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某个忙着谈恋爱的名侦探啊,”宫野志保轻飘飘地说,“露营的时候,杀人犯把我们关在了小木屋里,还放了一把火。不是我拿斧头砍断锁链,可能你就再也见不到少年侦探团了。”
柯南的表情呆滞了,饶是他也想象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少年侦探团居然又遇上了一起命案。
今晚的宫野志保,言辞间格外犀利,好几次柯南都被怼到接不住话。知道真实原因的唐沢裕老神在在地没有吭声,回去的路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柯南,只能把原因归咎于下午他们遇险的时候自己不在。
他在楼梯转角处朝下道:“唐沢哥,我回去了!”
底下的人行道上,烟灰色格子围巾的身影也同样挥了挥手。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二楼灯光大亮,毛利小五郎醉倒在沙发里人事不省,毛利兰刚刚从桌前起身,餐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来得及收。
柯南关上了身后的门,看见眼前的景象,顿时愣了一下:“小兰姐姐?”
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钟,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已经这么晚,毛利兰为什么才吃完饭?
“啊,柯南,你回来了!”小兰从桌前抬起头,朝他示意了一下沙发上摆着的袋子,柯南走过去,发现里面是两件休闲衫,一件是红色的,一件是蓝色的。
厨房里遥遥传来了小兰的声音:“你觉得新一会喜欢哪一件?”
什么啊,原来是准备送我的礼物吗。
柯南回过头,稚嫩的童音大声喊:“——我觉得新一哥哥最喜欢红色!”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呢,”小兰的语气活泼又轻快,“那就送他红色的这件好了!”
“我约了新一下周末去电影院,散场的时候,想把这件送给他。”毛利兰拿着抹布从厨房走出来,边擦餐桌边说,“之前的电话挂的太急,都忘了问他喜欢的颜色是哪种,只好两件都一起买了。”
柯南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们想的当然是一样的,他想,因为红色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啊。
一阵冷风不期然从身后吹过来,柯南打了一阵寒颤。
二楼的窗户有一扇没关紧,风就是从那里吹过来的,窗户边摆着一把椅子,椅面上还有未消的凹陷痕迹,柯南走过去。
绝佳的推理能力,让他在看到眼前景象的一刹那,已经下意识回溯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坐在窗边的毛利兰顶着冷风,固执地往楼下望去,寻找着失约的熟悉身影。几乎是无意识的,柯南的目光转向窗框,凹槽里散落着一点粉末,那时的兰甚至没有卸妆。
柯南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越来越多的细节涌入脑海:说话的时候小兰就已经带上了一点鼻音,厨房里闷闷的几声咳嗽……如果不是唐沢裕劝他给兰拨通了的那则电话,毛利兰究竟会在这里等多久?!
这个傻瓜!
怪不得唐沢裕会拒绝他今晚住在阿笠博士家的提议,因为他知道还有另一个人更需要柯南陪!
沉默地复原椅子,合拢门窗时,一个念头忽然不期然出现在柯南脑海。
赤井先生说的那句“比较有经验”,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冷静又锐利地指出问题的本质。
下午被公安带离办公室,唐沢裕最后的一件事,是细心地照顾了一朵玫瑰。
唐沢哥。
……他也等待过什么人,或者被什么人等待过吗?
第65章 Case7.回忆交错的灯箱(4)
二楼的小学生挥了挥手:“唐沢哥,我回去了!”
唐沢裕单手插兜,目送他消失在打开的门后边,轻轻地吐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就此宣告落幕。
它从早上的爆炸案开始,经历了园游会暗杀、伪证惊变和漫画背刺,被铃声叫醒,发现自己探查过的公寓被炸是第一重惊吓;骤然到来的日本公安风见裕也是第二重,嗯……临时解锁的记忆是第三重。
这种程度的跌宕起伏,饶是唐沢裕都感到有些吃不消,他手扶着后颈一仰头,骨头缝间传来嘎啦嘎啦的声响。
人生的际遇当真是跌宕起伏,好在这些问题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应付过去,平安度过。到了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唯一的困难只剩一个。
他该住在哪?
时间这么晚,电车都早已停了。昨晚住的地方在爆炸案现场附近,与毛利侦探事务所相隔足足有一个街区,现在肯定不方便回去。
唐沢裕在路边的电话亭给酒店前台挂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保存行李,同时就近定了附近的一家旅馆。
上午他就在爆炸案的现场搞的一身狼狈,唯一的一个战斗澡,还是在公安的拘留室里冲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挂着一身灰跑多久。
……还不如找个理由天天蹭住在公安那里算了。
街上人声阒寂,路灯空荡荡地亮在路边,空旷的马路只间或驶过一辆车。
他还不急着回去,而是按顺序重走了一遍放花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
唐沢裕在工藤宅的一番说辞,即使没提供任何证据,也成功将苏格兰的身份,暂时扣在了降谷零头上。
只要他一日不登场,这口锅就一日卸不掉。
但由于回忆杀带来的信息差,追更的弹幕眼里,唐沢裕自己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摘掉,甚至于漫画想把苏格兰的身份扣死在唐沢裕头上,也不是一件不能做到的事。
这是整起事件里,唯一致命的一处漏洞。
——土门康辉追杀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
真正的原因,是唐沢裕手里掌握着土门康介利用村上浩一操纵市场房价敛财的证据。
解锁的记忆中,他就是用这个说服羽场二三一假造证据链,将杀害村上浩一的嫌疑推到土门康介头上的。
经济案对政治人物来说是一个致命指控,一旦这件事被披露给媒体,土门康介的口碑会当场崩盘,跌入谷底,土门康辉也一定会受到父亲的影响,无法参与这次众议院的竞选。
这才让土门康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灭口。
而时隔多年,苏格兰用匿名邮件发给日下部诚的,告诉他羽场二三一究竟是被谁害死时,用的也是相同的证据。
这是锤死唐沢裕等于匿名邮件的落款苏格兰的铁证,假如漫画肯放出这条信息,诸如“日本公安构陷唐沢裕”这类疑点都可以忽略不计。
事实上漫画做了什么?它什么也没做。
即使是背刺的回忆杀内容,羽场二三一的道谢也含糊其辞,既没有指明对象,也没有交代原因。“谢谢=唐沢裕接下委托”,这样的逻辑还是弹幕自己推导出来的。
*
如果有人想探查土门康辉追杀他的原因,顺着一路下去,就很可能发现唐沢裕在村上浩一案里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一个污点。
唐沢裕在几年前伪造证据链,策划了土门康介的倒台。
至于监狱里的土门父子会不会说出真相,这点唐沢裕倒并不担心。
就算他不动这两人,也多的是人要处理掉他们。
上层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像土门家族这种老牌的政治势力,涉及的黑产已经编成了一张巨网,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秘辛。
所以,在土门父子入狱,与外界隔绝消息时,一条猜疑链就已经根深蒂固地形成了:
如果多吐露一点别人的违法证据,就能获释减刑——他们会不会这么做?
就算土门父子自己出于利益的考量无法张口,逍遥在监狱外的人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隐患存在。
唐沢裕不心虚,因为比他心虚的人多了去了,且每个都比他更有能量、有手腕,让土门康辉与土门康介永远地闭上嘴。
——降谷零压低帽檐,从组织的一处隐秘的医院里出来。站在路口处,他微微侧过身,看向了一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口,那里是朗姆修养的地方。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这次释放善意,只是波本潜入朗姆阵营计划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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