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危险的眯起眼目,说来说去,乔乌衣就这么好?
他一步步走近刘非,将刘非逼退到墙角的位置,沙哑的道:“刘非,你招揽乔乌衣,不会是因着他长得好看罢?”
刘非坦然的看向梁错,道:“陛下怎么会如此以为?乔乌衣的长相顶多算是清秀。”
梁错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甚好,乔乌衣的模样只是清秀,那朕还是最好看的。
更何况……
乔乌衣那瘦弱的身材,身前一马平川,哪里赶得上朕如此“傲人”。
梁错还在沾沾自喜,便听刘非道:“嗯——不过乔乌衣哭起来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梁错脑海中警铃大震,“嘭!”握住刘非的双手,分开按在耳侧,危险的道:“嗯?甚么风味儿,朕可不允许你换口味。”说着低头吻下来,有些许急躁的攻城略地。
刘非并没有挣扎,很是顺从的任由梁错将自己压在墙角,两个人交换着吐息,很快呼吸都有些紊乱。
梁错沙哑的道:“去榻上?”
刘非想了想,左右无事,便欣然的点了点头。
梁错心中轰隆一声,刘非这一点头,仿佛一道惊雷,把他的理智劈了一个干净,一把将刘非打横抱起,便大步往软榻而去。
“陛下!”此时营帐外面传来方思的通传声:“驻兵大将军蒲将军求见。”
刘非躺在榻上,面颊微红,旖旎而慵懒,到了嘴边的美味,梁错实在不想撒嘴,可是现在……
刘非撑着身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道:“陛下还是见一下罢。”
梁错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将衣袍整理好,这才道:“传进来。”
蒲长风很快走入御营大帐,二话没说,咕咚跪倒在地,磕了两次头。
梁错挑眉,道:“长风何故行此大礼,这是要……请罪?”
蒲长风跪在地上没有起身,道:“陛下,卑将有罪,卑将死罪!”
“哦?”梁错道:“长风何罪之有?”
蒲长风沙哑的道:“其实……卑将很早之前,便知无柳便是乔乌衣。”
乔乌衣根本不需要伪装,因着他本就是一个阉人,他在方国活动的身份,便是寺人无柳。
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乖巧柔顺的无柳,和北燕前太宰乔乌衣的干系,毕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梁错道:“你早就知晓?”
蒲长风点点头,道:“太宰可还记得,接风燕饮那日,卑将与太宰所说的秘密?”
刘非道:“你的弟亲。”
蒲长风的面色更加复杂,苦笑道:“乔乌衣,正是卑将的弟亲。”
乔乌衣是蒲长风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蒲长风大了乔乌衣几岁,兄弟二人的干系一直很好,直到……
直到那日,父母将乔乌衣卖掉,而蒲长风因着害怕,没能出面阻拦,甚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弟被卖。
蒲长风道:“卑将的阿弟,便是名唤无柳。”
蒲长风一直在方国镇守,所以当他看到无柳之时,他十足震惊,弟亲的模样和小时候虽然改变了,但是蒲长风仍然一眼认出了他。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之时,蒲长风已是大将军,他很幸运,即使穷困潦倒,也遇到了自己命中的贵人,梁错帮了他许多,而蒲长风的弟弟,受尽人间冷暖,已然变成了……
变成了一个寺人。
蒲长风对乔乌衣愧疚不已,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没能阻拦父母,见到乔乌衣之后,他的愧疚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因着乔乌衣的残缺,他也是刽子手之一。
蒲长风为了弥补对弟弟的愧疚,一直没有揭露无柳便是乔乌衣的身份。
蒲长风沙哑的道:“卑将有罪!卑将纵容弟亲,险些……酿成大祸!”
领错淡淡的道:“如今你可知晓,朕为何把你关在牢营之中了?看来你在牢营中,已然反思过。”
这一切都是计谋,刘非早就知晓乔乌衣会栽赃陷害蒲长风。
毕竟蒲长风手握五万大军,这五万兵马是北梁的,便算乔乌衣是蒲长风的弟弟,但乔乌衣知晓,蒲长风这个人认死理,绝不会因着自己造反,换句话说,这五万兵马,不可能听乔乌衣的指挥,如此一来,就是最大的祸患。
所以乔乌衣第一个嫁祸蒲长风,把他送进牢营。
刘非知晓这一切,但没有阻止,而是顺着乔乌衣的意思,让蒲长风关入牢营之中,一来是为了麻木乔乌衣,让他觉得自己的计谋十足顺利,二来,也是为了给蒲长风一些教训。
刘非道:“蒲将军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在牢营中已然反省己身,且乔乌衣并未酿出大祸,请陛下开恩,便不要追究蒲将军的包庇之罪了。”
蒲长风没想到刘非会给自己求情,道:“多谢太宰……陛下,臣愿主动交出所有兵权!”
他说着,将一只完整的虎符从怀中取出,擎过头顶。
因着当年驻兵方国的缘故,为了给这些驻兵便宜行事的权利,所以老皇帝下放了兵权,在方国的驻军根本不需要朝廷的调令,便可以自主行动。
如今方国已然安定,这样的权利未免显得太大了。
梁错也想过,要如何收回这五万大军的兵权,但是五万大军可是个小数目,整个方国不过五万大军,若是蒲长风动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今日,蒲长风主动交出了所有兵权。
梁错眯眼看着蒲长风,突然笑起来,道:“长风啊,你可是朕的故人,朕是相信你的。”
他说着,却将一半虎符拿了起来,道:“这一半虎符,朕拿走了,另外一半存在你这里。”
蒲长风有些震惊,道:“陛下?您……您还要我领兵么?”
梁错道:“既然太宰为你求情,乔乌衣也并未酿成大祸,这次你便引以为戒,望你从今往后,继续为我大梁尽忠职守。”
蒲长风一时感激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握着半只虎符,磕头道:“谢陛下!卑将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大恩!”
这五万兵马一直跟着蒲长风,贸然撸掉了蒲长风,兵马一定会“水土不服”,与其令兵马水土不服,不如给蒲长风一些恩典,从乔乌衣这件事情也看得出来,蒲长风并非白眼狼,是个极其重情重义之人,不然也不会对乔乌衣心生愧疚,蒲长风接受了恩典,丁当会记得北梁的好处。
蒲长风又对刘非道:“多谢太宰求情,长风永世不敢忘怀!”
梁错心底里还有些着急,当然是着急做刚才没做完之事,便道:“好了长风,你在牢营几日也是累了,下去歇整罢。”
“是,陛下。”蒲长风拱手道:“卑将告退。”
蒲长风前脚刚走,梁错一把抱住刘非,将他按在软榻之上,沙哑的笑道:“继续?”
“陛下……”
不等刘非回答,方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梁错深吸一口气,道:“又怎么了?”
方思隔着营帐回答道:“陛下,乔乌衣求见。”
刘非惊讶的道:“难道乔乌衣谈判已然结束了,这么快?”
乔乌衣与北燕谈判,不知是结束了,还是因着有问题需要请示,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十足重要,于是梁错黑着脸,道:“让他进来。”
乔乌衣走进御营大帐,单手捧盒一只卷轴,道:“拜见陛下。”
梁错一句“不必多礼”还未出口,乔乌衣噌的站起来,动作快极,一步窜到刘非面前,将卷轴交给刘非,道:“太宰,这是谈判的盟书,还请太宰过目。”
刘非挑眉道:“这么快便谈妥了?”
乔乌衣轻笑一声,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自豪,道:“是否谈妥,还需要太宰过目,若是太宰觉得不妥,乌衣还为太宰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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