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磡教的时候手心冒汗,生怕教会媳妇。
晋西王:“本王会了。”
顾长衣:“我也会了。”
沈磡:“……”绝对不能让顾长衣再跑一次,那会比大海捞针还难。
顾长衣跟晋西王商量,把赵沉和赵默要过来。
晋西王异常慷慨,和赵沉赵默亲切会谈,让他们好好办事,不要丢了晋西王府的脸。
顾长衣有些惊讶:“这么容易,都没收钱。”
沈磡揉揉他的后颈,道:“你和舅舅走得近,他想在舅舅身边安插眼线。”
顾长衣:“啊,那还能要吗?”
舅舅对他挺好的,反手坑他不太好。
沈磡:“他两跟在你身边,殷大人一看就明白了,若是他对此不满,你到时候尽快把这两人外派干活,不碍事。”
顾长衣评价:“你对别人的事情看得挺明白的。”
他从沈磡这里,才听说一点殷雪臣和晋西王的交集。舅舅算是为了他蹚浑水了。
沈磡:“……我保证以后以后不会再犯傻。”
顾长衣将信将疑,沈磡骨子里就一股傻劲儿。
否则他也不会为了替师父找什么天参云丹,在侯府一装傻就是二十年。师父后来都放弃了,让沈磡过自己的生活,沈磡还在找。
谁对他好,他必定竭力报答。
“你师父现在在哪?”
沈磡:“云游四海,不知道。”
顾长衣:“等我们回京就不去侯府了,直接去长依园住,等哪天找到你师父了,一起接过来养老。”
沈磡笑了笑:“嗯。”
顾长衣不想跟侯府联系,但是贵妃是沈威的亲妹妹,贵妃对沈磡又视如己出,有点难办。
在京城终究是沈威的眼中钉,顾长衣打算小住一段,把西疆瓜果卖个一半,天气凉快一些,就和沈磡去杭州,或者别的地方。
顾长衣在晋阳又买入一批货物,有了沈磡的资金支持,他甚至能把整座城买下来。
十天后,顾长衣缓慢抵达京城,听说了几件事。
周令仪和沈璠成亲三四个月没有好消息,被查出不易受孕,正在调理身子,承平侯急功近利,打算给沈璠纳妾。
沈璠成亲前就中了状元,成亲后,正式有了官职,谦虚端方,颇得朝中大臣赏识。
贵妃的女儿煜阳公主携驸马和孩子,日前抵达京城,偶尔也住在侯府。
二皇子协理国事,频频犯错,被皇帝勒令重新读半年治国策。
顾长衣和沈磡悄悄回京,只通知了欧阳轩和舅舅。
殷雪臣给顾长衣把脉,眉头皱起,冷冷道:“你是不是太能吃了?”
族中男子怀孕,胎儿都偏小,四个月腰肢还很细,没有像顾长衣这样,衣服一贴身就能看出一点。
顾长衣无辜,没有啊,就是沈磡做什么他吃什么。
第65章
殷雪臣犀利的目光投向沈磡:“你一天做几顿饭?”
关乎顾长衣的身体健康, 沈磡不敢轻视,如实以告:“七顿。”
早上他没办法预判顾长衣什么时候醒,所以一般早起一顿, 稍晚一顿, 总有一顿能吃上热乎的。
午前给顾长衣做花式甜点, 配酸梅汤或者葡萄汁。沈磡每到一处, 便学习当地的特色糕点,若是得用当地特产来做,那更好了, 直接大肆收购存在顾长衣的无涯境里。
中午一顿大鱼大肉, 至少要有两种肉, 鸡肉配羊肉等等,顾长衣不喜欢吃鱼, 沈磡唯有把鱼肉块炸成金灿灿的牡丹鱼片, 完全剔除鱼肉腥味, 顾长衣也爱吃。
午后一个时辰, 做一顿解暑汤。
晚上稍微清淡点,因为经过一个白天的赶路, 顾长衣胃口不佳,只能吃一点。
宵夜必不可少,一般由顾长衣点餐。
殷雪臣:“……”
沈磡瞧着殷雪臣的脸色,心里一沉。
顾长衣澄清:“我并不是每顿都吃。我有控制体重的,你看我,胳膊都没胖。”
沈磡点头,他就是看顾长衣除了肚子,哪里都没胖,才放心地投喂。况且跟女子怀孕四个月比起来, 顾长衣这才到哪。
殷雪臣拧眉,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顾长衣吸收太好,全补在孩子身上了:“今天开始,少吃点。你吃几顿我不管,不要每顿都吃饱。”
顾长衣:“……好。”
殷雪臣盯着沈磡:“你看着他,现在不狠心,到时候别哭。”
沈磡面色凝重地点头,他会看着的。
他送殷雪臣回去,殷雪臣问他要不要回侯府,沈磡说不回去。
殷雪臣点点头:“别媳妇让妯娌欺负了都不知道。”
“顾长衣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两不懂后宅之争,他心大,你就要谨慎。”
沈磡目光一深,“周令仪对长衣出手了?”
殷雪臣:“自己问他去。”
沈磡送走舅舅,三两步跨道顾长衣身边,“周令仪伤害你了?”
顾长衣:“啊,我把燕窝送她,她回礼送了我一盒朱钗,避孕的。”
沈磡手心冒汗,幸好他和顾长衣离开京城了,是他疏忽了,他还把沈璠当一母同胞的弟弟,但是各自成家之后,兄弟早已不是最紧密的联系,何况是兄弟的媳妇,完全陌生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给顾长衣避孕是周令仪一个人的决定吗?沈璠会不知道吗?
从小被沈威教育长大的沈璠,真的如同表面那般谦谦君子么?
“对不起。”沈磡捉住顾长衣的手指头捏了捏。
顾长衣:“等我把瓜卖完,我们就去杭州吧,我答应过带去你杭州。”
他说话都不食言。
沈磡面色动容,抵着顾长衣的额头,“你为什么这么好?”
最近沈璠的势头很猛,颇有厚积薄发之势,替陛下办的事情都很漂亮。
顾长衣怀孕四个月,周令仪还没怀上,所以顾长衣决定去杭州避其锋芒。
是顾长衣怕吗?不是,只是不想让沈磡和他的亲兄弟反目成仇。
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挥刀相向,对沈磡和贵妃来说,过于残忍了。
尽管沈磡没有一丝一豪想跟沈璠争侯府世子之位,他的眼界向来不在于此。
顾长衣:“这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非要呆在京城不可。京城冬天多冷啊,我们去南边过冬。”
他们住在长依园,主卧上方还有一排屏风扇,画着水墨山水图,机关巧妙,借用外边水流的动力牵引风扇摆动,给屋里送来凉风。
顾长衣挺喜欢这个屋,如果下面没有沈磡精心给他准备的囚笼就更好了。
顾长衣:“我去下面那个地道看看。”
沈磡忙着找老婆,早就忘记处理地道里的几间牢房,被顾长衣一提,顿时头皮发麻:“明天再去吧,你不是约了欧阳。”
顾长衣勾起嘴角:“是啊,我还约了你的狗头军师。修地牢的主意有没有他的份呢?”
沈磡底气不足:“你听我解释……”
顾长衣:“你解释。”
沈磡没什么好解释的,坦白道:“我那段时间一直以为你是……神仙,怕你突然间消失,想留住你。”
顾长衣:“所以你就伙同欧阳轩坑我,特意引我下去,问我能不能逃出去?我说不能的时候你开心坏了吧?”
沈磡:“我舍不得的,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想多留你几天说说话。”
顾长衣“哼”了一声,两步走到地道口,“上回没认真看,看看你都为我准备了什么。”
沈磡拦住他:“以后再看行不行?”
顾长衣:“给你时间消灭证据啊?”
沈磡:“怕你生气,生气伤身。”
顾长衣:“被你装傻糊弄过后,我还能为这点事生气?”
沈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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