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晏安已经跳起来反手把他按到床上,一拳砸在了他脸边,江时予没躲,晏安也不敢真的打,外面的大人们好友重聚气氛正欢乐着,他在屋里把江时予揍了一顿,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他妈的……”晏安皱着眉。
“对不起,”江时予的表情很平静,也很累,晏安总觉得他喘个气儿都快把自己累死了,“做噩梦了。”
“你练过吧,”晏安从他身上下来,眉毛还是皱着,“动作还挺敏捷。”
江时予没说话,呼吸很重,摸过床头的眼镜戴上了,沉默了会儿恢复了早上晏安见到他时那副沉稳的状态。
“吃饭了?”江时予问。
“不吃,”晏安说,“气饱了。”
“我是说,”江时予说,“你来喊我吃饭了?”
“……啊,”晏安瞪着他,“不然呢,我是来特地让您拧一下胳膊的么?”
江时予皱起眉,伸手在晏安手肘上捏了捏,又捏了下肩膀,松了口气似的:“没事,去吃饭吧。”
吃饭吃饭吃饭,少吃一顿是不是能饿死你。
晏安看着他出了房门,皱着眉走到床边去,抓着被子角把被子理好了。
一扭头江时予竟然没走,就那么靠在门框边看着他,晏安把被角放好,走出去,很用力地拍了拍江时予的肩,指着餐桌说:“冲吧,干饭人。”
假想情敌
第3章
江时予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妈妈坐在餐桌边,看见他出来后冲他点了点头。
“妈。”江时予也点点头。
“你们喝啤的还是白的?”晏爸爸从厨房里探出头喊了一声。
“哎你别老让他们喝酒!”谢爸爸很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我要喝啤的!”谢兰兰喊着,非常自然地忽视了自己老爸。
“我也要啤的!”晏安跟着喊了一声。
晏爸爸提了箱啤酒出来,又扭头问江时予:“你喝什么?”
“他要干饭。”晏安小声说了句。
江时予犹豫了下,说:“我也喝啤酒吧。”
“好嘞。”晏爸爸立刻开了一瓶啤酒递过来。
江时予坐在自己妈妈身边,另一边是晏安,谢兰兰挨着晏安坐,那一箱啤酒就这么放在他们后面,大人喝白酒,搞得跟提前过了个年似的,大家热热闹闹坐在一桌,开吃前晏安的爸爸还站起来,说要搞个什么致词。
“别致词了老晏,”晏妈妈已经端起酒杯了,“赶紧碰杯吃饭吧,你儿子口水都快淌成河了。”
“嗯?”晏安摸了摸嘴角,干的,谢兰兰坐旁边噗嗤一声乐了。
“碰杯碰杯,”谢兰兰笑着举起杯子,“祝你们这些好久不见的大人再也不分开,一辈子都做好朋友!”
“哎看我闺女多会说话,”谢爸爸也举起杯子,冲他们三个抬了抬,“也祝你们这些好久不见的小孩儿快快乐乐,高考加油。”
“哎看我爸多不会说话,”谢兰兰说,“大家正高高兴兴聚会呢,他突然提高考。”
“就是,”晏安立刻说,“叔您有点儿不会看气氛啊。”
“也没说错啊,”谢爸爸瞪着他俩,“还一年高考了,紧张点儿又不是什么坏事。”
“碰不碰啊!”晏妈妈瞪着他们,“我胳膊都举酸了!”
最后一堆人在晏妈妈的喊声中慌乱举起杯子,胡乱喊着什么,可能什么也没喊,就为了个气氛嚷嚷了两句,热闹哄哄的快赶上年夜饭了,每一个大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一样的笑容。
很难得。
晏安不知道是父母这样高兴形于色得这么明显很难得,还是这几个大人的关系很难得。
他和江时予十年没见,这些大人也有十年没见了,就算有手机能打电话能联系,能视频,不管怎么样也比不上这样坐一块儿吃顿饭,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一点儿也没生疏,聊起来后就没断过,而且能听出来不是尬聊。
晏安倒是知道自己爸妈和谢兰兰爸妈一直都是同学,后来房子都买在一块儿,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但没想到江时予的妈妈也这么快地融入了,并且融入得非常自然,就像没有分开过一样,一点儿隔阂都没有。
不像江时予,杯子里的酒除了一开始大家一起碰杯的时候喝了一口以外再也没动过,吃菜也一直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没什么表情,安静得像个局外人。
晏安有点儿想给他照下来,再P成黑白色,底下配上一行字:人与人的悲喜并不互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谢兰兰和晏安都有心照顾一下江时予,想和他聊聊天让他显得不那么落寞什么的,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江时予仿佛在身边立了个结界,除了他自己谁也进不去。
晏安盯着他看了会儿,他也抬头看过来:“嗯?”
“没什么,”晏安摇摇头,举起杯子,“干了?”
江时予也举起了杯子。
那边的大人们白酒喝完之后还要来抢他们的啤酒,一箱啤酒显然是不够分的,晏爸爸从钱包里摸钱递给晏安:“去,再抱两箱回来。”
“行。”晏安接过钱。
“你去帮着点儿,”江妈妈推了推江时予,“小安一个人不好拿。”
江时予点点头,站了起来。
晏安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把钱揣裤兜里,穿上外套出了门。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时常伴随着各种狂风和低温,时间还不算晚,但街边已经没什么人了。
地面上铺着一层摇曳的树影,橙黄的灯光把树影照得斑驳,晏安是等江时予走出门了才往前走的,顶着风把拉链儿拉到顶,进小区门口便利店买了两箱啤酒,想着,虽然他们说着不醉不归,但两箱啤酒灌下去不醉死也撑死,没必要买那么多。
等他把啤酒搬出来,一扭头才发现江时予不见了。
这么大个人,这么大个少年,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会是迷路了吧。
晏安拧着眉,刚准备出去找找就看见江时予拎着什么东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靠,”晏安看着他,“你去买烤红薯了?”
“白天烤红薯那大爷还在那儿,”江时予递给他一个红薯,“给。”
“嗯?”晏安愣了下。
“刚才的事儿,”江时予说,“不好意思。”
晏安想了下才想明白,他是在说刚才把自己按床上的事儿:“没事儿,我没真生气。”
说完还是把烤红薯接了过来,想想又说:“红薯吃多了会不会放屁啊?”
“你是不吃红薯就不放屁么?”江时予叹了口气,“身体构造真别致啊。”
“哎。”晏安瞪着江时予,没多久突然乐了,“操。”
烤红薯这玩意儿一旦冷了一点点就会失去它原先的美味,所以晏安和江时予一人抱着一箱啤酒,往家里赶得飞快,嗖嗖的。
江时予手里拎着两个小袋子,还一个估计是给谢兰兰带的,这会儿抱着一箱啤酒健步如飞,晏安就在旁边和他一块儿飞,怀里的酒瓶子轻轻撞出一串清脆的响。
周围很黑,小区绿化做得太好,路灯都不怎么明亮,被树叶遮盖了大半,晏安记得前段时间物业说过要修建杂枝,多久以前说的呢?好像是中秋的时候说的……
也隔得太久了吧,这些树再长一阵子能把路灯吞了。
但是请人来修剪是怎么剪的?是像视频里那样修个花样出来还是随便剪剪?如果园艺界也有手艺排行的话,园艺师会不会也是树枝心里的tony?
说不定还会搞个排行榜,啊今天来的是这位老师,手艺不行啊,不行不行别碰我;啊明天来的是tom老师,太好了,老师剪我剪我剪我,我可以。
晏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江时予飞。
飞了没多久,江时予突然停下脚步,往左边走了点儿,扭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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