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赵歉堂连连摇手拒绝。
梁错道:“使得使得。”
赵歉堂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梁错便开始给他亲手喂饭,道:“来赵先生,吃块肉。”
梁错专门挑了一块顶肥的肉,一点子瘦肉也没有,白花花肥弹弹,一夹直冒油那种,为了菜色好吃有味道,这样的肥肉是专门用来给菜色入味的,一般情况下,梁错不会吃这样的肉。
但今日情况不一般,梁错将肥肉夹起来,送到赵歉堂口边。
“来,张嘴。”梁错皮笑肉不笑。
赵歉堂的脸色显然梗住了,一片煞白,整张脸面抽搐,每一个小动作都在写着抗拒,可是没有办法,还是张开了嘴巴。
呲——
滋——
刘非甚至听到了喷油的声音,果然,好肥哦……
梁错又道:“来,再吃一口炙鸡。”
那么大一只烤鸡,梁错转么夹了鸡屁股,赵歉堂好歹是贵胄出身,也算是讲究之人,眼皮狂跳,道:“陛下……”
“诶,”梁错笑道:“赵先生好像很是挑食,如此伤痛怎么能养好呢?”
赵歉堂再一次被梗住,死死逼着眼睛,张开嘴巴,被梁错塞了一嘴鸡屁股。
“噗嗤……”刘非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吃饭呢,还是看戏呢?
梁错并没有放过赵歉堂,而是又把筷箸伸向那只炙鸡。
刘非奇怪,烤鸡的屁股已经被梁错夹走了,梁错还要夹甚么?鸡……胸肉?
只见梁错的筷箸,从鸡屁股的位置伸进去,掏啊掏,很快三个人都听到了“咕叽咕叽咕叽”的声音,那声音十足粘腻,仿佛搅屎一般,于是在梁错一脸微笑之下,掏出了一筷子糯米与红枣。
原这炙鸡之中,还夹杂着内馅,经过梁错这么一搅拌,红枣破裂,渗出深色的汁水,把糯米搅拌的乱七八糟,又黏、又乱,还脏兮兮。
梁错夹着那筷子糯米红枣,不断的逼近赵歉堂,道:“来,赵先生,糯米好啊,养生。”
赵歉堂的喉结明显在滚动,突然“呕——”的一声,竟冲出去呕吐去了。
刘非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梁错冷笑一声,道:“哼,跟朕斗,还嫩了点。”
赵歉堂吐了一会子,脸色惨白的从外面走回来,拱手道:“陛下,草民感觉身子不适,还是……”
不等他说要告退,梁错已然抢先道:“把吃食都吐了,哪里能不难受?快坐下来,再食一些。”
赵歉堂脸色惨白,硬着头皮坐下来,梁错继续给他喂饭。
这次梁错没有喂肥肉鸡屁股,也没有搅屎,正儿八经的给赵歉堂喂饭,一改之前的不正经作风,就好像梁错的戏弄,只是个无伤大雅的顽笑罢了。
赵歉堂吃了饭,感觉已然饱了,刚要说话,梁错笑道:“赵先生,你太瘦了,看看这身子板儿,来,多食一些,伤口才能快些恢复。”
于是梁错开始了填鸭模式,一筷子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喂饭。
“陛下,草民……”
“再食一些。”
“草民实在是……”
“你看看,才食这么点,升平苑里的猫,都比你食得多。”
“陛下,草民实在是食不下了!”
“胡说,多食点,身子好得快。”
刘非:“……”
刘非吃饱喝醉,定眼一看,赵歉堂的肚皮都鼓起来了,梁错甩了甩喂饭到有些发酸的手臂,道:“赵先生,这下可食饱了?”
赵歉堂吃到想吐,看到这一桌子菜生理不适,连连点头。
梁错道:“即使如此,赵先生便回去歇息罢。”
赵歉堂逃命似的站起身来,连忙退出,一边告退,嗓子还一边滚动,仿佛随时要吐似的。
等赵歉堂一离开,梁错阴测测的冷笑道:“朕撑不死你。”
刘非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错哀怨的看了刘非一眼,道:“吃好了?”
刘非点点头,道:“陛下还未用膳呢,都这般晚了,别饿坏了身子。”
梁错道:“朕气都气饱了,再者,这些都是赵歉堂用过的残羹冷炙,朕不想吃。”
梁错年岁虽然不大,也就二十岁,但他身量高大,平日里又端着老成威严的暴君架子,如今撒起娇来,也是得心应手,随手拈来。
刘非笑道:“那……臣在自己舍中摆宴,今晚请陛下赴宴,如何?”
梁错眼眸一动,道:“刘离今晚不会去你那里么?”
自从刘离出现之后,梁错与刘非很少亲近,别说做亲密的事情,便算是亲吻都很少,因着刘离总会隔三差五的抽查,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梁错为了给长辈留下好印象,自然要装正人君子的模样。
刘非一笑,道:“不管他。”
刘非让人在自己的屋舍摆膳,便带着梁错回了屋舍,起初只是单纯的用膳,但很快变得不是那么单纯。
梁错一把抱起刘非,将他放在软榻之上,他的眼眸充斥着血丝,仿佛要吃人的野兽,一把扯掉刘非的革带,沙哑的道:“刘非,你是朕的……”
梁错低头吻下来,二人交换着吐息,突听“叩叩叩”的声音。
梁错一僵,低声道:“是不是刘离?”
果不其然,敲门声再起,随即传来刘离的嗓音:“刘非,你在么?”
刘非勾住梁错的脖颈,轻声道:“别出声,便当不在舍中。”
梁错有些子被抓包的紧张,道:“可是灯还点着。”
的确,屋舍里点着灯,梁错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把灯灭了再说,只是他一念之差,更想看着刘非因着自己情动哭泣的模样。
叩叩叩——
“刘非,你在么?”
“刘非?”
刘非看着梁错紧张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埋首在梁错的肩窝,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随即在梁错的脖颈上专心的厮磨,留下一块红艳艳的吻痕。
“你……”梁错嗓音沙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吐息,生怕被外面的刘离发现。
刘非歪头,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故意的模样。
梁错被他撩拨的再也无法忍耐,沙哑的道:“若是被听到,都是你的错……”
“刘非?”
叩叩叩……
刘离又敲了一次门,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刘离果然很早就来寻刘非,幸亏梁错早有准备,提前离开,否则便被刘离抓了一个正着。
刘离奇怪:“这么晚了,还不起身?”
刘非昨日被折腾了一夜,睡得很晚,自然想要懒床,懒洋洋的道:“再睡一会子。”
刘离道:“你昨晚去何处了?不在房中?”
刘非道:“没啊,在房中。”
刘离道:“那我来敲门,为何不应?”
“有么?”刘非眨了眨眼目,道:“我可能睡着了罢,没听见。”
刘离刚要追问,便听到司理大夫梁任之的嗓音,从屋舍外面传来,道:“去通传太宰,梁任之有急事求见。”
刘离听到“梁任之”三个字,下意识浑身一僵,瞬间回忆起昨日那个亲吻,面色有些不寻常。
刘离道:“看来你有正经事儿,我先走了。”
他说罢,没有从正门离开,竟直接拉开后门,飞快的走了出去。
刘非摸着下巴,奇怪的看着刘离的背影,他这幅模样,好像落荒而逃,到底是甚么事情,能让刘离落荒而逃?
还有,昨夜刘离来敲门,敲了三次,没有人回应,他便离开了?按照刘离想要棒打鸳鸯的决心,没人应门,他该推门进来才是,但昨夜刘离的的确确的离开了。
刘非喃喃自语:“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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