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仔细看了看傅宗延手臂上被巨狼抓伤的地方,还有他肋骨断裂的地方。
除了深刻的疤痕, 淡淡的青淤,早就看不出任何重伤的痕迹。就是在床上, Alpha的表现也没丝毫不便。他的腰腹时刻承载着Omega乱动的屁股,后期又要靠腰腹精准控制力道和深度, 怎么想都想不出前不久里面还断了根骨头。
温楚拿起最后一支抑制剂, 仰头问傅宗延:“我能用吗?”
傅宗延从他手里收走,说:“不可以。”
“为什么?”
“这是军队特供的Alpha抑制剂, 纯度极高, 你不适合。”
换句话说,这样的抑制剂,只针对面临潮热期的Alpha。因为无论在体能还是在体格上,Alpha的用药量都远高于Omega,更何况是联邦专门培养的军事精英。他们的耐受力简直非人。所以一管抑制剂, 纯度是一般Omega或者Alpha专用的十倍。
温楚点点头, 又去看瘪了不少的大背包。
“咦?”过了会, 小鸢尾看到什么,低头凑近拿了出来。
是一枚中间裂开一小半的军队钢印。
椭圆形的钢印泛着淡淡的银光。上面微凸的密码编号尚且还能辨识——这是联邦为每位军官特制的身份证明。不仅抗损, 保密度还极高,一般需要三层解码程序才能将一位军官的生平彻底解密。
而职位越高,越难解码。
傅宗延的这枚钢印,就属于最高级别。
不过在温楚眼里,它倒没那么神秘。
温楚曾亲眼看着傅宗延是如何用它徒手削了高速运作的蜂鸟探测针。
此刻,经历过无数残酷战役的银质钢印安静而温顺地躺在小鸢尾柔软白皙的手心。
“你拿着吧。”傅宗延对温楚说。
温楚抬头:“啊?”
傅宗延笑,俯身亲了亲他微张的嘴唇:“送给你。”
温楚知道这个对联邦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还客气起来:“不好吧……”
傅宗延好笑:“哪里不好?”
“这个还蛮重要的……”小鸢尾红着脸支吾。
傅宗延语气如常:“没你重要。”
小鸢尾顿时烧着。
他是不知道傅宗延有多喜欢看他脸红耳朵红的样子。把人抱到身上亲还不够,手也跟着不规矩,小鸢尾全程都很乖,手里紧紧攥着Alpha的钢印,好像会认真保管一辈子。
小鸢尾的包就十分简单了。
一本书跟着半程,磨损严重,索性还能看。和之前在车里傅宗延给他念书时不同,温楚这会还是剩两章没看,而这两周的潮热期里,傅宗延倒是完完整整将整本书看完了。
除此之外,就是另一套换洗的作战服。药膏和绷带各保存一个,外加几小袋五只五只装的真空丸子。相比傅宗延物资充裕、性质鲜明的背包,他的背包性质在探险和逃亡之间,十分模糊。
等小鸢尾精力彻底恢复,前往法兰比奇的行程也就不能再耽搁下去。
虽然温楚已经有些犹豫。
家是肯定要回的,但傅宗延也是一定要跟的。
他们之间除了标记,什么都做过了。下一步就该怀孕了。温楚默默又严肃地想。想着想着,他忽然产生一个大胆而天真的念头——这次先回去看看,见见蓝识恩,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再跟傅宗延离开,到时候,等自己生完孩子,再回来看他,不过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赫尔辛了……
当温楚把这个想法告诉傅宗延的时候,傅宗延第一次觉得,小鸢尾脑子也不是那么够用。
“联邦对教堂的管理不会这么随便,你既然还活着,他们就会按照程序对待你。”傅宗延笑着说,说着,他又看了看温楚平坦的小腹,“温楚,现在生孩子真的不适合,你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些。”
陷入爱情的小鸢尾自然傅宗延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饱尝甜蜜,睡在心爱的Alpha怀里,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事大概都能如此顺理成章。
相比温楚的两难抉择,傅宗延思考的问题只在如何抵达法兰比奇庄园。
距离西线的杀戮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这一路北上又南下,意外频发,好几次临时改换线路,所以傅宗延肯定,流亡军势必会在法兰比奇周围严密蹲守。
从南特过去,半天的行程,其实很快,徒步慢点,但也能在一天之内赶到。
他们得乔装改换下。
Alpha的精心思虑在第二天预备出发购置衣物的时候,被窗外传来的庆典声打断。
“今天几号?”
温楚趴在阁楼窗边,瞪着楼下,难以置信。
通往南特教堂的街道上挤满了人。
大部分人都身穿蓝色斗篷,头上戴着团团锦簇,五彩斑斓的。
乐声轻快,从尽头的小教堂里传来。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敞开着,慷慨迎接来自周边城市的游客。
傅宗延看了眼伙计每天送早餐时拿来的单据,“十号。”
“今天是教堂开放日。”
温楚扭头,惊喜道:“我们可以直接去这里的教堂等他们!”
所有参与教堂庆典的人都需身穿蓝色斗篷。
联邦议会的标志就是红蓝交错的旗标。红色代表统一的中央政府,而蓝色,代表各地方自治州,也代表中立的教堂组织。
傅宗延走到窗边往下看。
阳光倾洒在店铺的玻璃橱窗上,映着来往密集的游人。
不远处,蓝色海湾波光粼粼,雪白的船只朝着码头停靠,发出悠长的汽鸣声。
很快,伙计就带来了两件庆典斗篷。
“……这会正热闹,教堂估计挤不进。”
“可以先去码头看看。还有竖琴表演呢!”
伙计说的没错。
不过挤不进的不是傅宗延,而是温楚。
他站在人堆里,要不是身后有傅宗延靠着,挪一步都困难万分。
傅宗延也不能把人抱起来,这样太引人注目。
虽然这一路都没碰到流亡军的影子,但这里距离法兰比奇太近,还是应该再谨慎点。
人潮涌动,耳旁充斥着嘈杂的交谈声。
一路走来,温楚被吵得头都疼了,走出一身汗,周围人头攒动,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鲜花浓郁芬芳的香气又时不时引来蜜蜂,嗡嗡响个不停。温楚躲在兜帽里,走得那叫一个缩头缩脑,十分忙碌。
就在他快走不动的时候,身前忽然伸来一道坚实臂弯,Omega整个被小幅度揽起来,他就这么挂在Alpha臂弯里,往前划了几步路。
距离教堂还有一段上坡路的时候,人群陡然喧闹,大家都往两边避开。要不是身前被傅宗延牢牢伸臂揽着,温楚差点挤扁。
轻轻的吟唱从身后传来。
法兰比奇专属的教堂旗帜也一寸寸升起。
是一只展翅的白色鸥鸟。
温楚抬眼瞧着,目光一瞬不瞬。这一刻,他是十分怀念的。一个多月的离家,再次看到这只自由的鸥鸟,简直热泪盈眶。
很快,他就看到走在队伍后方左侧的蓝识恩。
蓝识恩低着头,按部就班跟着前面的Omega。嘴巴偶尔张一下,多数时候紧紧闭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他个子比温楚还要矮一点。双瞳颜色深蓝,据说他的母亲是海布拉鲁的居民,因为蓝色的眼眸在大陆很少见,大都是棕色或者浅棕。
因为一双眼,蓝识恩漂亮得十分具有标志性。只是他极少在外面露出表情,多数时候板着张脸,阴沉沉的,特别警惕的样子。
不过他在温楚面前可不这样。
简直就是一只黏人小猫。
被教堂收养的时候就喜欢不作声跟在温楚后面,温楚温柔又美丽,性格超级好,一碗奶油丸子汤就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就算生气了,吓唬起来人也是一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样子,更不会因为蓝识恩眼睛的颜色就一直盯着打量他,所以蓝识恩从小就黏温楚。
于是,当他在教堂最边上的窄窄的长椅上垂着头一声不吭落座,身边突然被重重挤了一下时,他的脸立马、火速地皱了起来,恼怒至极地扭头就要瞪人——
上一篇:你是谁的小鹿呀
下一篇: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