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迷人了。
迦勒想扯开胸膛的血肉,拉着虫母的手掌彻底送进去,任由对方玩弄躯干内只会为虫母而狂欢的血肉;祂甚至渴望对方用最大的力气攥住自己的心脏,或是蹂躏或是抓挠,在成片的疼痛与战栗之下,迦勒为此而深深沉溺。
绿色眼瞳的始初虫种呼吸猛然粗重几分,祂的变化同时引得旦尔塔和歌利亚眉眼发狠,前者错身上前揽回了阿舍尔的手臂,后者尾勾一抽把迦勒向后推了几步。
胸膛上的触感脱离,迦勒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的两个共生者看了看,忽然嗤笑一声,在阿舍尔不解的目光里道:“……你们也很享受吧?”
旦尔塔握着虫母的手掌微紧。
阿舍尔仰头,“享受什么?”
“没什么,”旦尔塔摇头,祂直觉,有些秘密如果被虫母知道了,祂们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在旦尔塔低头和阿舍尔说话的同时,歌利亚眼底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迦勒,嘴巴无声嚅动——管好你自己的嘴。
迦勒挑衅回望,到底是收住了那张不饶人的嘴。
于是当阿舍尔狐疑地望向其他几个始初虫种的时候,得到的只有歌利亚冷淡专注的对视,以及迦勒天生欠揍的笑容。
他收回神思,推开了还扶着自己肩膀手臂的旦尔塔,“好了,你们忙你们的事情吧,等到了晚上再陪在我身边也不迟。”
“好的,妈妈。”
白天象征着安全,狂化因子被日光压制的虫群们安定无害,依旧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相对单一的大脑里只考虑着怎么才能干更多的活儿以得到虫母的注视。
当然,他们也没办法预料,夜里他们会把自己的全部丑态展露在虫母的面前……
在三个始初虫种相继离开后,阿舍尔抬手摸了摸虫骨王座,对比虫群们的忙碌,他显得太过清闲,但偏偏没谁敢让他干活儿。
于是他又如往常一般,开启了监工任务。
……
被芬得拉家族踩在脚下的这颗星球依旧年轻气盛,对比早就进入平稳期的帝都星,始初之地上存在有太多的未知变化,就好比曾发生在数月前的地质重构。
星球活跃期下的地质重构将为地表带来极大的变化,地震、裂缝甚至只是寻常,在考虑到虫族建设问题的时候,阿舍尔最初是想把地表排除在外,直接选择在云端搞建设的——当然,从私心出发,他的的确确不怎么喜欢天空之城的模样。
但这也仅仅是一时的想法,先不提在云端搞建设需要什么程度的科技和材料,就看现阶段的虫群,他们的水平也就是正好能搭建木屋的情况。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阿舍尔明白,现在的虫群们更适合在陆地上发展——
陆地上的一切是原始的,也是他们所知道了解的,不论是建造木屋还是进行一些相对简单的工作,这是虫群们有能力自主学会的;但天空之城内的事物于地表虫族而言,则像是揠苗助长。
数千年将创始者号藏匿在深渊的虫族祖先们选择了返璞归真,而数千年后王虫在云端把持控制着一切,而今阿舍尔所带领的虫群既是受害者也是得益者,他们因为王虫的存在而愈发后退、原始,也因为创始者号的现身如有神助。
但在这道助力显现威力之前,虫群们首先需要有配得上“帮助”的资本。
至于现在……
阿舍尔可以完全理智地坦言,他们配不上,也没有这个资本——毕竟你不能指望一群没上过学的家伙,去研究物理化学天体这样高深的科目。
任重道远,这个字眼完全符合芬得拉家族的现状。
在云端无法成为第一选择后,阿舍尔便只能将目光落在陆地,好在令他庆幸的是,脚下的星球虽然活跃,但其所拥有的周期对比大多数生物的生命,还是相对比较长的——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
在有创始者号和云端上书籍的情况下,阿舍尔相信,以虫神对虫族的偏爱,大几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他们在科技力量上发生质的飞跃,到时候赶在下一次星球活跃期来临前
当然,这“大几年”的时间里,并不包括阿舍尔自己。
——他从未把自己规划到虫族的建设中,也从未在自己的未来中给虫群们留下位置。
就像是同走过一段路,但不打算一直同行的路人,或许也一起看到过很棒的风景,但这些终究无法成为他留下的理由。
这个选择,从他迫降至始初之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从这天第一缕晨光落在阿舍尔脸上的时候,他就在无声又隐秘的角落里悄悄做好了决定。
这个决定秘密又蓬勃地在青年的心上生长,他小心翼翼藏起了自己的打算,并不曾在虫群面前露出分毫。
他是一个利己又自私的人。
这一点阿舍尔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这样的性格可能是家族环境和过往经历养成的,但阿舍尔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人类的本能就是逐利,而他只不过是更早一步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
从阿舍尔被陷害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足够有心人在帝都星搭建一场大戏,他曾经亲手为自己挣来的荣誉,也变成了给他人添花,这种令人恶心的落差感,阿舍尔忍不了。
既然虫群已经逐步走上正轨,那么他也可以为自己而选择了。
大脑里规整好一切因果的阿舍尔愈发轻松,他要离开得理直气壮,而不是满含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为了这一步的“理直气壮”更加落实,阿舍尔决定在离开前尽可能安排、规划好一切,最好有个什么“五年计划”、“十年计划”做辅助,这样等他回归自己的事业后,虫群们在始初之地也能有个建设章程。
执行力超强的青年在想法落地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着手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了——
“妈妈?您怎么来了?”
已经从资料库中整理出30%内容的歌利亚有些意外,毕竟祂和青年分别的时间可能都还不到两个小时,总不可能是想祂了吧?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偶尔冷面又冷淡的歌利亚还是会忍不住在心底小小地幻想一下。
很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虫母打破了这层幻想。
阿舍尔:“我想要纸和笔,创始者号上会有这些吗?”
在高科技盛行的星际时代,阿舍尔则是属于相对古老的一类人,比起电子屏、脑电波传导装置,他更偏爱原始又复古的办公工具,尤其是数百年前会缓缓走墨的钢笔,和一碰就会沙沙作响的稿纸。
也是这两样办公用具,曾伴随着阿舍尔度过了很多个难忘的实验室加班夜。
“有的。”歌利亚收敛心神,战舰意识操控着这里的机械臂,为虫母递上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歌利亚:“您是想要做什么吗?”
“太无聊了,”阿舍尔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的心虚,甚至还配合地摇了摇手里拿着的一本用于打掩护的诗集,“之前在云端上看到的诗集,读起来感觉还不错,打算抄书打发时间。”
歌利亚微顿,“您是想听诗吗?用不用我为您读……”
“歌利亚,”阿舍尔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并不是一个处处都需要照顾的孩子。”
望着青年平静的神色,歌利亚感觉出了什么,祂微微抿唇,“抱歉,我总是很想照顾好您的一切。”
这是每一个雄性虫族对待虫母时候都会有的下意识习惯。
“偶尔也可以不那么照顾。”
阿舍尔轻笑,他接过纸笔,并没有故意遮掩,而是坐在了歌利亚不远处的沙发上。
在不需要桌子的时候,阿舍尔更喜欢把自己的腿当做支撑稿纸的工具。
于是为了更好地让笔触落在纸上,青年下意识地屈膝蜷缩,就像个不大的团子。
对比任何一个虫族,虫母的体型都显得太过娇小,在这本身就很宽大的沙发上,他只是略屈腿靠在扶手的一侧,便凸显出一种能被歌利亚轻轻松松抱在怀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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