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沙滩、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海水。
释放过一次后,殷朔年仍未离开,就这样与他抱着,喘息一阵,然后继续接吻。
谈逸冉昏昏沉沉,有些缺氧了。他靠在殷朔年肩上,隐约听见有什么声音在浴室里回荡。
“你的手机?”
他费力地抬起头,拍了拍还沉醉在温存中的殷朔年。
殷朔年缓缓退出来,伸手去摸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
“殷总,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的声音在安静的浴室里十分清晰,谈逸冉靠在殷朔年身前,听出了那是林诗的声音。
“有急事?”他朝殷朔年做口型。
“我要被晦气死了!声权工作室……”
殷朔年听了半句,下意识侧过身,离谈逸冉远了一些,谈逸冉听不清林诗的话了。
这个动作很小,但谈逸冉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要在安静的环境里极力捕捉那些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在他听不见的地方,林诗语气烦躁,朝殷朔年陈述了今天发生的一件糟心事。
“张女士的婚礼,本来已经谈得很顺利了,她爸非说认识了一个什么朋友,也是做婚礼策划的,而且设备特别好,就拜托了对方负责婚礼的音响设备。”
她似乎是在健身,说话时有些气喘。
“张小姐今天来的时候,就把那人和她爸的照片给我看了,”林诗越说越激动,“你猜是谁?妈的,是权默!”
林诗极其罕见地骂了脏话。殷朔年的眸色暗下去,他看了一眼怀里满脸疑惑的谈逸冉,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然后呢?”他不动声色地问。
林诗长出了一口气,“而且张小姐跟我说,权默也给她看了相似的策划软件,并且想让她父亲投资。”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双更
第77章 赴约
从浴室出来后,谈逸冉坐在床边,殷朔年跪坐在他身后的床上,用吹风机给他吹头。
衣柜上的镜子反射出两人的身影,谈逸冉沉默着,注视镜子中殷朔年的脸。
殷朔年专注地给他擦头发,毛巾抚过头顶,带着暖风。他低垂着眼,眉弓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似乎有些出神。
吹完头发,小小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出什么事了?”
谈逸冉扯了扯睡衣衣领,回身抱住殷朔年,将他扑倒在床上。
棉质睡衣的质感很好,谈逸冉摸了摸殷朔年半干的头发,像摸大型犬一般,拿过毛巾给他擦了擦,很快就干了。
殷朔年抱着他,摇摇头,沉声说,“工作上的事情,出了一点小问题。小冉,我可能得先回公司。”
“严重吗?”
谈逸冉皱着眉问道。
“放心,”殷朔年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谈逸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没法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了。
“那好吧,”他翻了身躺下,“我之后去首都找你。”
次日早,谈逸冉迷迷糊糊地赖床时,殷朔年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了。
他的东西大多都放在了谈逸冉家,除了工作用的电脑和一套换洗衣物外,都放进了房间的衣柜里。看着自己的衣服和谈逸冉的放在一块儿,殷朔年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小冉,”他撩起谈逸冉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谈逸冉睡眼朦胧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呢喃着什么,又睡了。
阳光从薄薄的窗帘外透进来,谈逸冉翻了个身,抱着被子,露出一截腰身。
殷朔年站在床边,默默看了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三小时后,首都,公司办公室。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林诗推开门,将平板放在殷朔年桌上。
“权默到底要干什么?”
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你看。”
殷朔年拿过平板,坐在办公椅上,点开林诗拜托张女士拍的软件使用视频,微微蹙起眉。
张总女儿的婚礼——这将是逸年公司本季度的一个大单子,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委托,但对于刚刚想来首都发展的声权公司来说,是一块必须抢到手的肥肉。
“一个半成品而已,”殷朔年嗤笑一声,将平板递给林诗,“别管这个软件了,帮我去查其他事。”
他想了想,从一旁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洋洋洒洒,在A4纸上写下了几家公司的名字,推给林诗。
林诗接过来看了一眼,喃喃道,“……这些都是影楼、酒店、鲜花供应商,你要做什么?”
殷朔年帮她把纸张折起来,慢条斯理地说:
“声权工作室,初来乍到,没多少钱,他要怎么和多方合作?”
林诗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他会把价钱谈得很低…”
殷朔年抬眼,平日里温柔而不带攻击性的眼神里,此刻充满了鹰一般的狠厉。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则,”他十指交叉,撑在鼻尖上,“他想来首都赚钱,但不遵守这里的规则,同行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知道了,“林诗点点头,“我马上去办。”
殷朔年沉吟半晌,还想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却再次被敲响了。
新招的策划师拿着手机走进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殷总,林总,”策划师喘匀了气儿,“刚刚张小姐的父亲打电话来,说三天后要邀请我们参加饭局,和声权工作室的负责人对接。”
林诗愣了愣,策划师紧紧抱着手中的文件夹,声音都带了哭腔。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客户,为什么要把音响设备给别人负责啊!”
殷朔年皮鞋踩在地板上,办公椅的滚轮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从桌后走出来,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别着急,”他沉声说,“你去把饭局应了,就说我和林总一起去。”
策划师紧抿着唇,她虽然入职只有半年,但逸年公司的氛围很好,这又是她单独负责的第一个高档婚礼项目,因此格外上心。
逸年公司已经在首都的行业圈子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足够和其他加盟的大公司抗衡。她不明白客户想和声权工作室合作投资,她只知道,客户忽然把婚礼的一部分交给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工作室负责,简直就是对逸年公司的羞辱。
策划师心中愤愤不平,但殷朔年已经开口应承,她只能忍着心中委屈,给张小姐回信。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林诗看着殷朔年,脸色阴沉。
“去吧,”殷朔年疲惫地闭上眼,“好好准备。”
三天后。
一架由裕南飞往首都的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谈逸冉身穿高领黑毛衣,外套一件长及膝盖的姜黄色大衣,脚上穿着新买的长筒靴,拎着登机箱下了飞机。
刚出机场,他站在路边等车,被这二月底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出租车很快来了,谈逸冉把脸埋在围巾里,立刻钻进车后座。
他已经四天没有见殷朔年了,在这四天里,他先是找时间把新长出来的头发染了一遍,又拿着杂志社给他结的补偿金,在商场里狠狠地消费了一番。
此刻,他只想回到殷朔年的家里去找他,顺便把行李箱中新买的围巾送给殷朔年。
但此刻,他只能给殷朔年打个电话,因为他和顾峰约在一个小时后见面。
谈逸冉搓了搓冰凉的手心,掏出手机,给殷朔年拨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喂?你在干嘛呢?”
画面中是殷朔年的办公室,他似乎在准备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因此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对着角落的穿衣镜整理衣服外套。
“待会儿要去和一个重要客户见面。小冉,你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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