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吃完,还不忘让身边的宫人拿来食盒带一份回去,“我要带一份回去给三郎尝尝,看看是他的萌肚丝厉害,还是我的猪肚鸡汤厉害。”
于是就这么带着一钵汤回去了。
看着对方傲娇的背影,林稚摇头笑了笑。哪怕是天皇贵胄,也不过是个贪吃的小孩子。
转天传来“比赛结果”的时候,林稚正在清洗新添置的锅子。
大概冬天和热汤适配度很高,猪肚鸡汤格外受欢迎,几乎每个进来的食客都要点上一锅,原先那波砂锅不够用了,这才有了新买来的不少锅子。
七皇子看着这一排砂锅,就知他卖得不错,笑着道:“恭喜店主郎君了。”
“要不是殿下启发,我也未必能想到这猪肚鸡汤。”
七皇子得意道:“昨日我给三郎一尝,他果然甘拜下风,一直问我这汤的做法。”
“我说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他还非说我藏私。”
林稚道:“殿下若想知道这方子,告诉殿下也无妨。”
毕竟对方卖房时给了他一个好大的优惠,给个吃食方子又算得了什么?
七皇子却拒绝道:“这饮食方子就像是高人秘笈,店主郎君还是好生藏起来吧。”
这实在的孩子……林稚笑着称是。
孟琼舟来时,正好和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七皇子打上照面,他颔首见礼,“七殿下。”
七皇子很是惊讶,这位刚立下汗马功劳的大理寺少卿,居然也喜欢到林氏酒楼来吃饭?
莫非对方逐渐好转的恶食便是和这个有关?
他点头道:“没想到孟少卿也喜欢林小郎君做的吃食。”
孟琼舟却淡淡一笑,“臣不止喜欢林小郎君所做吃食。”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出了酒楼大门,七皇子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总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林稚一直在庖厨炖汤,见孟琼舟来了,也给他上了这碗猪肚鸡汤。
“这猪肚鸡汤益气养胃、滋补养身,味道也好,孟郎君多喝些。”
看他转身离开,孟琼舟停住筷子,“小郎君不和我一起吃吗?”
林稚一本正经道:“今日已用过暮食,就不陪孟郎了。”
“我就在帐台,郎君有事随时叫我。”
孟琼舟蜷缩了蜷手指,答应他:“好。”
回到帐台,林稚一边漫不经心翻着账本,一边看孟琼舟吃东西。
孟琼舟吃得很慢,他看得也很仔细。
看他红润的唇色,喝汤时滚动的喉结,拿筷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林稚垂下眼,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到处出柜.jpg
第69章 火腿焖笋
林稚在西市买暖炉。
“不知老丈这炉子能否印花?”他指着一个紫铜暖炉问道。
卖炭炉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丈, 精神矍铄,就是耳朵有点不大好使,“火花?这暖炉乃紫铜制成, 不会迸出火花的, 质量好得很!”
“不是火花……”林稚哭笑不得地重复一遍,“是印花。”
“哦, 印花啊。”那老丈摸了摸下巴,“可以印的, 就是画匠得小郎君自己找。”
林稚道:“这是自然。到时我把画样带来,劳烦老丈给印在炭炉上。”
老丈点头:“好说好说!”
除了炭炉, 林稚还另买了八个焚香熏炉,准备在酒肆和茶坊各放四个——当然, 一层食店还是只放功能简单的炭炉, 不然丝丝缕缕的熏香冒出来,容易和食物串了味道。
定好炉子, 林稚又去找郭画匠。
“小郎君这次打算画什么食单?上次的猪肚鸡汤都把我画饿了!”
“却不是画食单。”林稚笑道,“最近天气转寒, 我打算买些暖炉放在酒楼。单独的紫铜颜色到底单调了些,想着做些花样,也好看。”
郭画匠啧啧两声,“炉子的价钱可不便宜啊,小郎君真是下了大手笔。”
林稚道:“这东西就和夏天的冰鉴一样, 若是始终没有, 倒不觉得如何,可一旦享受过个中好处, 便由奢入俭难了。”
郭画匠赞许地点点头, “临安城里布置夏日冰鉴、冬日暖炉的酒楼可不多, 小郎君也算走在前列了。”
说完,他悄咪咪凑近林稚,“不瞒小郎君,前几日那春风楼管事也来找我画食单了。”
程朝云来找郭画匠画食单了?
“如果我与小郎君交情一般,肯定是满口应下,给她画了这食单。”郭画匠道,“但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我就推辞了去,让她另请高明。”
林稚笑道,“她若再来,郭郎君给画了就是,没关系的。”
“那不行。”郭画匠拒绝得很干脆,“我和小郎君是朋友,不能做这种事!”
“好吧……那,改日我请郭郎君吃饭?”
这回对方同意了,一口答应下来:“行!”
“所以小郎君打算画什么花纹样式?”
林稚早就想好了,“一套‘柴米油盐’,一套‘风花雪月’,一套‘梅兰竹菊’。”
“‘柴米油盐’放在一楼食店,‘风花雪月’放在二楼酒肆,倒也符合情境,切题得紧。”郭画匠念念有词,“就是不知这‘梅兰竹菊’……”
他忽然反应过来,“莫非,小郎君还想开一间茶坊?”
林稚点头,“正有此意。”
“小郎君不愧是干大事的人。”郭画匠抚掌笑道,“放心,这三套画样我一定尽快完工,绝不耽误小郎君开茶坊!”
知道这些图样不好画,林稚也不催他,“郭郎君慢慢画着就是。”
第三日,郭画匠把画好的三套图样送来,林稚又拿着图样,去西市找那买暖炉的老丈雕刻烧造,如此又过三四天,暖炉终于运送至酒楼。
摆上暖炉,点上香盒,整座酒楼都暖和起来。
“今日天凉,我特意换了氅子过来,没想到小郎君这里如此之热,倒叫我白费心思了。”一名叫杨六的食客开玩笑道。
他看向离着最近的一个炭炉,“这暖炉上画的好像是稻米饭?瞧这饭粒子,真真儿的,我还以为是谁不小心粘上去的呢……而且看画功和运笔走势,很像食单上的画儿。”
“郎君果然火眼金睛。”林稚道,“确实是找同一个画匠郎君绘制的。”
坐在杨六对面的郎君姓许,同样是店内熟客,闻言道:“现在的食店酒楼,都要等到冬至节才舍得添置暖炉呢,店主小郎君真是心细如发。”
林稚笑了笑,“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杨六点了常点的几道小菜,并一道店内新上的火肉笋片汤,许郎君则多点了一盆猪肚鸡汤。
笋子是菜贩新送来的冬笋,据说是刚挖来不久,根部的泥土足以证明其新鲜程度;火腿却是老朋友——那用来做云腿月饼剩下的“两年腿”。
紧致咸香的火腿搭配鲜嫩的笋片,细火慢炖,炖出来的汤汁浓中带清,火腿中带着笋子的香,笋片中又有腿肉的鲜。
杨六连喝好几口汤,直喝到微微发了汗,又舀了一大勺笋片肉干,连汤带菜拌进米饭里,大口舀着吃。
瞥了一眼他堪称饕餮的吃相,许郎君略显无语道:“六郎,可否注意下形象?”
杨六笑了几声,“形象这东西可不是现在注意的——或者,你自己注意着吧,我可顾不得那么多。”
许郎君看他一眼,也加入到战斗中,吃了几口,尤其对那两道汤菜赞不绝口,“这两道汤一清一浓,火肉笋汤是清,猪肚鸡汤是浓,清的却不会被浓的抢了味道,着实有趣。”
“那火肉笋汤看着汤色清淡,却是用大骨熬出来的高汤,不比猪肚鸡用料少。”他又喝一口,仔细品了品味道,“似乎还有鸡汤的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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