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珍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她,道:“皇上如何说?”
“皇上本想贬清儿为庶民,但在清儿的努力自证下,才免除责罚。”说到这儿,林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等吴淑珍说话,门外传来通秉声,“启禀娘娘,宫中来人,说是有圣旨给公主殿下。”
林清一怔,疑惑地看向吴淑珍,“给我的圣旨?”
吴淑珍面色一肃,道:“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林清见状心里有些发慌,挣扎了一瞬,摇头说道:“没有,清儿怎会瞒着母妃。”
吴淑珍沉默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帮你。走吧,去接旨。”
林清闻言心中更加忐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外面有人说道:“请三公主出来接旨。”
“外面的人催了,快去接旨吧。”
林清磨磨蹭蹭地来到门口,又转身看了吴淑珍一眼,见她没有看向自己,心中既委屈又恼怒,冲动之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春财见林清出来,行礼道:“奴才参见三公主。”
“免礼。”林清清了清嗓子,道:“本宫刚出宫,皇上不曾有什么吩咐,为何又有圣旨到?”
“这个奴才不知,请公主接旨。”
林清回头看向佛堂的方向,随后跪在地上,道:“林清接旨。”
春财打开圣旨,扬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公主蕙质兰心,品性纯良,特赐婚甘南王折叶为妃,择日完婚,钦此。”
林清茫然地抬头看向春财,好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道:“甘南王折叶是谁?”
“是甘南部族的族长,归顺朝廷后,被封为甘南王。”春财笑着说道:“三公主接旨吧。”
“皇上怎能将本宫指婚给那蛮荒之地的蛮人?”林清神情尽是不敢置信。
春财闻言寒下了脸色,道:“公主这是要抗旨?”
“我不嫁!我现在就进宫见皇上!”林清从地上爬了起来。
春财挡住了林清的路,道:“三公主要做什么,奴才管不着,不过先请三公主接了圣旨。”
林清退后一步,激动地说道:“这圣旨我不接,死也不接。”
春财脸色更冷,道:“这般说来,三公主是要抗旨?”
不等林清说话,吴淑珍走了出来,道:“公公莫怪,清儿年幼不懂事,本宫事后定好生管教,这圣旨本宫替她接了。”
“不行!母妃,甘南那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茹毛饮血,我乃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嫁去那种地方,我不接旨,我不嫁!”
“放肆!”吴淑珍扬手甩了林清一巴掌,冷声说道:“公主神志不清,需要休息,快把公主扶走。”
“是,娘娘。”
松香领命,看了檀香一眼,一起走向林清。
林清被刚才的一巴掌打得有些蒙,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吴淑珍,大声说道:“母妃,我就要被指婚给蛮人,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你非但不帮我,还想把我关起来?”
眼看着檀香和松香走了过来,林清看准一个方向,猛地冲过去,拿起墙边竖着扫把,阻止两人靠近,“滚开!快滚开!”
吴淑珍看了看被逼到墙角的林清,转头看向春财,道:“公公,清儿生了病,神智有些不清醒,这圣旨由本宫代她接了。”
春财收回目光,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不过他清楚林路与林西的关系,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将圣旨呈给了吴淑珍,道:“娘娘,恕奴才多句嘴,三公主今日之所为,若是被传出去……”
“让公公见笑了。”吴淑珍从手上撸下来一个玉镯,塞进了春财手里,道:“今日的事还请公公替清儿多多美言几句,请皇上放心,赐婚的事本宫会劝说清儿,不给皇上添麻烦。”
春财四下看了看,将玉镯收了起来,眼底多了几分笑意,道:“娘娘放心,奴才晓得怎么做。”
吴淑珍松了口气,道:“那就多谢公公了。”
“宫中还有差事,奴才不便久留,告辞。”
“公公慢走,府中事忙,本宫就不送公公了。”
“娘娘留步,奴才告退。”春财没再耽搁,离开了慧王府。
吴淑珍转头看向林清,冷声说道:“闹够了没有?”
林清看向吴淑珍,见她手里拿着圣旨,不禁愤怒地吼道:“母妃,我是您亲生女儿,您怎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不嫁,我死也不嫁,谁接的圣旨谁去。”
“还不将公主拿下。”
得到命令,檀香和松香不再有所顾忌,一个错身抓住了林清手中的扫把,随即用力夺了过来。松香见状一个健步上前,一扬手砍在了林清的后颈上,林清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随即被松香拖住了身子。
吴淑珍冷眼看着,道:“将公主送进东厢房,好生看管。”
“是,娘娘。”松香弯腰抱起林清,转身走出了院子。
吴淑珍看了一眼檀香,道:“今日你歇着吧,好生敷一敷脸。”
“多谢娘娘关心。”
吴淑珍转身离开了佛堂,转身朝着林路所在的院子走去。
乾坤殿内,林西正在用膳,花海棠在身旁侍候着。
春喜接到殿外内侍的传信,上前禀告道:“皇上,春财回来了。”
林西停下了筷子,道:“让他进来。”
春财得到命令,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三公主可接旨了?”
“回皇上,三公主听完圣旨,情绪十分激动,嚷嚷着要进宫面见皇上,被淑太妃拦了下来,是淑太妃代为接的圣旨。”春财从怀里掏出玉镯,双手呈上,道:“这是淑太妃给奴才的,让奴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还说她会劝解三公主,让皇上放心。”
林西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道:“既是赏你的,那便收着吧。”
“是,多谢皇上。”春财将玉镯重新收了起来。
“将方才在慧王府所见之事,仔仔细细地说给朕听,包括发生了何事,都有什么人,各自说了什么,都是什么神情,说得越详细越好。”
“是,皇上。”春财思量了思量,将他在慧王府看到的一切,详细地说给林西听。
林西听后挑了挑眉,道:“淑太妃就没半点不情愿?”
春财摇摇头,道:“最初奴才宣旨时,淑太妃并不在,只是后来三公主闹着不想接旨,淑太妃才出了面。”
“嗯,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春财转身退出大殿。
花海棠见状催促道:“皇上快吃吧,再耽搁下去,药膳都要凉了。”
林西闻言嘴角扬起苦笑,道:“这些药膳看上去还不错,吃起来如同嚼蜡,实在难以下咽!”
“难吃是难吃了些,可这些都是三娘精心为皇上做的,对皇上的身体多有裨益。”花海棠停顿了停顿,道:“若皇上能爱惜自己的身子,那三娘也不用费尽心机地做这些。”
“好好好,朕吃,吃就是了。”
这些天他的膳食都是她亲手所做,不假他人之手,就是想确保他的饮食安全,也能更好的帮他调理身体。
林西拿起筷子,夹起药膳吃了起来,味道虽然有所改进,却还是一言难尽,不过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让关心他的人能放心,还是将药膳吃了下去。
饭后,林西本想去御书房继续看奏折,却被花海棠拦了再来,勒令他必须午休,且不能少于半个时辰,林西无奈只能答应,回到寝殿睡了多半个时辰的午觉,这才重新回到御书房。
林西让礼部的人选几个好日子,送林清去大婚,并隐晦地提醒了一句,意思是越来越好。
可礼部收到消息后,随即给林西递了折子提醒他,林扈刚刚驾崩,现在正处于孝期,全国上下皆不能嫁娶,更何况林清还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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