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表情更加怪,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低头去看手机。
“何非哥哥,”他再次可怜巴巴喊,是干净柔软的少年音,夹带故意示弱的成分,除了央求他以外,再没了其他杂念,“能拜托你帮我一次吗?”
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何非坐立难安万般煎熬,已经是第三次看向了手机。
“何非哥哥?”黑掉的屏幕没有亮,手机里却有声音传出,陆商语调稍有下沉,模仿他的咬字方式,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第二次了。”
夏阅面容骤然惊悚,差点从椅子里弹起,瞅瞅神色紧绷的何非,又听陆商隔着手机,话语微冷叫他的名字:“夏阅。”
他眼皮颤了一下,支支吾吾应话:“陆、陆老师……”
“你哪来这么多哥哥?”男人问。
夏阅脸颊热起来,想用之前那套说辞,“我——”
“求别人干嘛?”陆商问。
隔着手机淡声打断,男人语义不明地道:“你既然要求人,为什么不来求我?”
“另外,”他话语微顿,有几分不虞,“照片是我让何非发的,你该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作者有话说:
楼主:老婆很喜欢叫别的男人哥哥,但从来都不叫我哥哥,为什么?
2L:你是不是长得太吓人了?
楼主:我长得很帅。
4L:你是不是有家暴倾向?
楼主:我没打过他。
6L:你们是不是相亲认识的?结婚的时候还没有感情?
楼主:我们没结婚。
8L:?
楼主:我未过门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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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耳朵
他求何非帮自己忙,那是何非为人心善。可他如果去求陆商,就是实打实地蹭热度了。
两人CP最近势头大好,虽然公司并未推波助澜,但他作为当事人之一,非但没有避嫌,反而上赶着蹭,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夏阅深谙这道理,才打算避开陆商。可陆商的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愿意主动给他蹭吗?他实在有些琢磨不透了,索性就不再去琢磨,坐回桌边写字帖,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会儿想起来,还有些脚趾抓地。刚才冲上去找何非,属实是他冲动了点。他没想到何非没在打电话,而是和陆商挂着语音,在等陆商给自己回话。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生臊意,下笔力道跟着加重,差点将临摹纸穿透。一个小时以后,陆商收工回来了。何非没别的事,先下楼回房间了。
陆商没找他说话,也没有赶他离开。夏阅写得心不在焉,听背后半晌没动静,终于忍不住停了笔,偷偷摸摸地回头看去。
男人侧对他站立,正在床边脱上衣。夏阅吓了一跳,匆忙转回了头,当作无事发生。陆商看得清楚,没打算放过他,“偷看什么?”
夏阅噎了一下,埋着头闷声答,“没有偷看。”说完仍觉不够,他轻声嘟囔起来,“……是你突然脱衣服。”
“洗澡前不脱衣服,难道要穿衣服洗吗?”陆商不咸不淡堵了回来。
“可以去卫生间里脱。”他小声反驳。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脱?”对方道。
夏阅愣了愣,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他仍觉得不对劲,又悄悄把脸转过去,看了看陆商的脸色。
岂料脸色没看清,男色看得一清二楚。
陆商并没有脱完,相反,对方衣服裤子都在,可偏偏又都是,半脱不脱的状态。身上那件灰色衬衫,胸前扣子已经全解开,浅麦色的胸膛露出来,紧实的线条流畅起伏。
裤头皮带解到一半,陆商的手搭在皮带上,目光慢腾腾地掠向他。
该穿的都穿了,分明瞧着挺拔修长,身姿矜贵气度不凡,却又像披着张衣冠楚楚的皮,散发出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
看遍整个娱乐圈,夏阅也不得不承认,陆商的男色是极上等的。别的选秀他不清楚,但当年他们那一届的秀圈,整整一百个练习生里,都找不出一个陆商这样的。
加之陆商年龄比练习生大,岁月阅历沉淀出来的魅力,早已渗透入言行举止间,是那些练习生无法学来的。
由此可见,陆商这样的男色,在选秀圈内着实稀缺。
而夏阅又是从秀圈里出来,常年与身边的秀圈人打交道,对陆商这样的实在见得少,即便是工作上见到了,也鲜少有近距离接触。陆商这样的,他觉得新鲜又有吸引力。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看男色的场合。将视线从陆商身前撕开,他重新看回陆商脸上,却笔直撞上男人黑眸。
他看了陆商多久,陆商就看了他多久。男人表情平淡无变化,倒没问他满不满意,只公事公办地开口:“看什么?字帖写完了?”
这是今晚回来后,陆商第二次问他。夏阅甚至模糊察觉到,现在只要他点了头,对方大概就会赶他走。男人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直觉告诉他,陆商并不高兴。
他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小时前的事。他暗暗揣测着,表情凝重地皱起眉来,对方或许是在暗示他,不知恩图报?
夏阅推开椅子站起来,步子稍快走到陆商面前,试探般地向男人道谢:“照片的事,谢谢——”
“谢谢谁?”陆商问。
“谢谢……陆老师。”他顿了顿,迟疑着答。
“怎么谢?”对方又问。
夏阅有点词穷了,想不出实际的回报,最后干巴巴地接话:“下次请你吃饭。”
出乎意料的是,陆商竟然答应了,就这么放过了他。
至少短短一秒里,他是这么以为的。他甚至松了口气,要走回桌边坐下,发现八宝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陆商的视角盲区,悄悄爬上了陆商的床。
他来这里次数不少,知道陆商虽然纵容猫,但不允许八宝粥上床。他将八宝粥抱起来,在小猫不满的叫唤里,把它放回了脚边地上。
俯身时有什么东西,从他口袋里滚落出来,轻轻砸进了床单里。夏阅没有发现,放下猫就要走,被陆商出声叫住:“等等。”
男人折返了回来,视线扫过他身后床单,忽地迈开步子走上前。夏阅不明所以,在两人鞋尖即将抵上时,迫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膝盖弯完全贴上床沿,陆商的腿跨入他腿中间,没有半点要止步的念头。夏阅双腿膝盖一弯,在那张床边坐了下来。
陆商终于停步,视线居高临下投来,轻飘飘落向他臀部。更准确点来说,是他右半边的臀部。
夏阅坐立难安,隐约间是察觉到,那半侧臀部下方,有什么微微硌人。他很快就没空留意了,从陆商身前抬起脸来,他的眼皮不受控地轻跳。
视野水平延伸的正前方,与他的脸相隔不远的地方,是陆商扣子解开的衬衫,以及衬衫里露出的胸膛。
再垂眼往下,是男人紧实的腹部上,块状分明的肌肉线条,和两侧流畅的人鱼线。线条深深没入长裤内,半解的皮带伸出一截,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雍容而又野性。
两个截然相反的词,矛盾地揉碎在了一起,以他从未想过的方式,就这样撞进了他眼底。以陆商对外的脾性来看,他完全担得起前两个字,但绝不会做出,在人前脱衣服这种事来。
可现在他不仅做了,做得还毫无违和感。穿衣服是雍容,衣服下的身材,是野性荷尔蒙。被对方腰间皮带指着,夏阅喉咙口收紧发干。他年纪小阅历少得可怜,哪来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他甚至不敢越过皮带,再往那下面多看一眼。
陆商微微俯下身,朝他的脸望过来。伸出的皮带跟着一偏,轻擦他脸颊蹭了过去,在半空里晃荡了一下,又落回来弹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发出轻响。
夏阅双眸睁大了些,脸边的那块皮肤,跟着就泛起了绯意。不知道是被拍红的,还是好端端自己红的。
他红着脸,不自在地弓了弓腰。学舞的人筋骨柔软,背脊很轻而易举地,被他撑出了饱满漂亮的弧度,像一只四足踩地,睡醒以后爬起来,慵懒弓背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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