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随着外面气温升高, 他就有些没劲了。简单吃了几口,他就听傅宗延的话, 抱着一大杯蜂蜜水坐到窗边沙发里一边喝一边望远处的海湾。
这座城市名叫南特。是自治州里比较繁华的旅游城市。温楚还蛮熟悉的。这里距离法兰比奇也就半天行程。以前碰上教堂开放日,他们会和年长一些的Omega一起来这里。
气候使然,南特的氛围比起常年肃杀冷峭的费希尔自治州,轻快舒适许多。对Omega的存在也不表现得那么稀奇鲁莽,相较之下,称得上友好。
自从西线失去联系,也不知道教堂这里什么反应。
老矿区发布消息后,法兰比奇肯定也收到他的“死亡证明”了。
他们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吗?
等他们解救完老矿区那批Omega,大概就能发现自己没死……
他们会等自己回来吗?
蓝识恩会哭死吗?温楚默默想。等见面,他要好好问问。要是没哭,哼哼。
年轻的Omega趴在窗边走神。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眸不知道看向哪里,眸光清澈明亮,十分专注。嘴里咬着吸管,腮帮微微鼓起,纤长白皙的脖颈偶尔往下咽一咽,看来是有在认真喝水。
他身上裹着一件浴巾。这几天就没好好穿衣服。一路过来的黑色作战服早丢在一旁。露出来的肌肤总是有印子,深深浅浅的,吻痕指印,膝盖也有点青。
傅宗延坐餐桌边翻温楚的书看,偶尔抬头望他。这几日颇耗体力,Omega肉眼可见的消瘦。远远瞧着,下巴更尖了。生了场重病,胃口一直不好,有时候傅宗延抱他,总觉得比一开始遇见那会轻许多。
视线落在Omega微微泛青的膝盖,Alpha神色有些许不自然。Omega年纪小,天真又热情,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如背朝他翘着屁股埋头说要给他弄。比如一脸懵懂地伸手往后握住没进去的一大截,问Alpha怎么不全进去。
小鸢尾人美心善,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这个的情态会让Alpha发疯。傅宗延只能一万次庆幸自己扎过抑制剂,再一万次庆幸自己还算清醒。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往面对稍微浓郁一点的鸢尾香气,他浑身的血就跟烧沸了似的,必须两管抑制剂才管用。这次傅宗延却始终觉得自己十分冷静。
窗外,鸥鸟叫声响亮。
晴朗的天气,海湾一望无际,最远能看到出海的船只。
杯子里的水快喝完,吸管吸到底部,发出轻轻的声响。
傅宗延注视温楚还在走神的眼睛,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无比清楚这次潮热期对小鸢尾来说有多重要——他不能受一点意外,怀孕也好,受伤也好,其实都不可以。
他就像那个稚嫩的腔口,无比诱人,会主动吮吸,是任何Alpha都想去的地方。但是太小了,且不说能不能容纳,其实这个时候,稍微重一点的研磨都会让年轻的Omega感到轻微的疼痛。
体内熟悉的感觉再次升腾起来的时候,温楚立即扭头朝傅宗延望,眼巴巴的。他已经喝完了一整杯水,待会,势必会以别的方式消耗掉。
傅宗延会意,放下书,走过去俯身亲了亲温楚湿润的嘴唇,一边熟门熟路伸进浴巾。温楚立马抓紧Alpha坚实的小臂,过了会,忍不住微微闭上眼。又细又白的几根手指,稍微用力就显得更加白,贴着Alpha深色的皮肤。
半晌,傅宗延伸出手,两指指关节牵出丝丝缕缕的晶莹。Alpha语气带笑:“今天有点早。”温楚睁开眼,红着脸仰面瞧他。傅宗延坐下来,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嘴唇贴着温楚后颈,低声:“晚点再弄。”
“太早了,晚上肯定吃不消。”小鸢尾抓紧Alpha揽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听话地点了点头。
不过再晚也没晚多久。天刚擦黑,过度紧绷的小腹就酸得不行,连带着腰也疼。相比之前几天,这一周的最后一天,似乎格外折磨人。小鸢尾累得不行,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瘫软在被窝里,只是身体还在一阵一阵起反应,最后索性不管了,张嘴大哭。弄得Alpha手足无措。傅宗延蹲床边注视他哭得红红的脸,伸出手指给小鸢尾擦眼泪。哭起来好像舒服点。也许是体力跟着消耗,身体反应到最后也没什么劲了。
倒是傅宗延被他吓得不轻。他第一次知道Omega在经历潮热期时会有十分痛苦的阶段。温楚哭到嗓子发哑,蜷缩在被窝里。除了伸指头擦擦眼泪,傅宗延根本不能碰他。一碰温楚就受不了,整个人敏感至极。
之后的一周,情况更加糟糕。Omega体力耗尽,胃口又不好,时时刻刻被折磨。很快,之前生病的症状再次复发。温楚陷入断断续续的低烧,气息都浅了,一天里清醒的时候也吃不下几口饭。
不得已,傅宗延只能见缝插针地喂。他好像真的在照顾一只小动物,虚弱无力、泪水涟涟,整天窝窝里,碰一下就会敏感地淌水。
傅宗延不知道教堂的那些Omega是怎么度过第一次潮热的。趁温楚清醒,傅宗延问了下。温楚说不知道。不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会被送去联邦。之后就是惯例的程序,为期两周的初次潮热结束,Omega被挑选,然后和赫尔辛的某位Alpha结合。
联邦有全大陆最齐全的医疗设备,估计在Omega面临体力透支的第二周,会有相应的药物介入。
好在Alpha的照料十分尽心。
最后两天,情况有所缓解。温楚不是那么敏感了,他被傅宗延抱在怀里,睡醒后睁开眼就觉得身体轻松许多。扭头去瞧傅宗延的时候,他发现傅宗延第一次睡得有些沉。
这一路过来,傅宗延就没怎么休息过。连夜的跋涉、尽可能满足的缠绵,之后的忧心与照料,温楚盯着Alpha下颌冒出来的淡青色胡茬,凑上去亲了亲。
就是太扎人。温楚碰了下就不想碰了,他稍稍仰头,去亲Alpha薄薄的嘴唇。睡梦中的Alpha感受到,下意识就将他纳入怀里,亲吻的动作带着抚慰,去摸他湿了多少的手也完全属于下意识。
温楚忍不住笑,摁住傅宗延的手抱到胸前,虽然感觉很羞耻,但莫名好笑。
过了会,傅宗延睁开眼。他眼底还有红血丝,漆黑瞳仁往下凝视温楚,没作声,好像在打量什么新出生的幼崽。
温楚就又仰头去亲他的嘴唇,“睡得好吗?”他问傅宗延。
傅上校不是很自然地移开眼,望向窗外,天知道,他做了什么梦。
见Alpha耳朵罕见得有点红,温楚立马了然,他凑到傅宗延耳边,问他:“梦到我什么了?”
傅宗延不说话。当没听见。
温楚不依不饶,“说嘛。”
Alpha低头同他对视,轻咳一声,反问:“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这下,换温楚脸红了。
他当然知道。
他又没失忆。
温楚不说话了,埋进傅宗延胸膛,忽然小声叹了口气。
傅宗延好笑:“怎么了?”
好一会,温楚才说:“失忆就好了。”
傅宗延:“为什么?”
温楚:“好羞耻。”
傅宗延摸摸温楚圆圆的后脑勺:“我不觉得。”
温楚:“你会一直记得吗?”
傅宗延点点头:“做梦都在记。”
温楚被他直白又诚恳的话弄得耳朵发烫。
第四十六章
这段时间的亲密程度突破以往。整整两周多的时间, 温楚在傅宗延面前几乎就是光着的。小鸢尾倒没有第一次车里接吻后那么害羞了。虽然对视超过一秒就会脸红。
这间窄小的阁楼早就被两人的信息素过分熏染,伙计在拿走最后一车床单时委婉提醒,需要开窗通风。
东部一如既往的晴好天气。
海湾的风里带着明媚的阳光气息, 干燥舒适。茂盛的草木、冰冷的岩石、洞穴里的灰尘, 还有兔子窝里的动物腥气,这些通通消失不见。
温楚穿着干净的作战服抱着膝盖坐床上看傅宗延清点这一路过来剩余的物资。
两架发射器里的能量石刚刚好。特效药没怎么用。消耗最快的当属抗辐射感染的针剂和Alpha的抑制剂。就连带出来的五大包真空丸子, 也剩好多。绷带和药膏十分充裕。Omega极少受伤, 就算受伤了,药物用量也远比不上肩宽体高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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