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他凑近了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小冉,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殷朔年吻了吻他的唇,干燥而熟悉的触感贴上来,谈逸冉一时竟有些惊慌失措。
“你……”他往后退了些,“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好肉麻。”
“是你教我的,”殷朔年认真地看着他,“心里想什么,都不要憋着,要说出来。”
“所以我才说给你听。”
谈逸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烫熟了,殷朔年揽着他的腰,将他抵在低矮的草棚角落里,亲吻的时候,头顶的棕榈叶棚便发出簌簌的声音。
“不……不可以,”谈逸冉推开他,“都说了会受伤的……”
“这次不会了,”殷朔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绿色的植物,“下午的时候,我找到了这个……”
谈逸冉迷迷糊糊地看向他手中的东西,心跳得更快了。
那是一截芦荟,深绿色带刺的外皮已经被削去,只剩下嫩滑的肉。湿滑的汁液沾在殷朔年手心里,几乎有些握不住。
谈逸冉心中一惊,殷朔年却再次吻上来。
“小冉……放心,洗干净了。”
“殷朔年!呜!”
喘息间,谈逸冉含含糊糊地说着骂他的话,“你这个闷骚变态……”
草棚发出轻微的晃动,如同一艘行驶在海面上的破旧小船,摇晃着,直到夜深。
这一晚,营地里很安静,只能隐约听到难耐的呻吟。
二月三日,清晨。
谈逸冉披着风衣,腰酸背疼地从草棚里钻出来,被营地里的敲击声吵得头疼。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用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迹,懒懒地靠在树边。
不远处,殷朔年正在加工昨天砍下来的竹子。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谈逸冉咬牙切齿地走过去,“昨晚折腾那么久,居然还能早起干活……”
殷朔年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块石头坐着,他赤着上身,踏着人字拖的脚踩住地上的竹子,用石刀把它割成两段。
谈逸冉连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拉来一片芭蕉叶,坐在他身边,困倦地发呆。
他茫然地扫视地上已经做好的竹片,发现一旁的竹筐里堆着些植物,除了在山上挖到的野菜,还有几根手掌长的芦荟。
谈逸冉盯着那长条的芦荟叶出神,想到昨晚种种,脸上又开始发烫。
虽说殷朔年是有些过火,但那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尝到。
他悄悄瞥了眼殷朔年,暂时在心里原谅了他。
殷朔年专心干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谈逸冉在旁边做什么。谈逸冉在风衣口袋里翻翻找找,找到了那把小巧精致的折叠刀。
他捞起竹筐里的芦荟,从中间切开,把汁液全部抹在手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殷朔年稍微停下了手中的活。
“小冉……”他看向谈逸冉手中断成两截的芦荟,“你真生气了?”
谈逸冉一手握着芦荟,把横截面的汁水涂在手心,慢慢晕开。
“生什么气,你才天天生气。”
他撇了撇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绕到殷朔年的背后,将手掌的汁液尽数抹在殷朔年发红的肩背上。
清凉黏腻的汁液被手指仔细地涂开,谈逸冉摁着手里的芦荟,在殷朔年晒伤的皮肤上滚来滚去。
殷朔年愣了片刻,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看他。“小冉,不用……”
他和谈逸冉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百般惯着谈逸冉,这样的事情,谈逸冉从来没有做过。
“不用什么,对你好还不行吗?”
“这东西本来就该这样用的。”谈逸冉报复似地捏了一把他的斜方肌。殷朔年每天干重活,本就有些肌肉劳损,顿时疼得说不出话,只好闭嘴了。
殷朔年的肩晒得又黑又红,小麦色的肌肤从后颈延伸到后腰,只有长裤裤腰里露出来的一小截,还保持着上岛时的肤色。
谈逸冉默默地将汁液涂在他身上,末了,忍不住倾身下来,轻轻咬住他的颈侧。
淡淡地苦味渗透进嘴里,尖牙在皮肤上碾磨,留下暧昧而疼痛的触感。殷朔年呼吸一沉,谈逸冉则伸手抱住他,贪婪地轻咬着。
舌尖滑过颈侧、肩膀、后背,尖牙刮擦着皮肤,留下酥麻和轻微的疼痛感。
半晌,谈逸冉终于松了嘴。他靠着殷朔年的肩膀,垂眸打量殷朔年的嘴唇。
“殷朔年,”他呢喃道,“再敢抛下我,我让你好看。”
“以后都不会了。”
殷朔年摸了摸他的脸颊,沉声说,“再亲一会儿,该出门了。”
“嗯。”
谈逸冉抬起下巴,迷恋地与他接吻。
第57章 救助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花费了全部的精力,将营地的篱笆尽快完工。
除去每天七小时的睡眠时间,殷朔年一直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就连谈逸冉也丝毫没敢偷懒,每日跟着他一起上山砍竹子。
这两天的夜里,营地里的火堆一直持续燃烧着。殷朔年建造竹篱时需要用石头敲击,或许是因为声音与火光的震慑力,野狗们没再来过这里觅食。
二月六日的早晨,营地的篱笆建好了。
营地三面低矮的位置已经用竹篱笆围住,尖锐的竹片上端呈三角形,虽然每一片的高度无法完全相同,但竹篱整体都是齐腰高,野狗们想要轻易翻越,几乎是不可能的。
殷朔年在南边留了一道小门,那是用海岸捡到的软木板做的,配上富有生态气息的竹篱,倒是别有一番生活情趣,像个坐落在山野之间的小院。
“终于完工了!”
谈逸冉摸了摸打磨光滑的竹篱边缘,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制作如此高难度的手工活。“殷老师,”他搭着殷朔年的肩膀,“再和你多学两天,我也会自己造房子了。”
殷朔年收拾完早餐,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拉过谈逸冉的手,将他抵在那张简陋的低矮门板上。
“忙了两天了,”他凑上来,手掌抚上谈逸冉的腰,“小冉,让我亲一下。”
“你……”
谈逸冉每次听他说这些就脸红,慌乱地将他挡开,“我身上全是汗,我要去洗澡!”
为了防御工程尽早完工,他们已经两天没洗澡了。殷朔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退开两步,尴尬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先去洗澡吧,”殷朔年说,“走,去海边。”
谈逸冉迟疑了一下,脑海里忍不住想象出某些画面。
蓝天之下,他和殷朔年赤身裸体地一块儿在海里洗澡,海水波光粼粼非常漂亮,海岸还有许多礁石可以倚靠。这种场面,实在是非常适合发生些什么。
但要是没忍住又做一次,他绝对会几天起不来床。
“不要,”谈逸冉从角落里捡起那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脸盆,“我要去河边打水洗,海水太咸,身上不舒服。”
“好,听你的,”殷朔年并不着急,“正好,我去山谷找些野菜。”
两人走出营地,殷朔年将挂在门上的绳子拴好,前往溪边。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灰白色的云层遮盖着大半边天,看上去是要下雨了。谈逸冉用脸盆舀起一盆水,背靠两米多高的山谷,在一片绿荫中脱了衣服,把水往身上浇。
溪水非常凉,比海水舒服多了。
殷朔年则在他下游不远处的地方,用衬衣擦洗身体,再把衬衣洗干净。
洗完澡,谈逸冉浑身湿漉漉的,只穿着殷朔年做的草裙,往下游的湖边走。
经过殷朔年的时候,他赤身蹲在溪边,双手捧着清水,正在洗脸。谈逸冉看向他的肩背,经过几天的涂抹,晒伤的痕迹已经淡了很多。但芦荟终究起不了防晒的作用。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做个披风更合适。
湖边生长着不少鹤望兰,殷朔年就是用鹤望兰的茎叶做的草裙。谈逸冉打算过去看看,顺便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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