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像他经常做的那样,扬起滔天的波浪,后又任由它渐渐平静,消弭无影。
“你可以接受,对吗?”
卡维不想看艾尔海森,他把脑袋靠向大书记官的肩膀,假装自己把头正埋在沙子里。他听见了,艾尔海森在笑,笑像一种可以被涂抹的装饰奶油,被刮刀刮起,点在他的每一个音节上。
“你今天做得很好,卡维,”他说,“现在放松下来…你感觉如何?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卡维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刚才的那场游戏。手指触碰脖颈的感受仍然残留在他的皮肤之上,他有些畏惧刚才将他如操控棋子般操控的艾尔海森,虽然对方没有表示什么,但他感受得到暗流涌动下的兴奋,从艾尔海森身上传递到他的身上。
书上说的没错,艾尔海森是天生的控制狂,是纯粹理性的疯子,是特立独行的天才。但他又愿意这样安抚他的玩伴,像在溪边掬一捧清流时,用唇亲吻一株水仙摇曳生姿的倒影。
卡维意识到他完全踩进陷阱里了,或许他之前也意识到了,河流中的鱼篓往往尖刺都向着瓶内,等他觉得再前进一步就能吃到饵料时,殊不知已经来不及再退后了。
卡维现在知道了。
他喜欢这一切,喜欢被拥抱,喜欢被控制,喜欢拥有一个主人,给他自由的灵魂拴上绳子,让他在向太阳飞翔的路途中不至于轰然坠落。
他需要人照顾他,艾尔海森太了解他了,如果没有人能接住他,他会摔得很惨,直到碎裂一地,不再发光。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卡维依偎着他直到觉得这一刻的氛围有些尴尬。他刚刚抬起头,艾尔海森就说了一句“你休息好了?”
“…嗯。”卡维说,“你…唉,算了。”
他想说一句你好变态,但是想一想喜欢这样的自己也挺变态的,突然好像就没有勇气指责他了。
“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艾尔海森调整了一下坐姿,卡维本来有些向下滑,现在又被他好好地环在了怀里,“接下来,我给你吃什么,你就把什么吃下去。”
卡维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说的。刚才过去之后,喂饭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勾起他无比强烈的羞耻心了。
“好,”艾尔海森说,“那么,坐稳在我腿上。像个乖孩子一样,把你的裙子撩起来给我看。”
“…这…”
卡维脸上的热度刚刚消退一些,现在又翻江倒海而来。他的裙子很长,也只有这么长的裙子会让他忘记他里面其实什么也没穿,并且因为刚刚的那次游戏,微微地产生了一点反应。
“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回应他犹豫的是腰上收紧的手臂,“现在,右手搂紧我的脖子,把左手松开。”
卡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情愿还是情愿。他犹豫着松开左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拉开你的裙子,”艾尔海森靠近他,呼吸喷在他的颈侧,“把你的下身露出来。”
卡维的手攥紧了裙子,优质布料在他的手指下打出了一朵花一样的褶皱。他轻轻地咬着牙,两边的腮部微微鼓起。他抓着布料,往上拉了一节,露出一段小腿来。
“不够,”艾尔海森的嘴唇印上了他的颈侧,“我看不见。”
卡维咬着牙,又把裙子往上拉了一段。他的大腿一点一点的露出全貌,像观景者在远处欣赏雪山,山脚,山中,最后是让人征服欲骤起的峰顶。
他的裙子是一片不识好歹的乌云,只一段一段地,吐露出丰沛动情的肉体。
卡维把裙子向上拉,造物主惊人的创举终于拉开厚厚帷幕。他喘息着,在不存在的惊叹里,用欲望取悦观众。
“你知道我要你做到什么地步的,”艾尔海森说,“继续。”
他的手自卡维的腰往下,也钻进了那条碍事的裙子里。卡维不得不更依靠着他来获取平衡。他已经完全硬了,不知羞耻又渴望万分地悄悄磨蹭着双腿。
艾尔海森握住了他,卡维颤了一下。
“要我帮你吗,”艾尔海森亲吻他的耳垂,“你太害羞了,卡维。”
“或许下次,我应该让你穿着这条裙子,站到酒馆暗巷里面去,”他说,“当你拉开裙子,给猎艳的客人们欣赏时,或许他们会给你几摩拉,让你手头更宽裕些呢。”
“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戴上面纱…毕竟当你下面的那个器官充血变红,不知羞耻的竖立着讨好看客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猜到那是你呢?”
“我们的大建筑师,妙论派之光…卡维?”
卡维知道艾尔海森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诚如艾尔海森所言,他是妙论派闻名遐迩的天才,大把暴发户出高价让他设计自己的客厅和后花园。只要有这个名声在,他永远都不会沦落到那条暗巷里。
但是他忍不住。
大建筑师能仅凭想象构建一座云中宫殿的大脑在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那条巷子有湿润的石板路,昏暗的路灯。他会站在一个无人发现的转角,在一桩桩交易在他身边达成时咬紧嘴唇,贴在略微黏腻的墙壁上,缩进阴影里。
顾客们会“验货”,他们会像现在一样,让他拉开裙子,看他到底有什么本钱从事这一行。他们或许还会嘲笑他的兴奋,嘲笑他的身体明明如此放浪,灵魂却仍然挣扎,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自己做,”艾尔海森用舌尖轻轻勾起他的耳坠又放下,“我在看着呢。”
卡维呜咽了一声。
他把头埋在下达这个命令的支配者肩上,颤抖着提起了自己的裙子。
他感觉到冷,皮肤又烫得发疯。他的裙子堆在一起,花团锦簇,其中的淌着清液的蕊心放浪得不忍直视。
“你又硬了。”
艾尔海森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许久不见的玩味,他把卡维视作一个奇妙的实验工具,他很乐于看到下一步的变数从何而出。
“想象卖身竟然让你如此兴奋吗?难不成你早就有过这样的性幻想?”
“…才没有。”
卡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那你有过怎样的性幻想?”
卡维猜到了他就是要问这个问题。他是个成年男人,有性幻想简直是必然的事,这一点也不奇怪,他相信艾尔海森也知道。
“…没…没什么特别的。”
卡维脸颊通红,和他的害羞相反的是他的身体,正在为了想象而硬的发疼。
“你的性幻想里都是男人,对吗?“
卡维不好意思点头,但他知道艾尔海森其实清楚答案。
是的,他虽说没有谈过什么恋爱,但是自从他第一次春梦梦见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帅气的男同学把他压在小阳台上亲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有什么样的一种爱好了。
他和女生也隐约暧昧过几次,但都是浅尝即止。虽然他的第一次性体验不是特别成功,不过每次的性幻想里,把他压在身下的还都是面目模糊的男性。
“讲一讲你最喜欢的一个体位。”
艾尔海森像是在做调查问卷,他的公正无私更显得这一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淫靡。
“从…从背后来。”
“那场景呢,你通常幻想自己在什么地方被操?”
“………”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艾尔海森说,“在这一刻,你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
“我…是那种被不认识的人、闯进家里、按在地板上、然后…有的时候、就是偶尔,旁边有人看着。”
卡维声音越来越小,他迅速说了几句,又紧紧地闭上嘴巴。
“我记下了。”
艾尔海森的嘴角是上扬着的,卡维能从他的皮肤上感觉到。
卡维简直不能再忍耐下去了,他怀疑自己会因为叙述这一切而直接高潮。但是他没有,因为艾尔海森告诉他,“忍着,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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