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的赵歉堂,在撞剑而死之前,曾经当着众人的面狂笑不止,声称知晓刘非的秘密。
这句话大家都听见了,即使梁错在外面偷听,也不是不能问出口的。
“秘、秘密?”赵歉堂一脸迷茫,甚至歪了歪头。
刘非重复道:“你可知晓非的秘密?”
赵歉堂摇头道:“甚么秘密?我……我不知晓啊。”
刘非看了一眼刘离,但刘离也没有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赵歉堂好似甚么也不知情一般。
刘非再次试探,道:“是么?但很不巧,非知晓你的秘密。”
“我!?”
这回赵歉堂有反应了,且反应十足之大,他先是怔愣,随即恍然大悟,似乎想到了刘非所指的秘密是甚么,紧跟着紧张、慌张、慌乱,睁大眼目,一副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模样。
刘非心窍一动,有门。
刘非挑唇一笑,道:“是了,非知晓你的秘密。”
“我、我……我……”赵歉堂更加慌乱了,使劲摇手:“我没有、没……没没……没有秘密!”
他一紧张,更是结巴起来。
刘非却笃定的道:“你有。”
赵歉堂使劲摇手,但很快败下阵来,咬了咬下嘴唇,嗫嚅的道:“你……你怎么知晓的?”
刘非顺着他的话,咄咄逼人的道:“怎么?非不能知晓么?”
“我、我……我……”赵歉堂一张病弱的面颊瞬间充满了血色,面红耳赤的道:“我以为、以为自己一直掩藏的很好,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他说到此处,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壮士断腕一般道:“无错,我……我一直、一直以来,都在偷偷的……偷偷的恋慕于你!但我从来没想说出口,没想到还是被你、被你发现了!”
刘非:“……?”
刘离:“……?”
梁错:“……”
梁任之:“……”
第119章 到处留情
嘎巴——
嘎巴!
梁错的骨节再次发出脆响,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梁任之的骨节在响。
梁错阴测测的道:“姓赵的果然都很讨厌。”
梁任之点点头,沉声道:“正是。”
梁错奇怪的侧头,他方才只顾着生气,没注意梁任之,梁任之表情也很气怒,道:“你为何如此动怒?”
梁任之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臣是替陛下生气。”
别说是屋外的二人,屋内的二人也有些惊讶,刘非与刘离同时怔愣住。
甚么?
赵歉堂的秘密,不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之人,而是暗恋刘非?
刘非眼皮狂跳,忍不住抬手压了压眼角,道:“就……这些?”
“嗯?”赵歉堂一阵迷茫,道:“甚、甚么?”
刘非道:“秘密……没有旁的了?”
赵歉堂脸色通红,道:“你……你说的秘密,难道不是这、这这这个?”
刘非摇摇头,赵歉堂的脸色更红,几乎能滴下血来,颤抖的道:“那你……你能不能装作方才没听见?”
刘非:“……”
刘离:“……”
刘非揉了揉额角,本想诈一诈赵歉堂,没想到,竟然炸出了这样的秘密。
刘非十足“善解人意”,道:“非方才的确甚么也没听见。”
赵歉堂一双眼睛明亮的望着刘非,欣喜的道:“多、多谢你!”
刘离挑了挑眉,侧头在刘非耳畔道:“他更喜欢你了。”
刘非无奈的道:“便不是喜欢你么?都怪你,到处留情。”
刘离反问道:“为何怪我?”
刘非理直气壮,道:“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自然是你到处留情。”
刘离:“……”好有道理,刘非说的都对。
刘非与刘离窃窃私语罢了,轻咳一声,道:“非随天子南巡,路经此地,只是稍作逗留,很快便会离开,不知……赵先生可有意思,与非一同离开?”
赵歉堂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欣喜的道:“我、我可以与你一起走么?”
刘非点点头,道:“当然……”
不等他说完,听墙根的梁错已然忍无可忍,大步撞开门走进来,道:“不可以!”
赵歉堂看到梁错便害怕,毕竟梁错乃是书中最大的残暴反派,一直冠有暴虐天常的暴君之名,赵歉堂生活在赵河以南,经常听到旁人这么谈论梁错,加之梁错身材高大,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他的断眉,他的狼目,都极其可怖怕人。
赵歉堂吓得一哆嗦,都不敢正眼去看梁错。
刘非早就知晓梁错在外面,之前刘离已经提醒过了。
刘非却道:“陛下怎么来了?”
梁错走过去,低声对刘非道:“这个赵歉堂,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若是将他带在身边,岂不是十足危险?”
更重要的是,赵歉堂刚刚对刘非意外表白,梁错听得清清楚楚,醋得一缸接一缸!
刘非低声道:“陛下,正是因着赵歉堂危险,之前的赵歉堂,分明胸口中剑,右手残疾,但眼前的赵歉堂完好无损,又一问三不知,若真是有人冒充赵歉堂,我们将真正的赵歉堂带在身边,那个冒充之人,说不定会来寻他,只需得守株待兔便好。”
倘或赵歉堂和自己的情况一样,刘非心想,另外一个赵歉堂,一定会来找他。
梁错虽不愿意,但也觉得刘非说的很对,如果放任赵歉堂不管,说不定还会发生甚么事情,不如将他放在身边,还能看着。
梁错黑着脸,点点头,道:“好罢,依刘卿的意思便是。”
刘非对赵歉堂道:“赵先生好生歇息,等你病好之后,便跟随着扈行队伍,一起出发罢。”
赵歉堂使劲点头,道:“好、好!我一定快、快点好起来。”
梁错瞪了一眼赵歉堂,拉住刘非,转身离开了屋舍。
梁错道:“这个赵歉堂,显然对你图谋不轨,你以后千万那不要一个人去见他。”
刘离走过来,横插在二人中间,道:“请陛下放心,我会保护好刘非的。”
刘离握住刘非的手,道:“时辰不早了,合该歇息了。”
说罢,拉着刘非离开,进了屋舍,嘭一声关闭舍门,不给梁错任何可乘之机。
梁错:“……”
刘非被刘离拉着进了屋舍,左右他也累了,便和衣躺在榻上,刘离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道:“那个赵歉堂,还是要小心一些。”
刘非点点头,道:“知晓了,不是还有你么?”
刘离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但不知为何,刘非这句话就是让他很欢心,有一种浓浓的依赖感。
刘离轻轻撩起他的鬓发,为他整理好,避免压在身下难受,幽幽的道:“你这样……让我以后如何舍得离开?”
刘非睁开眼目,道:“为何要离开?你留下来,这样不是很好?”
刘离轻笑一声,道:“离不离开,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以前也从未经历过这些,谁知甚么时候便会消失?”
刘非抱住他的手臂,抱在怀中,道:“我不让你离开。”
刘离又笑了一声,道:“折腾一天也累了,快睡罢。”
二人并肩躺下来,渔村的条件有些子简陋,一到晚上湿冷湿冷的,二人一起盖着被子,刘非凑过来一些,道:“挤一挤,暖和。”
刘离便让他挤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安心之感。
吱呀——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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