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信息:[在干什么?]
连鸳心头一提,几秒钟后回复:[睡觉]。
自从出院后他一直入睡困难,这孟放知道,其他时候孟放会插入他的生活,但睡觉的时候不会。
孟放:[忽然很想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连鸳想了想,认真回复:[多吃点饭,你最近看着有些瘦]。
孟放:[好,你也多吃点,你更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孟放一直坐在那里,有信息提醒或催促,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他点头,连鸳所在的航班就会因为各种客观原因停飞。
五十分钟后,一架飞机冲上云霄,
孟放站在玻璃窗前,看不到飞机就看定位,定位上那个小红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回程的路上,司机白叔频频从后视镜看。
虽然孟放和以前一样很忙碌,在车上也不停的回邮件或接电话,但孟放的眼眶的确慢慢变的有些红。
忽然,砰的一声。
手机被狠狠的摔了出去,砸在车门上摔的四分五裂。
白叔跟着孟放有些年头,从未见过他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低声问:“孟总,要掉头吗?”
他是孟放的亲信。
他的儿子也在孟放手下做事。
有关连鸳的事白叔处理过很多,租房、找人、住院时拦着外人,很多很多。
孟放没有说话。
许久后低声道:“他迟早会回来,是我的错,他那么喜欢想去看海,就先去吧,我以后再陪他去,我总能一直陪着他的……”
孟放很忙,一小时后他又进了会议室。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孟老爷子还在,他的老臣子们也在,这些人太平时是孟老爷子留给孟放的助力,但只要孟老爷子发话,他们会直接倒戈。
但是人总会老。
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亲朋故旧掣肘,尤其子孙们的前途,必然凌驾在旧主之上。
最近孟放一直在接触这些人,集团因此暗流涌动。
很快这种暗涌会变成滔天巨浪。
孟放原本打算将连鸳放在眼皮底下,连鸳是他的软肋。
但连鸳想去南方,还订了海边的酒店,那是个不错的度假城市,他这样有兴致,孟放便十分欣慰,虽然他再一次被静默的抛弃。
*
千万人口的城市,每天都有无数人涌入或涌出,连鸳的离开毫不引人瞩目。
但也有人不安急迫。
周宗南最先得知连鸳离开的消息,在他再次约连鸳吃饭,却被连鸳告知已经离开安市。
再问什么,连鸳就不回了。
他想,是不是那天仓促的表白吓跑了连鸳。
周宗南拿不定主意,告诉了左聿明,左聿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同样心绪不宁。
三人在孟放的房子碰头。
孟放还住在他和连鸳的家,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近,但他只有在这里才勉强安得下心。
他听到了周宗南和左聿明的自述。
孟放也不知道连鸳走的这么匆忙,甚至连年都不过,是不是和这两人表白有关。
但在此刻,疑罪从有。
不知怎么说着起了火气,总之他们三个打了一架。
混战,后来是一对二。
孟放是那个“一”,惨胜,交代后续:“他在安全的地方,我会接他回来,但不是现在。”
周宗南心落了地:“他去哪儿了?”
左聿明盯视着孟放,想寻找蛛丝马迹:“你把他藏起来了?”
说藏其实都是客气话。
孟放嗤笑一声:“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注定会在一起,何必藏?死心吧,你们和他不会有结果。”
周宗南不服气:“你也没什么特别,他烦你,都搬走了。”
左聿明:“你就会有结果?”
孟放暂时顾不上回答左聿明的话,周宗南扎心窝子的话惹毛了他,他们又打了一架。
谁都有火气。
孟放的火气格外大,像一头被惹毛的狮子王。
打赢后又坐了回去。
理智且独断的看向左聿明:“我会,他要什么我给什么,所有的,包括婚姻。”
男性和男性之间的婚姻,在这个国家,这是个所有人都回避的领域。
周宗南和左聿明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两个男人在一起,注定光明正大不到哪里去,除了恋爱和金钱,确实也再没有别的了,这是共识。
孟放起身,从连鸳房间拿来一沓资料。
他自己捯饬的婚礼策划案,不但有婚礼的地点、各种活动的安排包括在哪里领证,还有连鸳和他穿着各种礼服的样子。
周宗南看了半天,喃喃道:“图p的不错。”
左聿明情不自禁:“你疯了?”
他对孟氏的了解很深,这个绵延几百年的家族矜贵而繁盛,也因历史过于悠久,很多方面便更固执更讲究。
周宗南沉了眉眼:“孟哥,你别冲动,你忘记赵家老大的事了?”
孟放看着策划书里的那叠照片,眉眼温柔。
左聿明理智分析:“孟放,你家就是个虎狼窝,这些年你那些叔伯兄弟嫉恨你越过他们掌了大权,你就算束手待擒他们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不要说连鸳……”
打架归打架,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做不了假,都不由忧心忡忡。
孟放将两人挨个儿拉起来,刚才没留手,三个人都鼻青脸肿的,有种诡异的喜感。
这种场面也就他们少年时和隔壁学校打群架时有过,少年人不看家世,全凭热血,十来个人围堵他们三个,他们惨胜。
孟放道:“我心里有数,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是他计划的一环。
在他从墓地抱起连鸳时就知道,他需要给连鸳一个交代,正大光明安全富足的交代,他不放心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这天是腊月二十九。
连鸳在浴室洗澡,白天他去了海边,赤脚踩在绵软的沙子上,浪花触摸他的脚和腿,广袤无垠的空间,他在人流中自由自在。
他拍了大海,发了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十一点,手机准时响起,是孟放打来的视频。
连鸳挂断了视频。
过了几秒钟,手机又响,孟放打来了语音电话。
连鸳接了,开了扩音放在桌上,一边用毛巾擦头发。
孟放:“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有什么计划?我陪你过年好不好,你不留我,我肯定不久呆,鸳鸳,发个定位给我?”
连鸳:“我挺好的,你别来了。”
他下飞机的当天晚上孟放就联系他了,问他人在哪里,连鸳告诉他出去玩了,没告诉孟放地点,也没说他再也不回去,只是说出来旅游。
之后孟放就每天都打电话。
隔得远,交流也正常,连鸳也愿意和他说几句话。
孟放就问他:“房子找好了吗?”
连鸳:“嗯,找好了。”
之前孟放跟他说要是旅游时间长,最好找个有特色的民宿住,尤其过节期间,酒店服务可能不及时,民宿热闹。
他就找了找。
正好附近有个评价很好的民宿,价格也不贵。
连鸳运气好,最后一间朝向很好的房间被他赶上了,房间有个阳台,阳台上养着很多花,还有个秋千椅。
他上午看的房,准备明天上午搬过去。
孟放也和连鸳交代自己的事,说他刚洗完澡,说白天训了两个高管,还有下雪路滑,出了车祸。
连鸳屏住呼吸:“你……你没事吧?”
孟放故意含混不清的说,果然得到几分关切,笑起来:“不是我,是开车路过,看到别人出了车祸。”
聊了几句后,孟放道了晚安。
连鸳总觉得孟放说话透着心虚,心里不安,鼓起勇气给孟放打视频过去,那边接的很快,孟放穿着浴袍,潮湿的头发随意撸起,眉目有种深刻的英俊。
孟放也看到连鸳,没胖没瘦,大概因为才洗过澡,有种说不出的白嫩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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