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南就去厨房了。
人还懵着。
到厨房看锅是锅盆是盆,有出锅盛好的菜,也有没下锅的备菜。
整整齐齐,烟火气十足。
将芹菜炒牛肉出锅,顺手把锅刷了。
心说他厨艺也好着呢,但看人要紧,暂且按下那点攀比的心。
屋子里热得慌,将皮夹克脱了挂门口的玄关上了,顺带扒拉了下旁边的蓝色大衣,认出是左聿明最喜欢的个品牌。
连鸳被左聿明勒令不准下地,只能口头上让周宗南先坐。
周宗南没坐,眼看左聿明起来了几步过去占位置,就坐连鸳边上:“我看看你的脚。”
连鸳抬了下。
脚光着呢,没穿袜子,脚踝那儿肿的挺明显的,尤其他白,人不胖,骨架也秀气,那肿就从三分严重扩展成六分。
亮了一下又收回去:“医生说没事,休息几天就行。”
周宗南看的清楚,没敢碰,但眉头拧着了,好像连鸳脚上那疼他也感受到了一样。
连鸳看他眉目沉沉,笑了笑,语气轻松:“真没事。”
周宗南:“什么时候伤的?”
听连鸳说是昨天晚上,不乐意的道:“难怪我约你出去打球你不去,还工作忙,受伤了怎么不说?”
连鸳知道他是好意,解释道:“小伤,没必要说。”
周宗南是自己生自己的气,气他没照顾着人,又庆幸:“幸亏明哥住的近,回头我照顾你,保准给你养的白白胖胖。”
从厨房拿了瓶果汁过来的左聿明将周宗南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果汁放人跟前。
又问:“吃饭了没有,我多炒几个菜?”
周宗南没吃饭,想着没准能在连鸳这儿蹭一顿,或者两个人直接出去吃,相处的时间就又多了。
这会儿就更不能走。
但左聿明这语气这安排,跟这是他家似的。
便一撸袖子:“都自家人,那我就不见外了,加个糖醋小排,再来个清蒸鱼,连小鸳属猫的,最爱吃鱼和虾,我跟你一起去。”
至于虾,刚他看了,油焖大虾已经出锅在保温板上放着呢。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去厨房了。
过了几秒钟周宗南又出来,问连鸳有没有多余的围裙。
连鸳说没有。
周宗南本意也不是问这个。
提溜着拿来的零食摆连鸳跟前 ,一边儿解释这个怎么好吃那个什么味道,说连鸳肯定喜欢。
东西摆了大半张桌子。
连鸳看着跟上供似的:“谢谢。”
周宗南可喜欢他这乖乖的样子,但太客气也不好,忍不住呼噜他脑袋:“不谢。”
秀完存在感,又去厨房了。
厨房不算很大,一个人转的开,两个人就有些挤。
两个灶台,
左聿明正在准备上锅蒸鱼。
周宗南在冰箱翻了翻,找到一袋排骨,又翻出各种配菜,东西不太齐,但也差不多。
谁也没说话。
直到手里忙活的不那么紧了。
两口锅,小厨房,蒸气让温度一点点攀升。
左聿明伸手开了窗,冬天冷,只开了个缝隙:“早知道你过来,我就多买点菜了。”
周宗南:“没事,本来打算带他出去吃。”
认识好些年的朋友了,读书时候在一个宴会上见过,后来志趣相投便渐渐亲近,比家里一些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还了解对方。
左聿明想说认识连鸳更早。
可提了纵然略占上风,却又怕周宗南去问会再伤害到连鸳,不知道具体的事,但连鸳明显会被刺激。
声音低着:“我不会像孟放那样对他。”
周宗南眉宇沉静,和在连鸳前的神采飞扬大不相同,却自有一种巍然不动的决心:“我知道,我也是。”
都知道孟放和连鸳之前什么关系,也知道孟放最后对连鸳的态度,“腻了”么。
没什么可责怪的。
本来就是金钱交易,腻了就断了,很正常。
但如今自己放在心上了,想起来这些事,就替连鸳委屈,多好的一个人,一点点的轻视都让人愤怒和心疼。
再没别的话,各凭本事。
一桌子菜,又都是熟悉了的能感到善意的人,连鸳吃的很好。
饭后还有水果。
因为有主人的直觉,而客人才忙活完总不能就赶人走,连鸳就提议不如看个电影。
左聿明和周宗南都同意。
不过在这之前,饭后还有残局要收拾
连鸳也想帮忙,被周宗南塞了一个小蛋糕还有遥控板:“你找找什么好看。”
左聿明收拾桌椅碗碟。
周宗南转了一圈,去洗手间拿了拖布将几个房间都利索的拖了一遍,最开始不太熟练,很快掌握要领,手长脚长力气又足,干的虎虎生风。
干活之余假公济私。
在连鸳的卧室停留的时间略长,什么也没动,就是看了几眼,好奇。
连鸳的房间很干净,也简洁,床头柜除了上面插座有个手机充电器,再没别的,空荡荡。
饭后三个人排排坐,好在沙发还算大。
经典武打片。
连鸳以前看过,意犹未尽,想着都是男的,应该会喜欢这种。
不喜欢再换。
他还有备选,总有差不多的。
周宗南和左聿明看电影的时候不多。
从小学的东西多,大一些不得不参与进利益纷争,都不是甘心被别人踩着的人,自然要运筹帷幄以求出头。
忙活这么多年,地位有了,电影倒真没看过几场。
得过国际大奖的电影自有它的魅力之处,后来就都看进去了。
连鸳看他们专心致志,悄悄松了口气。
感觉挺不错的。
他从小到大总被养父母冷落,便以为自己不被喜欢,只有一个肖圆缠着他,便成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性子越发冷,更不会与人相处。
难得这种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让大家体验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
电影还没有放完,手机进了信息。
周宗南和左聿明都拿手机看,免得耽误什么事。
连鸳把电影暂停。
周宗南和左聿明看完手机,面面相觑,神情……
神情连鸳描述不出来,总之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有急事?要不然你们先去忙。”
周宗南放下手机:“没事。”
左聿明也按掉手机,一副没事的样子。
不算有事,但的确是事。
群里的消息,孟放问他们谁有时间,约着出去喝酒。
他们三个人拉了个小群,不像其他乱七八糟的群那样设置消息免打扰,总时不时在群里聊两句。
这么些年一直如此。
也约局。
但孟放不是爱热闹的人,饮酒抽烟都适度,左聿明国内国外两边跑,群里但凡组局八成是周宗南起头。
像孟放提议出去喝酒的时候,过去很少见。
要搁往常,喝不喝的总会回个话,但这会儿没法回。
怎么回?
说自己忙着,等孟放问忙什么,又得再往下编。
如果单独和连鸳在一起,编瞎话就编了,反正成年人哪天不得说两句瞎话,但还有人呢,还是群里的人。
得了,只能先沉默着。
周宗南和左聿明脸上都看不出什么,连鸳也就没再管,电影好看,小蛋糕也好吃。
这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他从紧张到放松,到有点得意电影选的不错,还惬意的捞过个抱枕rua着。
同一时间,孟放看了好几次群,忙起来的时候他顾不上群消息的时候也有,要有急事会有电话过来。
喝酒不是急事,没空就算了。
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想起再往前推的那段时间,尤其他和连鸳搬了房子后,他几乎每天下班就回家,都忘了喝酒这回事。
连鸳现在,干什么了?
也就几天没见,孟放发现他又开始想连鸳。
喜欢了就想念,这很正常,但孟放以前没喜欢过人,对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思念最先有的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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