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楚点头。
陆昂川:“……”
好家伙。
“那为什么……”陆昂川缺根筋地问。
温楚也有点缺根筋,回想了下,说:“太疼了。”
那会确实非常非常疼。他年纪太小,傅宗延咬他的时候,下意识会先舔一舔,以示安抚。但还是疼得他大哭特哭。那个时候还能克制Alpha标记的本能,大概也只有傅宗延能做到。这也导致后来因为信息素融合不彻底,傅宗延一周的潮热期,就没撒开过手。
闻言,处男Alpha陆昂川:“…………”
陆昂川第一次八卦儿女情长,完全不知作何反应,险些忘了正事。
“咳——对了。”
“蓝章的交易密码是什么?”
他指的是温楚带来赎傅宗延的那一百颗能量石的交易凭证。
温楚眨了眨眼,停顿几秒,说:“我不知道。”
陆昂川盯着Omega,惊怒:“不知道?!”
“你不是说——”
他声音太大,惊动了病床上安养的“病人”。
病人十分不满,手掌微动。
温楚拍了拍傅宗延手背,抬头对陆昂川说:“你吓到他了。”
陆昂川:“……”
“我那天只想把他救出来。”
温楚指尖慢慢摩挲傅宗延手背,沿着青色的脉络,一点点触碰。
“到时候就说密码藏在一个地方,你们去拿。等你们到了那,发现了,我们也早就跑掉了。”
温楚收回手,站起来走到窗边。
楼下,密密麻麻的记者,还有荷枪实弹的联邦军队。
他在这里待了一周,精神就已经很疲惫了。现在,他只希望傅宗延快点醒来,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可当陆昂川告诉他傅宗延的身份,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天真。
闻言,陆昂川冷笑:“真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蠢得可以。”
温楚不理他。
“你以为我们吃素的?”
“你拿着那一百颗石头找来,就不可能跑得掉。”
温楚:“哦。”
跑得掉、跑不掉,反正现在都在这了。
陆昂川:“……”
只是眼下,问题变得更加棘手。
联邦的那群政客,暂时应该还不知道傅宗延手上这一百颗能量石。
只有军区的各大指挥官内部通着气。但是陆昂川也不能保证,军区里是不是会有人……
中央政府一直等着傅宗延醒来,等着他的表态。
如果傅宗延坚持作战立场,继续引发众怒,那么,等他们知道这一百颗能量石……
西线战役全面溃败,身为主将的他消失半年之久,身上还带着一百颗足以覆灭整个联邦的能量石——叛国罪的嫌疑都是轻的。
“听着。”
陆昂川当机立断:“从现在开始,你就当从来都不知道能量石这回事。”
“知道吗?”
温楚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为什么?”
“因为这可能会成为傅宗延的把柄。”陆昂川凛声。
温楚垂眸不作声。
过了会,他点了点头。
突然,楼下传来阵阵骚动。
人群拥攒,话语嘈杂。
几辆黑色轿车依序停在医院门口。
每辆的车前都竖着联邦议会的红蓝旗标。
陆昂川走到窗前往下看。
“糟了。”
他转过身,对不明状况的Omega说:“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能量石了。”
“待会他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陆昂川口中的他,是联邦议会首席议员代表:薄淮。
“听到了吗——”
话音未落,病床旁的医疗器械陡地发出急速声响。
门外脚步声纷沓。
温楚和陆昂川同时转头。
病床上,昏迷一周的傅宗延正缓缓睁开眼。
陆昂川惊喜至极:“宗延!”
“总算醒了!你不知道,我们东区五大部都——”
周相屿一把推开门,神色焦急:“我那边看到显示——傅上校!”
很快,人群重重隔开。
温楚站在窗边,偶尔能看到傅宗延沉毅面容的一角。
没一会,楼下那群人也上来了。
为首的议员代表,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周身严谨,目光高据。
他在站门边,环视一圈,目光在窗边的Omega身上停留一秒,随即对着满屋子慌乱的情形,缓声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陆昂川十分警惕:“你想问——”
薄淮右手微抬,唇角微掀:“陆少校,不急。”
不同于温楚毫无杀伤力的美貌,薄淮那张高高在上面容,美得让人窒息。五官棱角精致到仿佛照着比例模子精准复刻出来的,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惊心动魄。
他好像天然地就应该踩着Alpha的脸说话。
于是,他对陆昂川说话的时候,语气近乎轻佻:“我们就在隔壁。等……”他眼角余光冷艳,再度环视,落回陆昂川身上的时候,语气变得高深:“等你们商量好了。”
“我们再和傅上校谈也不迟。”
薄淮转身离开。
陆昂川气得差点掏枪。
温楚瞧得一愣一愣的。
他自小边区的教堂长大,从没见过联邦中心的Omega——果然路易斯先生说的没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转头,瞧见还紧握着枪的陆昂川,温楚又想,Alpha倒是哪哪都差不多。
人群渐渐散开。
周相屿还在检查仪器上的各项身体指标。
陆昂川叫了声温楚。
“喂。”
转头,他对傅宗延说:“你可以啊。”
说着,他抬手指向几步外站着的小美人。
“哪找的?”陆昂川打趣。
温楚走上前,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
他对上傅宗延沉默不语的面容,抿了抿嘴唇,在一旁坐下。
不长的沉默里,温楚能感觉到傅宗延在打量他。
不是以前的那种打量,也不是在厄尔西峡谷的那种注视,好像怎么都很舍不得他似的。
而是一种极致冷静的漠然凝视。
慢慢地,温楚感觉到一点累。
肚子也不是很舒服,他伸手碰了碰。
傅宗延身躯高大,即使半坐着,也能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漆黑不见底的瞳仁深处,映出温楚美丽的模样。
“你是谁?”
他听见自己说。
话音落下,周遭一寂。
温楚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小腹忽然传来一记尖锐刺痛。
第三章
——“你是谁?”
半年前,在梅尔教堂的一片废墟里,醒来的傅宗延开口说的第一句也是这个。
只是那时候,温楚也在想他是谁。
联邦在西区的防线全面崩溃,大撤退的命令三天前自赫尔辛下达,最后一批军队的撤离据点就在卡纳利高地的梅尔教堂。
只是没人预料得到,敌军会比他们先一步达到。
据说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
没有人活着走出梅尔教堂。
作为西线第一指挥官的傅宗延上校,很可能当场阵亡。
这个消息一小时后传遍整个大陆。
路易斯先生在边区的法兰比奇教堂举办了隆重肃穆的阵亡将士哀悼礼。
温楚也在其中。
典礼结束,路易斯先生安排他们几个已经成年的Omega去往战区,寻找阵亡将士的遗物。
这件事只有他们可以做。
他们是毫无威慑力的Omega,又是中立的教堂成员,出入战区有豁免权。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的西线战役,远比想象的还要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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