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的李澜既憋屈,又很松了口气。
周妈妈就说:“嫂子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这家店的饮品还不错,我还想坐一坐。”
连鸳就见高傲且看不起他的李澜,看着还是不服气,但竟然听话的走了。
有点佩服周妈妈。
大概因为周宗南的缘故,他对周妈妈也有几分说不出的亲近感。
在周妈妈眼里,连鸳和透明的差不多。
她想,这的确是一个心地不错还很单纯的青年,难怪孟放喜欢,她也喜欢,他的儿子就更不用说了。
可惜这世上的喜欢,有时候也只能止步于喜欢。
尤其他们这样的家庭。
周宗南没有告诉过家里人他喜欢了一个人,真喜欢了,反而对家里人有种羞赧式的隐藏。
但他这次在家里动了大气,又几次强调了连鸳的无辜。
那种语气,那种强势和愤慨的神态,其他人看不出来,作为最关心他的周老爷子还有周妈妈夫妻,都察觉到了。
周妈妈看着是被李澜说动了来的,但其实她有自己的打算。
好奇儿子喜欢的人什么样,将来可以照着这个方向给介绍,当然介绍的肯定是类似的女孩子,也看看连鸳的态度。
几句话就摸清连鸳只当周宗南是普通朋友,两人大概率没捅破窗户纸。
如此就放了心。
周妈妈看连鸳神色郁郁,想到他和周宗南年岁相差不多却遭受那么多不公,心中怜爱,便着意说起周宗南小时候的糗事。
连鸳从没接触过这样宽厚和蔼的长辈,不知不觉就放松了。
两人交谈的时候,孟放正开车往这边赶。
安排在小区物业的人告诉他连鸳出了门,孟放原本还很高兴连鸳主动出门转转,结果暗中保护的人却传来连鸳和人约见的照片。
照片很清晰。
周阿姨是个聪明又和气的长辈,但李澜却刁钻骄横。
孟放最怕李澜一个不如意说出什么扎人心的话,再刺激到连鸳。
*
连鸳看着周妈妈上了车,等到车子拐入另一条街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一边想周宗南维护他的事。
这件事周宗南一点都没提,完全做好事不留名。
连鸳心下感动,想着该怎么跟周宗南道谢,还有就是说他不和周宗东计较的事。
正在这时,李澜挡在了连鸳的面前。
她原本走了的,但又好奇周妈妈不和她一起回去还想干什么,结果就看到周妈妈和连鸳聊的很高兴的样子。
是不是说了他家宗东不少坏话?
越想越气,好不容易熬到周妈妈分开,便怒气冲冲的出现了:“你别得意,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勾着周宗南算计我家宗东,我和你没完!”
周围正好没有人,李澜便并不端着平日的仪态,毫不掩饰对连鸳的鄙夷。
但让她意外的是,这个看上去温和白净的年轻人,居然既不羞愧也不愤怒,神色淡淡,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连鸳和周妈妈聊的很好,但也觉得很累,漠然道:“我不认识周宗东。”
他是真不认识。
至于其他情绪,没必要。
很多人说的话做的事,比眼前的人过分很多倍,他早就习惯了。
事实上周宗东完全是听说周宗南寻找连鸳的事,看周宗南上心连鸳这个人,便故意说连鸳坏话恶心周宗南。
李澜以为连鸳是看不起周宗东故意说的,更生气:“胆子这么大,仗着孟放撑腰?可惜你生错了性别。孟放现在再怎么昏头,还能娶了你?终究只是玩玩而已。小心爬的越高将来摔的越惨。”
她怨恨周宗南的存在压了周宗东一头。
也怨恨孟放只看得见周宗南,明明他的宗东当初还是孟放的同班同学。
近水楼台。
可恨孟放目中无人,无论宗东怎么讨好都不为所动,甚至宗东和同学闹矛盾,孟放居然帮着对方。
简直不知所谓!
不禁贬低道:“孟放看着风光,可那风光是对他们家老爷子言听计从换的,但凡他敢说一句想和个男人在一起,就得被从孟氏董事长的位置上踢下来。他那些叔伯兄弟哪一个不精明强干,知道孟放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牙都要笑掉了!”
连鸳不愿意牵扯孟放:“我和孟放没关系。”
李澜自然不信:“没关系赖在人家房子里不走?没关系勾的孟放吃住都在一起?你这样的人就像鬣狗,再围着狮群转也成不了狮子的鬣狗……”
连鸳才要问李澜,什么叫赖在人家房子不走,就听到孟放的声音:“连鸳!”
十几步开外,孟放甩上车门大步过来。
李澜没想到孟放会出现在这,恨不能拔腿就走,但她是长辈,落荒而逃实在拉不下脸,再说孟放已经看到她了,但要面对孟放,刚说的那些话却让她不禁心虚又后怕。
就是她的丈夫在孟放面前,平日也要矮一头。
低声急促的警告连鸳:“要让我知道你乱说一句,小心……”
连鸳却没注意李澜说什么。
他看到孟放走的急被风掠起的衣摆,看到他眼底的焦急和关切,孟放也从来没提过,他因为照顾他,被很多人嘲笑。
从头到尾孟放什么都没提,好脾气哄他开心,给他做饭收拾屋子。
可孟放真的好脾气吗?
连鸳被孟放揽着肩护在身边,看到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贵妇人神色忐忑而谨慎:“孟放,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好……好巧。”
第74章
孟放看了眼李澜,低头问连鸳:“聊什么呢?”
被忽视的李澜恼恨又紧张。
连鸳摇头,什么勾引,什么鬣狗,一个人看不惯你,说你是猫猫狗狗灰尘石头,你就真的是了吗?
他不想孟放为自己起争端。
李澜松了口气,心道这小白脸胆子倒小,白难为他了。
佯装不悦道:“孟放,阿姨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人,今天只是碰巧遇到,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倒急了。怎么,我还能吃了他?”
周、孟两家是世交,平时孟放也叫她一声阿姨的。
孟放眉目冷厉:“周太太吃不吃人我不清楚,但我不喜欢这种碰巧。你要喜欢,我可以多碰巧周宗东。”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李澜:“你——”
孟放搭在连鸳肩膀上的手轻攥了攥,见连鸳望他,眼波就温柔了许多,但看向气到脸都白了的李澜时,还是那副冷淡样子。
他不是和气的长相,又身居高位多年,沉着脸很让人畏惧。
言简意赅的要求:“道歉。”
纵然连鸳什么都没说,但孟放了解连鸳,也了解李澜,更知道周宗东最近做了什么。
须臾间便想清楚其中关窍。
心道肯定是周宗东不敢和周宗南叫板,李澜因此为难连鸳。
被个小辈不问缘由的喝令道歉,尤其连鸳还在旁边,李澜不由面红耳赤,竟从畏惧中激出几分勇气:“凭什么?”
孟放便柔和的看了眼连鸳:“凭我喜欢他,他这个人脾气好,不爱与人计较,我却看不惯有些人无事生非。或者,我和周明士计较?”
周明士是李澜的丈夫,周宗东的父亲,没什么才干,在周氏领个闲职混日子。
他以往也称一声周叔,面子情而已。
连鸳惊愕的看孟放,他怎么……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
喜欢他?
这样坦荡,这样坚定,面对的还是熟人,不怕被嘲笑,被当做变态?
心跳不由剧烈,却不是因为震惊。
孟放如此强势,周太太被怒气点燃的气焰就消下去了。
儿子不争气,丈夫总责怪她小时候惯的太过,夫妻早已不睦,如今跑来拜托连鸳也是瞒着丈夫的,没想到孟放对连鸳这么上心。
心中隐隐后悔,做什么非要来为难连鸳。
知道孟放说得出做得到,李澜苍白着脸道了歉,狼狈离开。
孟放看连鸳呆呆站着,捏了捏他的脸,有些凉,拽起羽绒服帽子扣他脑袋上,搭着他肩带着人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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