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祖父,他一定会来找皇上,便派人监视国公府,若祖父进宫,就马上禀告。方才我刚出皇宫,就收到了信儿,便又回来了。”焦战走上御阶,来到林西身边,问道:“祖父都跟皇上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我放过你,放焦家一条生路。不是,明明是你招惹的我,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我不放过你了?”林西并非真的抱怨,只是和焦战闲聊,“还说什么,若以后我厌了,大可重新来过,可你不行。你怎么不行了,不过是分……唔……”
焦战吻上林西的唇,打断了他的话。林西一怔,随即揽住了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不舍地分开。
焦战抵住林西的额头,道:“臣恳求皇上千万不要放过臣,千万不要说那两个字,可好?”
“焦战,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初时都觉得是彼此的唯一,可一旦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出现很多问题,能解决那是最好,若解决不了,还强行在一起,只能让双方都痛苦。我只能说会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却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分开。”
林西了解焦战,他霸道又执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焦战没说话,再次吻上林西的唇,相较于方才的温柔,这次的吻显得有些急切和霸道。林西明白焦战的心思,心里既无奈又心疼,谁又能想到向来强势的摄政王,在感情里居然这么没有安全感。
林西按住焦战不规矩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道:“焦战,你冷静一下。”
焦战略带喘息地问道:“明明你也想,为何不继续?”
林西呼吸一滞,随即说道:“你的伤还没好,若不想留下后遗症,就给我老实点。”
“我的伤已无大碍……”
林西威胁道:“你是想晚上回家睡?”
此言一出,焦战顿时老实了,脑袋靠在林西肩上,道:“那有劳皇上让我抱一会儿。”
林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道:“既然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做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准备,若不是真的走不下去,我不会轻易放手。”
焦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好’。
三天很快便过去,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焦廉过来,林西正琢磨要不要派人去传唤的时候,焦战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西怔了怔,奇怪地问道:“你这是落了东西?”
林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焦战刚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在路上遇到了祖父,他让我代为呈上折子。”
焦战从袖筒里掏出奏折,走上前递给了林西。
林西挑挑眉,接过了奏折,打开看了看,看完后转头看向焦战,道:“你看过了?”
焦战点点头,他必须知道焦廉的态度,若同意,他就将折子递上去,若不同意,他就将折子扣下来。
林西长出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道:“这件事证明再多的言语也不如强权来的有效果,早知如此,我直接派锦衣卫去国公府抢人,岂不省事多了。”
焦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确实可行。”
林西被他逗笑,吐出一口浊气,道:“现在家长算是搞定了,接下来要想的就是怎么对付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了。”
“皇上有何打算?”
“一个字‘拖’,能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若是拖的话,皇上以后怕是要有得烦心了。”
“我登基三载,虽有些建树,却不算牢靠,再拖上一两年,帝位更稳固后,再说起此事,应该会更顺利些。不过若你在意这些,那就另想办法。”
“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两人商量好采用拖字诀,可天不从人愿,京中突然流言四起,言林西登基三年,却迟迟没有封后,是因焦战窥视林西日久,利用其权势,将林西囚禁宫中日日蹂躏。
流言一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杨潇便收到了消息,不禁怒火中烧,严令务必查出流言的散布者,一旦听到有人议论此事,一律严惩不贷。
交代好善后事宜,杨潇不好耽搁,连夜进宫禀告林西。
乾坤宫内,林西刚泡完澡,焦战便翻窗而入,见他正擦拭头发,便走上前接过了布巾。
林西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焦战的温柔,抱怨道:“这头发太长,洗也费劲,擦也费劲。”
“若皇上觉得麻烦,以后交给我便是。”
“若我想让人侍候,就不会每次都自己洗了。我在想,为何不把头发剪短,洗起来方便,人看着还精神。”林西十分怀念现代的那一头短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皇上的头发又顺又滑,让人爱不释手,多少人羡慕。”
“这话不对,难道就因为剪了头发,就断定这人不孝?”林西撇撇嘴,转头看向焦战,道:“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焦战的动作一顿,他明白林西指得是什么,道:“若皇上想说,那我便听着。”
林西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一口气道:“正如李雨涵所言,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是外来者。真正的太子林西已经死了,就在十二岁那年。”
见林西停了下来,焦战出声问道:“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林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可他并没有回答,或许我与他在冥冥中有某种缘分吧。”
“他?他是谁?”
“太子林西,在他死之前我们见过,他求我留在这里。当时父皇对我很好,我贪恋这种父子感情,为了不让父皇承受丧子之痛,我便答应留了下来。”
“那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也叫林西,在我来这里之前是个学生,马上就要大考。”
“大考?是参加会试吗?”
“算是吧,我们那个世界比你们这里要先进许多,有汽车,有飞机,有各种电器,从京都到甘肃只需几个时辰就能到。”
“几个时辰?”焦战睁大了眼睛,道:“这么快?”
“是啊,我们那个世界已经有了高铁……”
两人靠坐在床上,焦战为他擦着头发,他给焦战讲述着现代的人和物。他们之间自此后,再没有秘密,两个灵魂真正的认知了彼此。
“启禀皇上,永寿侯有要事求见。”
殿外的通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林西转头看看焦战,道:“他这么晚过来,定有要事禀告,你先躲一躲。”
“好。”焦战起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林西见状出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杨潇推门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臣杨潇参见皇上。”
“免礼。这么晚过来,是发生了何事?”
“皇上,京都突然有流言传出,臣以为散布之人居心叵测,恐生事端,特来禀告。”
“又是流言?说来听听。”
他发现这里的人深谙舆论的力量,动不动就制造流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流言与摄政王有关。”
见杨潇欲言又止,林西直截了当地说道:“照实说便可。”
“流言说皇上之所以登基三年,未曾大婚,是因被摄政王窥视,囚禁宫中……”许多污言秽语,杨潇没有多说,于他而言即便是转述,也是对林西的侮辱,道:“皇上,摄政王行为不检,才惹来这般非议,让皇上声誉受损,您不能再纵容与他!”
林西闻言不由一阵怔忪,随即说道:“这流言是何时传出,散布流言的人可曾抓到?”
杨潇如实答道:“臣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略做安排后,便进宫向皇上禀告,还不曾抓到流言的散布者。”
“下令严查宫中,这样的流言十有**是从宫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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