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吼了一声,被江时予用力推在地上,江时予粗喘着,快速转过身一把抓住晏安:“跑!”
晏安立刻反握住他,拉着一块儿往前跑着。
江时予感觉自己的腿都不属于自己了,两条腿飞快往前迈着,不知道跑了多久,晏安终于减速,江时予也跟着慢下来,两个人又缓缓朝着前面跑了一小截路后停下来,撑着膝盖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练过吧?”晏安喘着,抹了把汗,“之前问你你还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江时予拧了下眉毛,伸手在背上摸了摸,“没练多久。”
晏安没说话,江时予正要伸手往后脑勺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也带着剧烈的喘息声:“别碰。”
“肿了,”阮余走过来看了眼江时予的后脑勺,说,“先去医院。”
“你被打了?”晏安紧张地看着江时予,“什么时候?你不是把那个人撂倒了么?我操那人不是就抓了下你头发?他铁砂掌啊?你是不是还脑震荡了……”
“停,”江时予打断他,有些疲惫地说,“没事儿,就是被他们砸了下……不知道用什么砸的。”
“医院医院医院,先去医院!”晏安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走!”
“打辆车吧。”阮余左右看了看,“这儿离医院有点儿远。”
晏安点头,立刻把手机摸出来打车,阮余站在江时予旁边,和他们说:“今晚谢谢你们。”
“啊。”江时予推了推眼镜。
“我叫阮余,是晏安的同学,”阮余说,“你好。”
阮余。
是那天晚上给晏安发消息的人。
“你好,”江时予点点头,“我叫江时予。”
第10章
刚才砸在后脑勺的玩意儿应该是酒瓶。
阮余和晏安一边一个,拉着江时予的胳膊不让他碰伤口,江时予只能自己感受了一下,还行,没流血,还好砸在后脑勺的酒瓶子不是那种弄了个缺口再砸过来的。
不然这会儿就不是站在路边等车的问题了。
阮余和晏安说过谢谢之后就没有再开口,晏安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样子,江时予站在中间挺尴尬的,好在车来得很快,晏安谨慎地扶着江时予坐上车,一路上十分紧张地盯着他。
司机叔叔瞥了他们俩好几眼,不知道得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事儿。
“你别看我行不行,”江时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看什么呢?”
“我在想,”晏安拧着眉十分严肃地说,“他们刚是不是用酒瓶子砸你了?”
江时予扭头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刚反应过来么?”
“……操,”晏安也瞪着江时予,“我以为是他手上戴着什么东西,往你脑袋上砸成这样的。”
“你不怎么打架吧?”江时予说。
“你怎么知道?”晏安说。
“如果那人手上戴着什么东西,这么给我来一下,我后脑勺就不是肿了,”江时予说,“这会儿得凹进去一大块。”
“……我操,”晏安打了个哆嗦,“别说了。”
江时予点点头。
“别晃你那脑袋!”晏安喊了声,“稳住别动!”
“我又不是脑震荡!”江时予被他喊得一愣,紧接着也喊了起来。
“那谁知道呢!”晏安继续喊着,伸出两只手,先在江时予脸前晃了一下再一点点靠近江时予的脸,给了他足够的心理准备时间,最后一把拖住江时予的脑袋,“就这样,不准动!”
“……操,”江时予没忍住,“晏安你是不是有病。”
“我跟你说,你这是帮我打的架,要真出了什么事儿我爸得把我吊房梁上抽三天三夜,”晏安看着是真的有点儿慌,“我妈再把我拉到地下室去抽三天三夜。”
“你家哪来的房梁和地下室。”江时予感觉脸都僵了。
“老家!”晏安瞪着他,“你这什么侧重点!”
江时予没说话。
就他们俩这姿势,挤在后座,晏安还拖着他的脑袋,胳膊肩膀上半身什么的都贴一块儿了,江时予怎么坐都不太自在。
司机叔叔已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好几眼。
阮余似乎侧过脸看了下,有些惊讶,又把脸侧了回去。
什么人啊。
江时予有些无语。
这种无语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车,晏安拉着江时予往诊室去,仿佛江时予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似的小心翼翼,结果只开了一点消肿的药就让他们回来了,这个天儿穿得厚,背上可能连淤青都没有。
晏安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出医院的时候江时予走在最后面,再也不肯插入阮余和晏安之间那种尴尬的氛围了。
阮余往前走了一小截后叹了口气,说:“今晚谢谢你。”
“没事儿,”晏安把拉链拉好,埋头往前走着,“今晚那些人怎么回事?”
“喝多了,闹事儿的。”阮余叹了口气。
“哦,”晏安点点头,“那你这会儿……回烧烤店?”
“嗯,我衣服外套什么的还在那儿,”阮余说,“应该不能在那儿打工了。”
晏安还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往前走了一截儿,到大路边上了,阮余摸出手机打了车,又给晏安他们喊了一辆,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之前那事儿……”
晏安一下子顿住了。
“我没想到你有那么大的反应,”阮余吸了吸鼻子,“我和你说我的事儿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只是觉得……”
“我不想听。”晏安打断了他。
阮余停了会儿,点点头:“反正我不是喜欢你,你别多心。”
晏安没说话。
“你要觉得这样我们都没办法继续当朋友,那就算了,”阮余说,“毕竟……讨厌同性恋的人是挺多的。”
晏安还是没说话,手揣在兜里,拳头都攥紧了,硬是没从喉咙里憋出半个字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很迷茫。
已经到达了只要阮余提起这事儿,他就立马陷入一种谁都不想搭理的状态里。
如果一周前阮余没有和他坦白自己是同性恋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迷茫,也不会这么害怕。
车很快就来了,阮余得回烧烤店,有点儿急,晏安让他先上了车,过了会儿另外一辆车也开了过来,晏安扭头准备叫江时予上车,却发现江时予已经溜达到挺远的地方去了。
“哎!”晏安冲他那边喊了一声,“溜达什么呢!不怕迷路了啊?”
江时予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之后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
“问你呢,”晏安说,“跑那么远干什么?”
江时予推了下眼镜,说:“看风景。”
晏安瞪了他一眼,再怎么也知道江时予这句只是借口,估计只是不想听他和阮余谈话罢了,于是没有追问下去。
这次晏安把江时予送到了家门口,陪着他上楼,亲眼看着他进家门了才点点头:“晚安。”
“晚安,”江时予说,“到了给我发信息。”
“好。”晏安挥了挥手。
江时予把药放回屋里,进屋前看了看,妈妈卧室门虚掩着,人应该不在里头,进门时江时予看见妈妈的拖鞋在门口放得挺好,估计又是去加班了。
后脑勺挺大一个包,睡着很不舒服,江时予晚上翻身的时候刚平躺过来就疼得一哆嗦,睁开眼睛愣了很久才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看到妈妈。
妈妈偶尔会打电话回来,提醒得最多的就是吃饭睡觉,又过了几天之后提醒变成了快开学了,注意作息,记得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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