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
“不过我十九的时候都生显山了。”明徽偏头回忆了下, 秀美挺拔的鼻尖在暮色里分外温柔。
温楚张了张嘴:“啊……”
“嗯。”
“我是从教堂跑出来的。”
短短一句话, 温楚再度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预料到温楚的反应, 明徽转身将处理得差不多的一块块鹿肉搁进池子里浸泡。
“他们要把我送给赫尔辛的一位高官,我不愿意,就逃出来了。”
“那会到处都在打仗……”说到这里,明徽语气微顿。
温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感觉他应该是吃了很多苦。
小鸢尾抱着虎崽子脑袋坐起来。
“后来祁越救了我。”
“我们也横穿过弗里雪原。只是那会没有你们这样好的条件。我差点死在路上。”
温楚皱眉,有点难过,不说话了。
小老虎就一个劲往他脸上舔。
“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明徽靠着池子转身,两手撑在身后,语气带笑。
温楚摇头。
“因为你身上有信息素。”
“很香。”
“这个时代,体型越庞大的老虎,是越接近Alpha的物种。”明徽说道。
随即,温楚就发现,明徽身上没有丝毫信息素的气味。
但是他没问,小鸢尾点点头,两手用力呼噜了把小老虎脑袋。
门外,傅宗延也听到这句,他和祁越对视一眼,祁越好像才知道,顿时脸色就黑了,想起什么,转身朝噜噜走去。
“不能再让这只老虎进屋睡了……”
傅宗延:“……”
一只脚正要踏进——
“他对你好吗?”明徽忽然问温楚。
温楚带着些懵懂和被小老虎一个劲亲的悦耳笑声传来:“傅宗延?”
门外,傅宗延收回脚,原地想了想,觉得噜噜那么大一只,祁越或许需要一点帮助。
温楚靠着一只,怀里搂着一只,感觉自己身上都虎里虎气的。
他点点头,捏着小老虎耳朵,却没说话。
他知道明徽这句话什么意思。
明徽估计想多了他们的关系。
傅宗延对他是好的。他好像没一点脾气。话也很少。会给他带小锅,还会耐心教他开发射器。
温楚想起刚到费希尔自治州的那晚,旅馆里,信息素影响,两个人发生了比较亲密的接触。
但也仅此而已。
温楚区分得开。况且,这个时代,谁都知道信息素是生理本能,算不得数的。傅宗延肯定也知道。尽管他往自己嘴上亲的时候好像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水烧开的声音咕噜咕噜。
屋子里热气腾腾。
明徽从架子上拿起两只杯子。
他往其中一只杯子里挖了勺蜂蜜。
像是看出什么,明徽问一直低头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温楚:“你们没在一起?”
温楚耳朵立马红了,他赶紧解释:“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明徽笑:“哪个关系?”
温楚:“就是你和祁越的关系。”小老虎被他揪疼了耳朵,龇牙咧嘴的,温楚立马放开手。
“哦……”明徽拉长语调,一副“这样啊”的恍然表情。
温楚:“……”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明徽说。
温楚抬头,“啊”了声,不解。
他们才到这多久。
明徽从楼下下来,邀请温楚进屋坐会的时候,傅宗延已经领着祁越去看那辆军用越野。
“你从车上下来,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
明徽把一杯蜂蜜水递给温楚:“我在楼上一直看着你们。”
温楚脸红红,捧着蜂蜜水一点点喝,慢吞吞地说:“他可能怕我被小老虎压死。”
这个确实。
明徽好笑摇头,没再说什么。
晚餐十分丰盛。
温楚吃到了比格雷梅镇上吃到的还要好吃的蜂蜜蛋糕。
只是空间狭窄。
噜噜进来后,原本还有些宽敞的客厅一下变得拥挤。
而且一大两小三只虎,完全就是个移动的暖炉,这一路过来,温楚从没感觉这么热过。
他都吃出汗了。
显山显然十分喜欢温楚,少年坐在年纪相仿的Omega身边,动作关心,说话殷勤。
明徽都不忍心制止自己过分热情的儿子。
祁越则是一副看戏的神情,视线在面无表情的傅宗延和嘚不嘚说个不停的自己儿子身上转。
“法兰比奇是你家吗?”
“嗯嗯。”温楚喝了口奶油蘑菇汤。
这里的蘑菇格外鲜甜,也许和地理位置有关,虽然有雪,但常年也算湿润温和。
“你觉得我家怎么样?”显山两眼亮晶晶。
“咳——”没忍住,祁越一口酒直接呛在嗓子口。
真不愧是自己儿子。祁越想,这个劲头,简直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明徽瞥他,半晌也扭过头不作声笑。
温楚愣愣的,咽下嘴里的奶油蘑菇,说:“很好啊。”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傅宗延看他一眼。
“那你留下来吧。”显山热情邀请,“噜噜它们都很喜欢你。”
明徽捂脸笑,觉得自己儿子还是和他爹差一截。
——噜噜它们喜欢。
干脆说自己喜欢好了。
温楚为难,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他当然不可能留下来,但是直接拒绝好像很不好。
尤其还吃着别人家的。
温楚眼神躲闪,含含糊糊:“我想想啊……”
傅宗延:“…………”
不知为何,在傅宗延再次朝他看来的时候,温楚莫名有点心虚地避开了傅宗延沉默得有些严肃的注视。
傅宗延:?
闻言,显山兴奋道:“那你好好想想!”
对面,明徽快笑倒在祁越身上。
“可是我不能随便离开教堂的。”温楚语气委婉。
显山同自己父亲对视一眼,显然知道自己父亲曾经的壮举,满不在乎:“那你偷偷的。我去接你。”
“我带着噜噜去接你。”
“没人敢阻拦我们。”
温楚扭头看了眼趴地上津津有味品尝鹿肉的超大型成年虎,没说话。他脚边,两条虎崽子的尾巴一个劲缠着他的脚腕。
“显山。”
明徽看出温楚的尴尬和为难,一边乐一边说:“别说话了。温楚光想你问题了,都不能好好吃饭。”
显山还是很听话的,便不说了。
傅宗延始终有些沉默。
不知为何,他的沉默让温楚有点沮丧。
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蜂蜜蛋糕最后都没吃完。
温楚刚下桌往外面走,虎崽子立马就跟上去,比显山还殷勤,最后还是被明徽叫了回来。
两崽子不情不愿嗷嗷叫,被噜噜一巴掌一个拍老实了。
祁越起身打开餐桌边最上面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拎出一个不算太大的酒桶。
酒桶看上去完全就是手工制作,表面粗糙。
屋子里温度本就高,没一会,酒香四溢。
他对傅宗延说:“要不要尝尝?”
“我们自己做的。”
“喝起来肯定没你们联邦军队特供的好,但也不错。”
温楚回到车里。
他其实想找个什么当做礼物送给显山一家。
很快,他就看到这一路没舍得用的能量石小锅。
这个锅虽然耗能,但如果不用能量石,也是可以的,就是煮得慢点。
只是这个锅是傅宗延给他的。
送出去之前他得问问傅宗延。
温楚没有立即下车。
他在车里坐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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