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晏安没敢看江时予,按了按手指,“我不是十八了么?”
“啊。”江时予应了声,抬手在他背上搓了搓。
但他的手掌刚贴上晏安的背,晏安就跟被他抽了一巴掌似的背一下停止了,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不行,你先别碰我,我尴尬劲儿还没过去。”
江时予眨眨眼睛,看着他,笑了笑:“好。”
晏安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说:“我就想啊,我们两个肯定要……就是,要,那什么……”
“你看片了?”江时予很精确地理解到了晏安的意思。
晏安惊愕地看着江时予,嘴唇微微张着,看着有点儿呆:“你怎么知道?”
“你说到我们两个肯定要做的事,又这么尴尬,大清早的还冲到我家来要帮我,”江时予很平静地说着,“只能是昨晚看片了?”
而且看这个脸色,一晚没睡也说不准。
到底是看了个什么片啊,能被刺激成这样。
是不是应该把存货和他分享一下?
江时予回忆了一下,自己电脑里那些存货口味算轻的。
“不对,”江时予突然回过神,“你是不是从来没看过?”
“废话么,”晏安皱着眉说,“我是遇到你之后才……”
“不是,我是说……男女的,你也没看过,是么?”江时予望着他。
“……嗯。”晏安继续皱着眉,点头。
其实很好理解,晏安在遇到江时予之前一直不太确定自己的性向,甚至来说,他对自己的性向是有很隐晦的察觉的,所以不愿意去接触这方面的事也正常。
加上他平时接触最多的人是谢兰兰。
谢兰兰肯定不会带着他去看什么片儿。
“你感觉怎么样?”江时予问,“会觉得恶心吗?”
“形容不上来,”晏安看着江时予的眼睛,“可能……反应还是有的,但是,就是,心里会觉得有点儿那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
“嗯,”江时予笑了笑,“很正常啊,我第一次看片儿的时候还觉得恶心呢。”
“你看同性的也会恶心啊?”晏安问。
“是啊,”江时予很认真地点点头,“第一次看片儿的话多少都有点儿吧,毕竟人体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
而且很多片儿的拍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
晏安琢磨了会儿,脑回路不知道飞到哪个星系了,把自己的尴尬丢得一干二净,往沙发里一靠,挺感兴趣地问:“你几岁开始看的?”
“你这话说得跟我经常看似的,”江时予乐了会儿,“大概是十六岁左右吧,那时候已经很明确自己的性向了,周围人都在看男女的,我就去搜点儿符合我的来看。”
晏安听着他说话,没吭声,浑身的尴尬劲儿和身体里那股冲劲儿终于缓缓的落下来了。
原来很多人都会这样。
不止他一个人会对片子里的图像起这么奇怪的反应和冲动。
江时予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管多难的问题,多不忍直视的事情,他都能找到一个很完美的契合点来将事件进行糅合,理解能力也好,不需要多费口舌他就能明白,和他说话会很舒服。
是一种从心底蔓延起来的舒畅感。
晏安靠在沙发上,心底那点儿郁结解开后浑身都放松下来,江时予家沙发又软乎乎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困,有人拽着他的眼皮往下耷拉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思维断断续续,江时予什么时候停下的他都没发现。
“你不会真一晚上没睡吧?”江时予的语气听着有点儿无奈。
对。
就是一晚上没睡。
厉害吧!
晏安眯缝着眼睛,努力看了江时予一眼,咧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
江时予被他这傻模样逗乐了,站起来踹踹他的脚:“去我屋里睡。”
晏安嘟囔了两句,天晓得他在说什么,江时予看他不肯起来,无奈地笑了笑:“哎。”
“嗯?”晏安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是要我背你进去么?”江时予笑着问。
“是啊,”晏安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我今天可是寿星,你背我一下怎么了?”
“行吧。”江时予答应得挺爽快的。
他没估摸过晏安的体重,他们俩看着差不多,但晏安是要比他稍胖一些的,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不过衣服都能穿同一个号的,体重应该差不了太多。
江时予蹲下来,晏安试着往他背上趴了趴,轻声说:“小予哥哥,你背得动我么?”
“背不动,”江时予说,“你赶紧下来。”
“我不想走路了,我这会儿突然好困啊,”晏安胳膊圈住他,声音很低,“要摔就摔吧,一块儿死。”
“过生日呢,什么死不死的,”江时予掂量两下,感觉自己能背得起来,“你被谢兰兰传染了啊?”
晏安把脸埋在他背上,笑起来声音都是闷的。
江时予力气还算大,背着晏安进了屋,把他放到床上,晏安自己脱了外套,飞快钻进了被子里,往枕头上一枕,属于江时予那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朝他涌来。
“睡吧,”江时予关上门,走过来,“我写会儿题。”
“你有病吧。”晏安看着他。
“你传染的啊。”江时予下意识地回怼了一句。
“不是,”晏安瞪着他,“你男朋友睡你床上了,你要去写题?”
“啊,”江时予也觉得有点儿好笑,“那怎么办啊,我刚起床,不困啊。”
“来陪我躺会儿吧小予哥哥,”晏安往床上一摊,嘀嘀咕咕的,“我不比作业有吸引力吗?”
江时予直接走到了床边,把外套脱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冬天的床只要离开一会儿温暖就会消失殆尽,江时予感觉自己起床没多久,这会儿床已经凉透了,脚蹭在毛绒的床单上都觉得有些发凉。
晏安却好像适应了这种凉意似的,往江时予身边一拱,躺好了,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你睡吧,”江时予说,“脸色挺差的。”
“你也多睡会儿吧,”晏安说,“你跟个熊猫似的。”
“哎哟,”江时予一阵乐,“我们俩能不互怼么?”
晏安笑着打了个哈欠。
“睡吧,”江时予说,“生日快乐。”
舒舒服服地躺下后,那种倦意就直接冲上了脑门,特别是在周围都是江时予气息的环境下,晏安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江时予像是被这种睡意感染了,明明刚醒,躺了一会儿后竟然浑身发软发酸,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轻轻翻了个身,搂着晏安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竟然就睡到两点多,晏安是饿醒的,一睁眼一扭头,江时予的脑袋就枕在旁边,睡得很熟的样子,晏安没动,生怕给他吵醒了。
今天很难得的出了太阳,从没拉好的窗帘那儿斜进来一道阳光,晏安盯着那些上下飞舞的灰尘发呆。
隔了会儿,突然感觉头顶被谁蹭了下,他扭头过去看,江时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鼻尖就凑在他后脑勺上面,他一扭头,两个人凑得更近了,晏安干脆拱过去亲了他一下。
“你什么时候醒的?”晏安问。
“刚刚,”江时予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时的沙哑,“你手机响了一声,你没听见吗?”
“没,”晏安撑起身体,伸出胳膊到床头拿手机,“响一声就把你吵醒了啊?”
“一声只是个代称,”江时予躺着看他,“你想听我说你的手机响了五六七八一连串声么?”
“哎哟。”晏安乐了会儿,摸过手机一看,是谢兰兰给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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