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当时伊维狡辩间说“没人会真正喜欢你”的话,阿舍尔只觉得好笑。
他偶尔确实会忽略自己外貌上带来的优势,但不论什么时候,夹在书本里的情书从不少见,当然他也不会进行回应。
但今天实验室的这场“合照风波”,足够让阿舍尔再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存在的魅力——似乎有点过分超强了。
尤其是吸引同性的能力。
等微笑到脸颊略微僵硬的年轻药剂师终于送走了一众合照后心满意足的开采兵离开后,他才有工夫揉一揉轻微发酸的嘴角。
视线落在了被摞在一起的各种材料盒子,阿舍尔只觉得无奈。
年轻又精力旺盛的开采兵们在和“暗恋对象”合照后一个个都不好意思,便主动付出了劳动力,一个个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搬箱子,阿舍尔拒绝都来不及,硬生生把一整个实验室打扫得光可鉴人。
——抹杀了年轻药剂师喜欢整理实验台的一点点小怪癖。
收拾好了,也没有再弄乱的道理,阿舍尔才抬手准备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下,只刚刚支起手臂,一阵钻心的刺痛便连接着大半胸膛,传递至他的大脑神经。
“唔……”
特殊又敏感部位的疼起来折磨人,才起来一半的手臂又回落下去,原本的刺痛也逐渐缓和,趋近于无。
阿舍尔拧眉。
他向两侧伸了伸手臂,胸膛正常,毫无痛觉。
他又轻微抬手至耳侧,也依旧正常无痛。
可能只是抬手太快抽到了?
阿舍尔甩了甩手臂,便又开始继续了一半的取衣服动作,只是这回同刚才一般,手臂刚刚抬高过脑袋,刺痛来袭,令他不受控制地含胸。
原先不疼时,寻常衣服布料带来的摩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自从那一瞬间的刺痛后,阿舍尔忽然看自己的衣服都有些不顺眼了——
无他,因抽痛而放下的手臂带起了衣服布料的摩擦,曾经习以为常的接触,转变成了磨人的难耐。
阿舍尔轻轻“嘶”了一声,抬手揪起胸口的布料抖了抖,似乎舒服了很多。
可当他松手落下时,那股怪异的钝痛便再一次出现。
胸部发痛、受不住布料的摩擦……
难不成是二次发育?不能吧?
阿舍尔又拧起了眉头,此刻实验室除了他再无旁人,便也没太顾及,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
“唔嗯……”
隐秘且略羞人的动静从阿舍尔喉咙里溢出,眼睫都有些颤抖的青年指尖颤了颤,藏下了后半句轻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感觉,那里似乎软了一点点……
正犹疑之际,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阿舍尔立马放下手臂,转头就看到了前前后后探头出现在门口的白发子嗣。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站在最前方的芬里尔忽然抽了抽鼻子,目光灼灼地望向虫母——
“妈妈,你好香啊……”
这不仅仅是芬里尔的感慨,更是其他几个子嗣眼神里表露出来的神色。
有那么香吗?
在阿舍尔自我怀疑的瞬间,隐秘的濡湿略微浸透轻薄的布料,让他下意识背对虫群,半抬手臂做遮挡。
……那里,突然洇出了令人羞耻的潮湿痕迹。
黑暗里,模拟器再次播报——
【虫母灵魂同化程度:70%】
第78章 请以虫蜜哺育你的孩子
“妈妈……”观察力向来仔细的赫尔皱眉, 与虫母相近的铅灰色眼瞳里倒映着青年单薄的视线。
虫族的五感过于敏锐,只在虫母转身的千分之一秒里,赫尔都足以捕捉到那股骤然浓郁的甜香, 以及视网膜内一闪而过的细微濡湿。
“妈妈,你……”
在耶梦加得开口之际, 赫尔忽然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这位相较于其他几个兄弟丝缕更多的白发子嗣摇摇头, 以眼神逼迫着他们咽下了更多的疑惑。
在赫尔示意其他兄弟们闭嘴后, 他才缓缓道:“妈妈,房间里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飞行器正在舱门那里等着, 我们几个先把行李抬上去, 妈妈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我们一起搬过去的吗?”
背对着子嗣们的青年略有慌忙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只拢着胸前的衣襟,随后略微侧身, 露出半截形状漂亮的下巴, 小幅度地指了指实验台上的几个盒子。
“东西不太多,都是玻璃制品,你们拿的时候小心点就行。”
“好的妈妈。”反应同样很快的芬里尔从善如流。
几个相互默契的子嗣们顺从地抱起台面上的盒子, 平日里恨不得日日把眼珠子长在虫母的身上,但今日却意外地腼腆, 一个个低眉顺眼, 眼皮子都不带掀动一下。
等盒子都被抱起来后,赫尔问:“妈妈,一会儿我们来找你?还是就在飞行器上等你。”
“……等我就行, 不用再过来了。”阿舍尔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这副姿态是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白发子嗣们, 胸腔的潮湿感似乎在扩大,隐秘的闷痛虽然在湿了布料的时候有所缓解,但也依旧叫人难受。
等身后的应声和脚步声逐渐远离了,阿舍尔才吐出一口气偏头看向实验室的门口。
门被子嗣们贴心地关了起来,原本放在实验台上的几个盒子也被尽数抱走,此刻干净又安静的实验室内,只剩下略微含胸的阿舍尔,以及那件挂在衣架上,还不曾被取下来的外套。
“真奇怪……”
阿舍尔眉眼间染着一层难耐,他上前锁紧了实验室的门,这才走到配备的洗手间里。
开灯,关门,反锁。
略颤抖的细白手指捏起淡色系的衣摆,然后忍着动作拉扯间的细微痛感,一点一点,把柔软贴服的布料提了上去。
实验室洗手间内的镜子很亮也很清晰,平日里由清理型机器人专门打扫,光滑的镜面上连四溅的水点都看不到,以及它能够捕捉到一切细节。
最初是青年形状漂亮的腰腹,延伸至裤腰的人鱼线,被肋骨撑起些许凸起的白腻皮肤。
下一秒,阿舍尔的手臂僵住了。
……那是……什么?
短暂的几秒钟里,阿舍尔在脑海里模拟了不下二十个可能发生的场景——或许是胸部的某些囊肿,或许是之前洗澡没注意蹭到了这种部位,也或许是一些过敏反应……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等离开XX-7能源星后,去帝都星上检查一下身体的打算,只是……
这副样子,谁好意思掀衣服给医生检查啊!就是给机器检查,阿舍尔都觉得耳廓发烧——
数月前就生长在青年肚脐周围的虫群主人的印记似乎开始了第二次发育,原先看似稚嫩的花苞花芽蜿蜒爬升,绽开了盛大又热烈的花形。
自印记之后,另外两道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移,卷着环,宛若“耳夹”一般,正正好勾在了那一对在大片白腻中略显突兀的红上。
阿舍尔:……
诡异又涩情。
阿舍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印记上移开,尝试观察其他皮肤部位。
曾经无数次洗澡时,偶尔被他扫视过的位置,在阿舍尔的印象中,那里绝对没有这么红,甚至是怪异却又无法否认漂亮的些许鼓胀。
艺术家会追求足够舒心的线条,以显现出画作上的完美。
由模拟器绑定的身体因为无限向高级虫母的基因趋近,再有本身就可以称之为“精致”的人体做基底,将阿舍尔的身躯抬向了另一种完美的层面。
从他数月前在始初之地成为高级虫母时,这些变化便已经开始在无言的静默中发生,只是那时候的阿舍尔记挂着重建虫族、记挂着保护屁股和如何逃离,自然忽略了意思叠加、沉淀在身体内外的变化。
甚至后来成功离开了虫族的地盘,阿舍尔又一直忙于各种倒换的行程、带白发子嗣们安顿、处理爱德华和伊维,甚至是天天熬在实验室里,以至于他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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