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试图挣扎。
抵着卵膜末端的脚向后踢了踢,透过幼卵,时时刻刻观察虫母状态的雄性虫族们自然也看到了这点儿变化。
旦尔塔手指轻动,缓缓将珍珠白的幼卵重新放稳在乌云的腹肌上。
当然,实际上祂并不想这样做,只是……
旦尔塔:“妈妈的精神力变明显了。”
原本只有零零星星的些微,但自裂缝有扩大趋势的同时,那股属于虫母的柔软精神力也相应强了不少。
伽玛抿唇,“……不能帮妈妈提前孵化吗?妈妈自己从卵里出来,太辛苦了。”
从前在始初之地的时候,如果不是虫母自己要求,虫群们都是一路抱着、背着、扛着阿舍尔的,在他们看来虫母天生娇贵、脚不沾地是理所当然的,而他们皮糙肉厚,被妈妈当马骑、当椅子坐也同样理所当然。
而此刻面对幼卵,伽玛不免想起了自己幼崽时期从卵内爬出、近乎九死一生的艰难,那就是一场不能中途暂停的持久战,一旦停止,那他可能也没机会遇见妈妈了。
提起这事儿,不少雄性虫族都能感同身受。
对比虫母诞生的稀有和诞生时的轻松,其他雄性虫族的诞生过程可谓“艰辛”也不为过。
不论是正常□□孕育出来的虫卵,还是由特殊基因孕育出来的虫瘿,它们虽是虫群们最初生长时的温床,但也是能够在他们即将看到光明时,绞死希望的危险。
有限的时间内,如果雄性虫族无法弄破卵膜自主孵化,则在力气耗尽后伴随着逐渐干涸的卵液,变成一枚死卵。
——这是虫族社会里用于测试雄性子嗣基因是否强大的第一个挑战。
在虫母不曾孕育后代的时候,每年始初之地生长、结果的虫瘿都会孕养难以计数的新生幼虫,但最终能真正孵化出来的,也不过是总数的一半。
伽玛出声后,不少雄性虫族脸上略有动容,但歌利亚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不能直接插手妈妈的孵化。”
迦勒着急:“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站在后侧的伽德解释道:“能够自主从虫卵里出来的虫族,体质体能都是一等一的强,这个道理也适用现在的妈妈,如果我们贸然插手,只会破坏妈妈在幼卵内的发育进程,这样的事情……”
伽德抿唇,“我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这话一出,虫群安静了。
阿舍尔身上发生的变化是整个虫族都闻所未闻的特例,也正是因为这种没有先例的独特性,才造就了虫群们现阶段的束手束脚。
旦尔塔的指腹落在幼卵之上,安抚性地摸了摸,“不过也有别的办法。”
乌云立马道:“什么?”
旦尔塔的视线轻飘飘扫过了乌云的腹肌,那眸光,隐约有种冷意,让敞着衣服的乌云腹部微抽,差点儿又叫幼卵滚了下去。
卵内的阿舍尔:忽然好颠簸。
蜜色的指腹轻轻点在卵膜上侧,旦尔塔压低眉眼,警告性地瞥了一眼乌云,“小心点,妈妈还在呢。”
乌云:“……你别恐吓我就成。”
等不住的芬得拉探出脑袋:“先说说是什么办法吧!”
旦尔塔道:“就你这个办法。”
幼卵内精神力活跃的迹象表明对于现阶段的虫母来说,和子嗣们多多进行皮肤接触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也可以!”斯库尔立马出声,坚决避免妈妈被雄性虫族们独占的可能。
白发子嗣的出声,重新吸引了其他虫群的目光,在冰冷的审视下,歌利亚眼瞳微缩,下一秒活动在战舰内部的机械臂便把五个白发子嗣捆得严严实实。
赫尔拧眉,冷静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不能参与。”歌利亚理了理袖口,说话时很平静,似乎真的没有含一点儿私心。
“凭什么?”
“我们是妈妈的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就因为你们是妈妈的孩子。”歌利亚嘴角微翘,向来冷冰冰的他一旦挂上微笑,非但不会拉近距离感,甚至还平白给人一种威胁性。
像是藏匿在树影之下的冷血动物,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耶梦加得不解,“为什么?”
“妈妈来自人类世界,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
歌利亚的声音很轻,在解释的同时,他已把缱绻的目光落在了幼卵之上,“人类世界,伦理大过天,你们和妈妈的关系,就是问题。”
赫尔沉默片刻,在兄弟们不爽的目光里,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们不会参与的。”
“——等等,什么?”哈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桎梏着白发子嗣们的机械臂被松开,赫尔冲着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夹着试图反抗的哈提和斯库尔离开。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赫尔:“我们可以不参与,但是你们也不能限制我们看望妈妈的权利。”
歌利亚颔首:“当然。”
……
白发子嗣们的离开并不曾浇灭虫群们“孵化”妈妈的兴趣,属于乌云的轮班时间一到,迦勒就摩拳擦掌准备赶人。
但他期待的独处却被歌利亚和旦尔塔拦下了。
谁都不想错过虫母的孵化现场,而今又有逐渐扩大的裂缝存在,万一轮班轮着中途差那么一两秒钟,没看到妈妈出来的场景,那岂不是过于可惜了?
于是,在虫群们的协商(迦勒的反抗被压制了)后,最终决定大家一起孵妈妈。
阿舍尔:?
……
充满童趣的房间内,原本被冲撞坏的门板经过战舰上的修理机器人修复,焕然一新。
室内被铺上了张巨大的毛绒地毯,足够十几个雄性虫族坐在上面,空荡荡的饲育箱被放在中央,而那枚被所有虫族珍视的幼卵,则此刻正好轮换到了旦尔塔的腹肌上。
透过那道薄薄的缝隙,阿舍尔虽然听不清外面的虫群们在说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此刻的他像是某位喜好男色的富家小少爷,身处可以进行十八禁行为的高级会所,出手阔绰,一口气就点了足足两位数的顶级男模。
且每一个男模都对得起他们的价位,各有各的俊美、各有各的优势,有压迫力十足、实际上是乖狗狗的红发蜜皮男模,有气质淡漠的高冷禁欲款男模,有野性难驯的小狼狗男模,有温和驯服的半长发男妈妈男模……
甚至这还是一场以“军服”为主题的化妆舞会,深色的、足够正式的,又完全能勾勒出好身材的军服包裹在每一具饱满的躯干之上,带有欲望色彩的腰带半解,露着一抹隐秘的皮肤。
作为消费上帝的小少爷,则被伺候在中央,柔软的幼卵会轮换着掠过每一个男模的身体,去感知他们肌理的温度和硬度,近乎迷乱的温度交融,早就叫卵膜内的液体开始沸腾。
热。
很热。
甚至还浑身无力。
原本还能坐起来的阿舍尔早在被传递到歌利亚腹部的时候,融化成了一滩水——手脚无力,腰肢酸软,黏糊糊的虫翼似乎又失去了力道,只能贴在他的脊背上,几乎与阿舍尔的血肉融为一体。
但也很舒服。
那股透过卵液而来的热量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足以缓解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各个部位的细胞似乎也在这一场“桑拿”之间进行更好的生长。
阿舍尔逐渐放空了大脑,顺从生理的选择,闭眼蜷缩在幼卵深处,陷入了沉睡。
而在幼卵之外的房间里,这场由雄性虫族们自发举行的“孵卵play”也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们严格制定了彼此之间轮换的时间和顺序,甚至在堪比研学的认真精神下,发现雄性虫族散发的信息素,也同样对幼卵有催化的作用。
出于被虫母的吸引,虫群们散发的信息素偶尔像是另一种没有实际形态的精神力,它们可以被当事者有意识地控制着活动,并在主人授意下,以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形式,去干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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