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紧?”女人打掉男人不规矩的手,道:“发生了何事?”
“你也别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宝贝,**一刻值千金,咱可不能浪费功夫。”男人猴急地摸向女人。
“去去去,一边去。”女人推搡着男人,鄙夷地说道:“每次都这么打发老娘,你当老娘是傻子吗?”
男人轻哄道:“我可没吓唬你,我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这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女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也说干的是掉脑袋的事,老娘就算知道的再少,也免不了一死,若是这样,还不如做个明白鬼。”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男人犹豫了一瞬,道:“行行行,那今日我便和你好好说说。”
“这还差不多。”女人拉着男人来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道:“喝口茶慢慢说。”
男人手上一用力,将女人拉了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女人娇嗔地骂了一句,道:“死鬼,也不怕茶水洒在身上,烫不死你。”
“烫死总比憋死强。”
“去你的!说不说,不过赶紧滚蛋!”
男人被掐的龇牙咧嘴,连忙讨饶道:“说说说,我说还不行。”
“真是欠收拾!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我们戒严,无论谁来村子,无论问什么,一律说不知情,若见到有人靠近大宅,马上示警。那宅子附近都是盯梢的,你那当家的是头头,自然不敢怠慢。”
“说来说去就是你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非要装作你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当老娘是三岁孩子,那么好糊弄?”女人略带鄙夷地看着男人。
“老子怎么不知道?”男人被她这种眼神刺激到,小声说道:“咱们村戒严,和甘肃谋反的事有关。”
“甘肃谋反,和我们小吴庄有何关系?就是株连十族,也牵扯不到千里之外的我们吧。”
“和咱们是没关系,但和咱们上头有关系,他们定也参与其中,不然怎会戒严。”
女人顿时变了脸色,道:“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就为了每个月那点银子,太不值当了!”
“每个月那点银子?别人累死累活一整年,也就混个温饱,可咱们小吴庄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不愁吃喝,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以前也没想过他们是在做谋反的勾当,只以为就是偷偷摸摸赚点钱……”女人彻底慌了,道:“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家两个娃才几岁,他们可不能受连累。”
“那你想怎样?已经上了这条贼船,现在想退出也不可能。”
“我不走便不走了,得想办法把娃儿送走。”
“不行!若你敢动这个心思,娃儿马上就没命。”
女人一听顿时急了,道:“二娃可是你的种,你可不能不管!”
男人听得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说道:“芸娘,你是说二娃是我的种?你说的是真的?”
芸娘抬手抽了男人一巴掌,道:“老娘骗你作甚,你没发现二娃和你长得像吗?”
“我的种?我也有儿子了?”
“有了又有什么用,过不了几日人就没了。”
“不行!我吴大牛终于有了种,不能就这么没了,你等我想想办法。”
听到这儿,基本没了听下去的必要,焦战将瓦片重新放好,一纵身跳下了房顶,朝着村西头的大宅。
避开周围的暗哨,焦战在大宅四周转了一圈,这宅子确实不小,至少是五进的院子。他来到一棵大树底下,一纵身上了树,随即跳进了院子。
他小心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所有房间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挂着灯笼,灯火通明不说,还有巡逻的明哨,以及隐藏在暗处的暗哨。这样的宅子明显不对劲,肯定不是藏人这般简单。
他有心想要探查,却不知从何处动手,只能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碰运气。
他转悠了近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后半夜,巡逻的守卫哈欠连天,明显精神不济,为了提神儿,他们凑在一处聊天,焦战便藏在暗处偷偷听着。
“啊哈。”守卫甲打了个哈欠,道:“咱们这不分昼夜地值守了快半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头儿……”守卫乙也打了个哈欠,道:“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虽然累了点,至少还有命在。若哪天……”
守卫乙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若哪天不用值守了,咱们的脑袋也该搬家了。”
守卫甲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你说风声这么紧,底下为啥还不停工?”
“为啥?为了钱,还能为啥?停一日的工要损失多少,所谓富贵险中求。”
“这万一真出了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就不怕赚那么多钱没命花吗?”
“咱们在这儿干活也有三年了吧,除了咱们统领,你知道上头的人是谁?”
守卫甲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就算这里出了事,只要统领什么都不说,他们压根查不到上头是谁,这就叫弃车保帅。”
“那锦衣卫和东厂可都不是吃素的,那些刑罚光是听听,就心里发颤,谁能扛得住?他们就不怕……”
“怕什么?大不了杀人灭口,咱们这些人的命,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那就是狗屁不是。”
“你的意思是咱们早晚都是个死,要么死在朝廷手里,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你以为呢?”守卫乙叹了口气,道:“咱们就是刀口舔血,挣得钱都是拿命换来的。”
守卫甲吞了吐口水,害怕地说道:“流子,我不想死,要不咱们逃吧。”
“逃?怎么逃?逃去哪儿?你连这个大宅都出不去。”吴流叹了口气,道:“谁想死?你光棍一个,死也就死一口,我可是一家老小六口人,最小的娃儿才两岁。”
“难道我们就这么认命等死?”
“不然还能怎么办?”吴流再次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整个村子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谁敢擅动,谁就会命丧刀口。”
“流子,正如你说的,我光棍一个,死了就死了,可你拖家带口的,若是也死了,那可就绝户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你总要为两个娃儿谋条生路啊。”
“我也想啊,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守卫甲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流子,咱们出不去村子,但有人能出去,后厨的二愣子每隔一日就会去城里买菜,我们可以拖他带信儿出去,向朝廷举报这里的事,这样咱们也算戴罪立功,说不定就有了活路。”
“且不说咱们要去哪儿举报。就单说二愣子,他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你和他说了,保不准他转头就把咱们举报了。”
守卫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道:“这总是一条出路,总比等死强吧。”
吴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主意也不是不行,不过要仔细琢磨琢磨。”
“吴流.吴水,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巡逻,再让我发现一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是,统领,小的这就走。”
焦战看向那个被称呼为统领的人,因在背光处,焦战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他的身影,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腰间挂着一把钢刀,身上穿着一身劲装,看这气场应该是个高手。
统领看着两名守卫离开,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一转走了出去。
焦战见状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赘在他身后。前面的人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焦战藏身的地方。焦战心里一惊,连忙隐藏身形,屏气凝神,移开了注视他的视线。
于湖微微皱眉,方才他心生警兆,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可他转身看去,却又没了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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