓢说成自己,接触到陆商视线时,才大脑猛地一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是说八宝粥,”他蔫蔫地像小干菜,忧心忡忡愁容满面,“它长这么大,都没做过手术,它很怕痛的。”
何非语塞一秒,严谨一点来说,猫是陆商养的,有没有做过手术,担心它会不会痛,这都是陆商的事。
他成天不是守着猫,就是跟着陆商上班,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已经亲近到不分你我了。就连猫做个绝育,夏阅都问这么细。
何非尚且还未想好,自己是该装不知情,还是该镇定地接受。两者中选择哪一项,对他年终奖更友好。毕竟他才刚犯过错,可不能再继续错了。
“有多怕?”陆商终于出声问,视线落在他脸上。
夏阅无知无觉,眉毛紧紧绞起,甚至不由自主地,夹拢自己的双腿,胆战心惊地道:“它甚至无法想象,当自己没有了蛋,生活会多么灰暗——”
“是它无法想象,还是,”陆商缓缓倾身,“你无法想象?”
夏阅头皮一炸,眼珠子一动不动,对上男人的审视,“……当然是它。”
眼底划过淡笑,陆商看向何非。
“我问过医生了,不出意外的话,做完手术以后,三天左右能好。”后者补充。
三天是什么概念?夏阅也只有周末两天,晚上不会变成八宝粥。这就意味着,还有一天晚上,他势必是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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