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回来。”
“一期,就一期,飞行嘉宾,绝对不累着你。”
段弘俞有旧人重逢,秦旸这头也不消停。
赵海找上门来,正在门口拎着一打酒好言好语地央求。
说起赵海,那就有意思了,赵海原先是个酒吧老板,跟秦旸那是不醉不相识,不过是赵海单方面的醉。
秦旸在清吧喝酒,赵海则是老板兼驻唱本人,也许是一心不可二用,否则屁也干不好,反正生意惨淡,濒临倒闭,大概年轻人有点儿虚浮的梦想,还有点儿对前路的迷茫,赵海看着秦旸一杯接一杯的喝,听着他的歌下酒,觉得秦旸肯定是他的不二知音,主动去攀谈。
哪怕秦旸高冷不鸟他,赵海自个儿也能说出一段单口相声来。
回想起这段往事,赵海都觉得惊奇,秦旸那么烂脾气的人居然愿意听他嘚啵那么久,甚至怀疑当时的他估计是三魂出窍了。
反正那时的赵海鬼使神差觉得知音难觅,向秦旸献唱一首,奔着唱完今晚就收摊的想法,赵海对着唯一的观众饱含热情,他唱得大汗淋漓爽了,秦旸终于有了反应。
“别冲我唱情歌,”秦旸面无表情,脸还有点儿臭,“听着想吐。”
这么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答,要搁其他人估计当时就得愤然离场了,但赵海是什么人,实打实的二愣子。
听完这话,反而笑了,甚至还好奇多问一句:“怎么?受了情伤?”
一个帅哥独自来酒吧一杯接一杯,思考人生哲理的可能为百分之零点一,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只有因爱而伤这个可能性。
“害,看开点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
“我找不到他。”
一晚奇遇,两人就此认识,赵海得了机缘,被签进盛安成为签约艺人,这么多年也和秦旸混成了朋友,只是从那以后,赵海再也没有听秦旸谈起过那朵单恋的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朵花能让秦旸念念不忘至今。
赵海签约以后,音乐上没什么建树,倒是被发掘了综艺天赋,成了一档热综的常驻,节目临时被人放了天窗,那人腕儿大,非一般人可比拟,于是找上秦旸帮忙填空。
本来只是试探,赵海清楚秦旸不喜欢上综艺,谁知秦旸却把人给放进家门。
“你有张董电话吧,找他就行。”
赵海惊了,讶异问:“你同意啦?”
“嗯。”
秦旸整天被小陈和张董联合起来叮咛一百二十次,外加盛凌时不时的轰炸,不上个综艺估计半年都不得消停。
赵海找来,也就算顺手帮个忙。
不知好友的将计就计,赵海颇为感动,左手一大盒小龙虾,右手一打酒全数放到茶几上,“就知道你是真兄弟!”
“真兄弟”秦旸笑而不语。
“不过你怎么搬到这边来了?”赵海要了地址过来,差点没找对门。
“之前的地儿总有人堵。”
赵海理解了,他掀开盖子,浓香窜出来,边捣弄虾壳,赵海边说,“对了,你跟物业反映一下,门牌号标的什么啊,简直乱标,我刚刚敲了隔壁的门,出来一位女士,我还以为是你的女朋友!”
“我哪来的女朋友。”
“所以我才吓一跳啊,”赵海说:“又不是苦行僧专练清修……还是说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惦记那朵花?”
“能不能吃你的?”秦旸捏着一次性筷子,敲了敲外卖盒。
“吃吃吃,第一口伺候咱亲兄弟。”
赵海奉承地把剥好的虾放在秦旸碗中,控制不住嘴,继续问:“不过一个大活人,能人间蒸发这么久?”
“谁跟你说蒸发了?”
“不是你说……消失了吗?”赵海嘟嘟囔囔,声音弱下去。
“回来了。”
“哦……嗯?!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赵海一拍桌子,“还是不是兄弟啦!这么大的八卦你提都不提?”
“再敲桌子滚出去吃。”
赵海安分了,继续扒虾。
“你俩现在是……?见着面了?谈上了?”
“着什么急。”
“我急啥啊,我不是为你着急吗?”
“慢慢来吧。”
“亏你忍得住。”
秦旸开了酒,喝了一口,“不能急。”
压着罐沿倾斜,酒液在溢出的危险边缘。
“他跑得太快……”
狡兔三窟,秦旸要徐徐图之,把陷阱埋在任何一道段弘俞躲藏的必经之路,方能一击即中。
第14章 病急乱投医
吃了赵海带来的夜宵,秦旸便翻脸不认人将他赶走。
赵海收拾掉桌上残留的油污,嘟囔:“走走走,马上走。”
“真没客卧啊?”但走之前他还不肯死心。
“没有。”
秦旸这套房面积不算大,空间几乎是打通的,考虑到独居舒适,直接让设计师把次卧敲掉改成了衣帽间,赵海要睡只能睡沙发。
他不愿意受罪,睡沙发还不如在附近开个房。
送走赵海,屋子里彻底安静下去,空气中却还遗留着浅淡的味道挥之不去。
秦旸:下次再把夜宵带来就不让你进门
赵海:你就说好不好吃
秦旸:[微笑]
赵海:[中指]
开了新风换气,又将落地窗打开,夜风吹进客厅,秦旸坐在阳台看夜景。
此刻百无聊赖,秦旸便找上盛凌。
秦旸:在?
盛凌:死了
秦旸:有打听到吗?
盛凌:你当我是私家侦探
盛凌:不是见到他本人了?那时候怎么没要到号码
盛凌的张狂几乎要穿透屏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奚落秦旸的时机。
盛凌:原来也有咱们秦大少爷吃瘪的时候
秦旸:我是去试镜,不是去参加盛小姐组织的交友聚会,没有互换手机号码的流程
盛凌:哦
盛凌:试镜通过了吗
两兄妹互怼一波不欢而散,秦旸放下手机闭上眼。
他向来是信心十足的,可对上段弘俞却没什么底气。
试镜已经过去好几天,这期间没有一点儿消息透露,抢手的秦旸在段弘俞眼中好像被虫蛀了不值钱的大白菜,估计打跳楼价都不能让他停留片刻。
往常都是旁人抢着要秦旸的联系方式,哪有像段弘俞这般让他绞尽脑汁去搜索的。
偏偏段弘俞还缩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堡垒里,那么多人愣是没一个知晓段弘俞联系方式的。
大半身子陷在躺椅中,秦旸喃喃:“我该去哪儿找你呢……”
“傻瓜!”
寂静深夜,一道尖利的嚎叫划破安宁。
秦旸愣了下,以为是幻听,紧接着——“傻瓜傻瓜!”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响动,秦旸起身去看,想找到声源,可那刺耳的声音又消失了。
一看时间,深夜十二点,换个人估计得被吓破胆去,但秦旸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向来不将怪力乱神的事情放在眼里。
过了会儿,那声音又传来,只不过现在换了个词。
“笨蛋!大笨蛋!”
秦旸听乐了,也终于知道声音是从何而来,估计是隔壁养了只八哥叫得孜孜不倦。
他没有大晚上讨骂的闲心,乐了会儿就回到客厅,顺带阖上落地窗。
窗户隔音良好,挡住了外界的吵嚷,只是秦旸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阳台,后脚隔壁就有人走了出来。
段弘俞穿着家居服,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鸟笼,正在打电话。
电话打通的一瞬,段弘俞声线冷淡:“苏晴,你的鸟需要放生。”
那头的苏晴愣了下,随即便听见自家宝贝发出的尖利响动。
“笨蛋!”
她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别别别,留它一条小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