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能不能吃啊?”晏安没继续这个话题,“你见过猫吃烤红薯么?”
“我怎么知道,”谢兰兰说,“我家没养过这些,谢竹过敏。”
“还是出去买点儿猫粮吧,”晏安说,“乱喂再给喂死了,本来就挺虚弱的。”
“上哪买猫粮啊?这附近又没宠物店。”谢兰兰说着,突然瞥了眼江时予,江时予拿着手机点了挺半天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百度猫能不能吃红薯么?”晏安扭头看着江时予。
“……没,”江时予叹了口气,看了看晏安,又看了看谢兰兰,好像有点儿无奈似的,“外卖可以配送猫粮。”
晏安愣了下:“哦。”
“你看看是这个地址么?”江时予把手机递了过去。
“……是。”晏安说。
江时予点点头,确定了支付。
晏安刚还看了一眼,江时予只买了一点幼猫粮,量不算多,之后再去挑更好的也行,如果吃不完的话先放在他这儿也行,等会儿和江妈妈说说要养猫,光明正大地把猫粮带回去也行……反正干什么都行。
江时予这份从容,让刚才讨论得特别认真的晏安和谢兰兰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现代人啊?
活用手机和外卖软件好吗?
现在还有什么是外卖点不到的?连那种服务都能上门了呢……虽然没有点过,但是也是可以上门的呢!
晏安盯着猫没说话。
“……唉,”谢兰兰叹了口气,“好像智商是有点儿低哈。”
她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戳晏安笑点上了,让他盯着猫一通莫名其妙地乐,没抬头也没看别人,就这么盯着小猫,乐得像猫捡了他似的。
谢兰兰被他乐得也跟着笑了起来,江时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拿了旁边的杯子给小猫喂水。
外卖送得有点儿慢,江时予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小猫的毛都快干透了,没敢让外卖直接上门,晏安自己去小区门口拿的,为了避免大人们看到什么还买了点儿零食做掩盖,毕竟还没说要养猫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
出门前江时予还挺不放心地看着晏安:“你能行么?我和你一块儿吧。”
“操,什么意思,”晏安瞪着他,“你就知道我不行了?”
“不是,”江时予愣了下,“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怕鬼么?”
“他只要一个人走就不怕鬼,”谢兰兰说,“脑补能力可强了,从出门那一瞬间就陷入自己的脑补的剧本里,没空琢磨鬼的事儿。”
晏安看着谢兰兰,啧了声。
“上次和我打个照面儿都没搭理我呢,”谢兰兰继续说,“后来一问才知道他在脑子里演星球大战,这会儿出去就算鬼撞他怀里他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鬼撞你怀里了!”晏安喊了声。
“撞我怀里了,”谢兰兰乐了,“你赶紧去吧。”
晏安指了指谢兰兰一脸无语地出了门。
外头风依旧很大,感觉快把发际线吹到后脑勺成阿哥了,也是在出门的一瞬间,晏安感觉自己的脑内已经响起了电影开场的bgm。
有那么专注么?
晏安想。
其实也没有,那次遇到谢兰兰的时候还是认出来了的,只是……没搭理她。
而且也不是因为脑补剧情没有搭理她。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晏安摸出来看了眼的同时,烦躁的情绪就和发际线一起被风吹到后脑勺堵着了,不上不下,非常难受,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复阮余发来的消息。
因为这条消息,晏安一路上没能脑补太多,拿了外卖又在小卖部买了点儿零食拿回去,开门回家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江时予和谢兰兰已经靠着书桌吃上烤红薯了。
“你要吃的话记得洗手啊,”谢兰兰接过买的那些东西,“你刚摸小梅了,再怎么说也是流浪猫。”
“嗯,”晏安应了声,突然回过神,“小梅是谁?”
谢兰兰指了指猫。
“她刚起的名字。”江时予补充说明。
“不是,这他妈是只白猫啊,”晏安指着猫低声说,“哪儿像梅了?”
“先给个名字嘛,总不能猫啊猫啊地喊人家,”谢兰兰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又接过晏安手里的袋子把猫粮拿出来,“你俩再商量着起个大名呗,反正你俩捡的。”
晏安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江时予,总觉得江时予没什么想给猫起名的欲望。
一幅如果谢兰兰不说,他真的打算就管猫叫猫的状态。
江时予刚买猫粮之前问过店家,这么小的猫能吃什么种类的猫粮,店家估计也是好心,还送了一包很小的羊奶奶粉,谢兰兰很干脆地拿了奶粉出去冲,屋里就剩下了晏安和江时予。
“你打算给……小梅,”晏安看着江时予,“起个什么大名?”
“江小梅。”江时予一秒都没思考,脱口而出。
“你根本不想起吧。”晏安叹了口气。
“不确定能不能养,”江时予说,“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同意。”
“所以怕起了名字又养不了,会很伤感么?”晏安问。
“……也没那么脆弱,”江时予说,“养不了的话肯定要送救助站,到时候会有别的人给它起名字。”
“你这个说法也不怎么坚强啊。”晏安说。
江时予扯着嘴角笑了下。
小梅已经恢复了一点儿活力了,晏安洗了手拿着幼猫粮一颗一颗地喂它,小梅吃得挺开心,但屋里两个人再也没说过话,自然而然地陷入了一种“啊原来我们不熟啊这会儿都找不到话题呢”的尴尬里。
谢兰兰冲个奶粉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好半天没回来,小梅吃了一点点猫粮就不肯再吃了,窝在晏安的旧衣服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你今年也高二了吧?”晏安随便找了个话题,谢兰兰去了太久,他再不找个话题就要被尴尬吞没了。
“嗯。”江时予应了声。
“我刚才听我妈说,你好像比我大几个月?”晏安问。
“是,”江时予说,“刚好大三个月。”
“……哦。”晏安没话说了。
江时予可能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回应太官方,顿了会儿才自我介绍似的:“我……我之前在北方念书,这次转学回来了,应该和你们一个学校。”
“嗯?北方?”晏安抬眼看着他,“挺远的吧?”
“嗯,”江时予说,“也还行。”
“我之前看网上说,北方人打雪仗要带医保卡,”晏安问,“真的么?”
“……真的,”江时予一言难尽地看着晏安,“我们喝酒都捧坛子,人均五大三粗,一年四季不管什么节都吃饺子,圣诞节也吃饺子。”
“哎!”晏安喊了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时予没说话。
“你别拿刻板印象来套我啊,我他妈的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没有幽默细胞啊!我就想给你讲个段子!”晏安瞪着他,声音有点儿大了,“按你这么说我们南方的蟑螂还个个儿都有人高呢!女孩子说话全都细声细气,不拿个助听器都听不见!”
说完又顿了下,接着喊:“除了谢兰兰!”
江时予还是没说话,但过了两秒之后扯开嘴角笑了,并且笑意漾得愈发浓烈,到最后完全就是乐出声的状态。
“他妈的。”晏安骂了一句之后没憋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乐了半天,把小梅乐得挺懵的,支着个脑袋看他们俩,到最后还是江时予先乐完,说:“你要和我说什么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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