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晚上房东就来了,带了几个人,直接将旧床挪走了:“小哥,这么大件的东西在市区可不好处理,我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连鸳就把床单枕头这些卷一卷收拾起来,让人把床挪走。
感觉房东不是好心,那样子像占了什么便宜,一时想不明白,不过对他来说这床确实不好处理,挪走挺好。
他原本想和明天送货的工人商量,让他们挪走,给个工钱什么的。
晚上连鸳和武连庆说起这件事。
连鸳不是会随时问人什么的性格,这件事过了就是过了。
是武连庆夫妻明天一个加班回家晚,一个出差,想拜托连鸳去学校接一下萱萱。
冬天天黑的早,夫妻俩不放心萱萱一个小女孩自己回家。
连鸳自然答应。
武连庆是个热心肠,自然不肯和连鸳说了这几句就挂电话,问连鸳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又总吃外卖之类的。
连鸳被问的没招儿,救了他命的大哥,数落也得听着。
就转移注意力。
说了房东把床搬走的事,没说近一万的报价,也说了五千,直觉说真话会被数落的更凶。
武连庆一听就拍大腿:“傻兄弟,你早说啊!几锤子的事,你那床就是个木架子,关节活动了钉一钉就完了,那床房东肯定收拾收拾就又能用……”
连鸳这才明白,房东是白得了一张床。
生活处处是知识。
由于武连庆心疼坏了,又生气,连鸳就说是那床睡的不舒服,他想换。
武连庆:“这样啊,那没事了。以后再什么叮叮咣咣的事,你直接找我,还有什么下水道堵了电器不灵了,我什么不会。”
又隐晦提醒连鸳钱省着点用,生活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将来还买不买房,娶不娶媳妇儿?
连鸳也不好给武连庆这样思想古朴的人说他喜欢男人,就一一答应了。
晚上就在沙发上睡的。
腰酸背疼,还滚下来两次。
第二天上午床送过来,配上漂亮的床垫,和整个屋子相当格格不入。
不过连鸳的床单一铺上,格格不入就弱了。
中午躺在上面睡了个午觉,还梦到孟放了,孟放夸他床买的好,身体力行的体验了一番。
两个人都很激动。
然后连鸳就激动醒了,尴尬的去换了内裤。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欲求不满,以前也不这样,一定是孟放太能干了。
不过连鸳没想着找别人。
因为孟放,连鸳搜索过相关的知识,才发现男男这一环境水太深。
后知后觉再后怕。
和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那什么,简直是在鳄鱼池横跳,他这次是走了大运。
人不能总这么侥幸。
先放一放吧,反正不那什么也不会怎么样。
下午连鸳订了闹钟后开始工作,闹钟响就收拾东西出门,确保会提前半小时到萱萱校门口。
出门的时候已经傍晚。
时间充裕。
不到两公里的路,慢慢溜达过去就行了。
晚霞满天,树木萧肃。
连鸳多数时候都在傍晚出门,天空晴朗的时候少见,心情挺好。
直到被人拦住。
拦他的男人三十岁出头,三角眼,肿胀的白面皮,说话不男不女的粗嘎声音,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是连鸳的前同事肖白华。
肖白华长的一般,打扮的却很时尚,热切的打量连鸳:“连鸳?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更滋润了,同事之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辞职呢?现在在哪儿高就?饭点儿,正好,一起吃个饭?”
他目光黏腻的落在连鸳的脸上,整个人又激动又陶醉。
连鸳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和肖白华挨太近:“没空,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熟。”
说完就要绕开人走。
肖白华也就一米七出头,人还挺灵活,一往前窜挡着连鸳的路:“别走嘛,你走了,好多人念着你。”
连鸳冷冷看他:“念着我干什么?念着我报警,还是拉横幅去你们公司底下,让你和刘经理都出出名?”
肖白华印象里的连鸳单纯又寡言,没想到被惹毛会这么犀利。
一时被镇住。
正好他女朋友来电话,他才想起来两人约了一起吃饭的事,匆忙走了。
路边一辆火红色跑车。
车上的青年眼睁睁看着连鸳和个男人拉拉扯扯,一拍车门下来了,走动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日光下闪闪烁烁。
正是上次和连鸳、孟放一起吃饭的周宗南。
周宗南没想到这么巧。
本来他只是随意一扫路边,见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穿着个白棉衣,看身形挺赏心悦目的。
再细看,认出了连鸳。
心说现在的年轻人手段真溜,看着干干净净一个人,又是装的?
第13章
碰到肖白华是相当糟心的一件事,连鸳站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散了郁气。
他不是一开始就从事自由职业,写写东西之类的。
来安市的第一份工作是文案策划,就在肖白华所在的公司。
那时候生活遭逢剧变的余波还在,连鸳比现在要更安静更内敛,对身边的事更漠不关心,是个很不合群的人。
但他长的好,分内的工作也做的漂亮,又不争功,和同事的关系还过得去。
连鸳那时候以为运气开始好起来。
同事中以肖白华对他最为热情,顶头上司刘经理也时常关照。
他对这两人便有些亲近。
但连鸳早已不适应团体活动,婉拒了刘经理和肖白华两次下班后聚会的邀约。
不久肖白华和他吐露心声,问连鸳是不是嫌他家境贫寒自身条件又不好,又说以后再不敢高攀连鸳,妄图和他做朋友。
连鸳自责,主动邀请肖白华和刘经理一起聚餐。
为表郑重,他订了不错的餐厅,包厢用屏风隔开,一边吃饭一边还可以饮茶。
到的也很早。
因为没有社会经验,请的还有领导,就在屏风后的茶座思索一会儿说些什么话。
然后就听到了刘经理和肖白华的密谋。
不堪入耳的意淫的话,想要灌醉他做些什么的计划,甚至还想拍照留影以图后续。
连鸳完全被这两人的无耻震惊了,竟都忘了生气。
那时候也不知道录音留证据。
冷不丁肖白华在包厢探头探脑查看布局,看到沉默坐在里面的连鸳,一句:“这小子倒真是好骗,竟然花钱订这么……”就卡住了。
后来连鸳辞了职。
反正入职没多久,那个月的工资也没要。
城市这么大,这点晦暗在连鸳过往的经历又算不上什么,他很快就抛在脑后。
后来一边找工作一边兼职些点故事卖钱。
运气好兼职写的东西收入还行,五六千到后来稳定在一万左右,就全职了。
没想到再见面,肖白华居然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敢接近他。
连鸳对这人的脸皮叹为观止。
好在他还算善于总结经验,万事不解都会上网查查,这类事很多人都碰到过,给出了许多建设性意见。
比如阴沟里的老鼠最怕见光,可以往大了闹。
比如保留证据。
再比如光脚不怕穿鞋的,报警或者直面冲突都会让那些人畏惧。
连鸳记得这些建议,所以一开口就吓退了肖白华。
不过恶心还是恶心的。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眼前就站了个人。
连鸳以为肖白华去而复返,抬眼却见是周宗南,比他大几岁的年轻男人,个高腿长,眉目俊朗到赏心悦目。
他记性不好,还有点脸盲,但对好看的人会记得长一点。
尤其周宗南耳边戴着耳钉,小小的红色,有点妖冶,但他本人却有种风清月朗的气质,一看就家境良好底气十足。
周宗南冲连鸳一扬下颌:“怎么,不认识了?”
连鸳平复了心绪:“认识,你好。”再多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周宗南看了眼肖白华离开的方向:“搁这儿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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