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乌衣道:“磨蹭甚么,快些。”
“是是……”掌柜的虽然犹豫,但也没有法子,最好磨磨蹭蹭的将屋舍打开。
嘭!
乔乌衣一脚踹开门,率先走进去,将架阁上的账目全部拿下来,呈到刘非面前,道:“太宰,请过目。”
刘非接过账目,他要看的自然不是甚么瘟猪的进货单据,毕竟瘟猪这东西,其实是不存在的,所谓的热心群众举报,其实是梁错这个天子亲自举报的。
刘非快速翻看账目,进货的渠道很简单,看起来并没有甚么端倪,茶叶都是高档货,但也只是高档货,有些子平平无奇,很难想象,这样的茶叶能在丹阳城成为翘楚风尚。
刘非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太多奇怪的东西,这才是最奇怪的。
兵谢文冶遭受殴打,还变得疯疯癫癫,自己去老宅,差点被人谋杀,说明这个茶楼十足的不寻常,可眼下看到的一切,都太寻常了,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刘非眯起眼目,哗啦哗啦的翻着账目,突然翻书的动作一顿,手指尖儿指着账目中的一排小字。
这座茶楼的拥有者,也便是东主,赫然写着……
——梁多弼。
第103章 小心被强吻
刘非眯起眼目,动作很快,仿佛没有过多注意,又将书页翻了过去。
“太宰您看,”掌柜的赔笑,道:“咱们茶楼,真的没有用瘟猪,所有的食材,都是顶好的,决计不可能有那样的东西,太宰明鉴啊!”
刘非将账目放下来,道:“今日草草纠察,的确没有看到甚么不妥之处,不过……若朝廷还有需要纠察的地方,还请掌柜的配合一二。”
“是是是!”掌柜的连忙道:“配合!自然要配合!”
刘非道:“那今日劳烦掌柜了。”
“不劳烦!”掌柜的道:“配合朝廷纠察,是小人该做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劳烦呢?若说劳烦,是劳烦太宰了!”
刘非一行人下了楼,走出茶楼,乔乌衣低声道:“太宰,就这么放过他了?”
刘非如有所思的道:“只是前菜。”
“非儿。”
刘非还在沉思,突听一声很是肉麻的轻唤,转头一看,果然是刘离。
刘离坐在辎车之上,微笑的看着他,道:“非儿可散班了?哥哥来接你回家。”
刘非:“……”扮演哥哥,上瘾么?
刘非道:“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儿在家里养病。”
刘离微笑:“弟亲每日上班那么辛苦,哥哥心疼你,又怕你散了班之后,被坏人拐跑,因此自然要来接你散班。”
说白了,刘离不遗余力的想要拆散刘非与梁错,怕刘非散班之后去找梁错,于是干脆过来接他。
刘非有些无奈,似乎想到了甚么,道:“先不回府,咱们去个地方。”
刘离道:“去甚么地方?难道……非儿想通了,想与哥哥私奔?”
刘非:“……”我的脸皮,真的这么厚么?为何“自己”这般热衷于调戏自己?
刘非上了辎车,道:“我方才在茶楼的账目中,看到了他们的东主,竟然是梁多弼。”
刘离蹙起眉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道:“宋国公府的梁多弼?”
刘非点点头,道:“在解家老宅那本被烧毁的账单中,也有梁多弼的名字,还有……谢文冶每次见到梁多弼,都会发疯,这必然不是巧合,所以……”
“所以,”刘离道:“你想去找梁多弼,试试口风?”
刘非点点头,道:“今日如此大阵仗纠察君子茶楼,如果梁多弼真的是茶楼的东主,那么他一定很快会听到风声,这个时候去敲打他,或许会令他露出马脚。”
刘离点点头,道:“也好,只要你不去找梁错,全听非儿的。”
刘非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骑奴驾士道:“去宋国公府。”
“是,太宰!”
辎车往宋国公府而去,很快便到了府门口,仆役引着他们入府,宋国公梁饬还未归来,梁多弼是个闲人,自然是在府中的。
“太宰!太宰……”
梁多弼听说刘非来了,兴高采烈得跑出来,道:“太宰,你来找我顽的么?”
梁多弼跑过来,当时瞠目结舌,道:“你……怎么有两个太宰!简直一……一模一样!”
刘非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多弼,和往日里一般,看起来没心没肺,完全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这样的人竟然是君子茶楼的东主,若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藏得太深。
刘非微笑道:“世子,容非与你引荐,这位是家兄刘离。”
刘离展开笑容,道:“世子,刘离有礼。”
梁多弼被刘离一笑,笑得晕头转向,道:“你……你……你也好好看!哦不不是!我是说你也有礼!”
梁多弼面红耳赤,道:“快请,咱们进去说话!”
梁多弼让人摆膳,请刘非与刘离入席,抱怨道:“幸亏你们来了,我差点憋死在家中!”
刘非试探的道:“哦?世子为何在家中憋闷,没有出去顽耍?”
刘离道:“是啊,今日听说那君子茶楼很是红火,不知世子可去过?”
“嗨!”梁多弼叹气道:“去甚么茶楼啊!我是想去呢!可是……可是梁饬他……他竟然……”
梁多弼一脸羞愤,继续道:“他竟然扣光了我所有的月钱!我……我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那些值钱的玉佩,也都被扣下了,换钱都不行,你说说看,我这样,怎么出门!”
刘非与刘离对视一眼,也就是说,梁多弼这几天没出门。
二人眼眸一动,似乎同时想到了甚么,同时看向案几上的酒壶,又看向梁多弼。
——灌醉。
不需要对方开口,二人似乎想到一处去了,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刘离亲自为梁多弼斟酒,道:“想来世子这几日闷在府中十足无趣,嗨……若不是我身子不好,怕是早就来找世子,咱们饮上几壶。”
刘离给他倒酒,梁多弼岂能不喝?直接一口闷了,道:“你身子怎么不好?生病了么?我听说,最近朝廷中好些臣工都生病了,告假了不少。”
刘离笑道:“不是生病,是遇到了刺客,被刺伤了,险些去了一条性命。”
“甚么?!”梁多弼拍案而起,道:“朗朗乾坤,丹阳城之内,竟然还有刺客?”
刘非道:“可不是么,就在解家老宅,那些刺客还放了一把火,要烧死非呢。”
梁多弼一脸震惊,焦急的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太宰你可有受伤?”
刘非摇头道:“幸而得……得兄长相护,并未受伤。”
刘非管刘离叫兄长,还是有些子别扭的,但是在外面为了不惹人怀疑,还是要做足表面功夫的。
刘离明显占了便宜,微笑道:“保护非儿,不是应该的,与哥哥还这般见外。”
梁多弼听他们说起解家老宅着火的事情,惊讶的道:“就是谢先生的那处老宅?太奇怪了,为何要把解家老宅烧掉?还要谋害太宰?这太古怪了!”
梁多弼一脸百思不得其解,他思考的模样很真切。
刘非将树坑里账本的事情偷偷抹掉,梁多弼好似完全不知账本的存在一般。
“是了,”刘非道:“世子的身子可大好了?”
一说起这个,梁多弼脸色通红,毕竟那日里出了丑,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子,梁多弼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梁多弼点点头,道:“早……早好了。”
刘非又道:“后来可查出那茶水,是否有问题?”
“嗨!”梁多弼道:“别提了!根本无从查起,那个倒卖我茶水的,听说早就出城去了,不知跑到何处,找也找不到,梁饬去打听了一下,君子茶楼以前还真有那么一号跑堂的,但听说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总是偷东西,就被撵出去,谁知道这样道德败坏之人,是不是给我喝了假茶,害我……害我如此丢人!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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