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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虫母模拟器(151)

作者:瑄鹤 时间:2024-06-27 09:31:01 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未来架空 成长

  他甚至记不清刚才是谁抱着脱离了疯狂躁动的虫群。

  “……是谁?”

  颤颤巍巍的声线像是掺了水一般,手里的激光枪枪口晃动得厉害,却又固执且坚强地朝向自己未知的“敌人”。

  咕嘟。

  是旦尔塔喉头滚动的动静,祂的视线凝聚在青年的脸上,那么地幽深,又危险。

  他哭了。

  漂亮又坚强的小虫母,哭了。

  哭得平静却又勾人。

  这一刻,似乎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薄薄的眼皮根本聚不住泪,成串像是碎珍珠一样的水珠从他的眼尾溢出,顺着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下落。

  情热引发的红色蔓延在青年的眼尾,湿漉漉的泪水打湿一切,连带着他的唇看起来也软烂又潮湿,一张一合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会发疯的。

  谁都会发疯的。

  旦尔塔咬着腮帮子两侧的软肉,在胸膛前伤口愈合的刺痛下,祂甚至如变态一般不可控制地兴奋了。

  青年脸上的眼泪越多,祂映得越厉害。

  哪怕脑子里祂可能已经上前吞掉看似一碰就碎的虫母了,可现实里,旦尔塔却无视身体上的变化,平静又温和,甚至耐心十足地出声验明自己的身份:“妈妈,是我。”

  属于始初虫种的信息素缓慢滚动蔓延,似乎是想要为青年提供更多的安抚。

  虫族生命相互引诱的气味瞬时充斥在被关了门的房间里,明明已经感官钝化了,可虫母的基因却在这一刻选择性地捕捉到了始初虫种的气味因子。

  带着点儿淡而性感的腥,是这种特殊时刻最好的催化剂。

  但显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旦尔塔所料,在床上青年鼻尖轻微耸动的瞬间,原本安静的激光枪再一次绽出冷色调的白,撩着旦尔塔脸侧的长发穿过。

  簌簌。

  一缕长发被滚烫的激光截断,落在地上,而旦尔塔的侧脸则被灼出一道血痕。

  比起胸膛上的贯穿伤,侧脸的痕迹愈合更快,瞬息之间深红淡去,而握着激光枪神经紧张的青年也开口道:“……收回去。”

  “什么?”旦尔塔一愣。

  “味道……”

  每一次说话,对于现阶段的阿舍尔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虫母基因对气息的选择性接收,让他在闻到的瞬间,便大片大片洇湿了身下的长裤布料。

  甚至有向床单被褥蔓延的趋势。

  他艰难捋顺着舌尖,颤抖道:“把味道……收起来,不要它……”

  被虫母基因胁迫的感觉很不好受,短暂的几秒钟里阿舍尔甚至以为自己要变成被欲望控制的浪荡者,忘却理智,毫无尊严可言地扑到对方的怀里。

  他重复道:“……收回去,快点。”

  “好。”旦尔塔很顺从,比起虫母不受控制的甜蜜芬芳,雄性虫族散发的信息素均在可控范围之内。

  当房间内的另一种腥甜散去,坐在床上的青年明显有稍许放松。

  他低低喘了口气,手里紧紧握着激光枪,彷徨又茫然,“是谁?你是谁?”

  看不到、听不清的未知太受限了。

  “是我。妈妈是我。”旦尔塔小心地靠近,这一刻祂褪去了自己本具有的一切侵略性,只尽可能地将自己塑造成危害的动物——就像是兔子一样,是可以被人抱在怀里抚摸的弱小生灵。

  怪物一步步靠近,祂终于彻底走到了无声流泪的虫母面前。

  嗡鸣的耳道里似乎出现了细微的熟悉声,阿舍尔握着激光枪的手指微松,下一秒发颤的指尖就被旦尔塔握住了。

  滋啦!

  应激反应之下,激光射线再一次从枪口喷射而出,旦尔塔偏头躲过,身后的墙壁便被灼烧出一片黑色。

  祂没有着急夺去青年手里的武器,而是安抚性地自后侧抚摸着对方的脊背,一下、两下,直到阿舍尔自己松开了扳机,那道近乎穿透墙壁的激光才骤然消失。

  “是我,妈妈。别怕,是我。”

  强撑的身体已经进入极限状态,阿舍尔的手臂抖得更加厉害了,在他即将握不住激光枪的瞬间,旦尔塔却反过来握住青年的手,抓牢了唯一的武器。

  安全感油然而生,紧绷的青年借着旦尔塔手掌的抓握帮助,靠在了对方的怀里。

  他好像知道是谁了……

  “……旦尔塔?是你吗?”淌着泪的虫母面无表情地询问,可怪物却知道此刻的他脆弱极了。

  “是我。”

  活巢翕动,敞开半截血肉,向着青年伸开了猩红的怀抱。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除发情状态外的一切感知都在钝化,但阿舍尔依旧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被填充,被满足,被取悦。

  还散有余热的激光枪在旦尔塔的有意帮扶下,抵在了祂的胸膛之上,高温轻而易举地在始初虫种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圆环状的灼伤。

  疼痛显著,但承受者却面不改色,只是任由充满威胁性的枪口落在皮肤上,然后抱紧了虫母。

  当然,他们的拥抱之间,依旧夹着一把破坏力巨大的激光枪。

  阿舍尔喉咙微动,他似乎是硬撑累了,终于偏头把脑袋靠在了怪物的颈侧,在感受着跳动心脏的同时,他锁骨间猩红的吊坠也同样发亮发热。

  然后,他被活巢吞了进去。

  完完整整,包括那只还被阿舍尔握在手掌里的激光枪。

  在被吞下的那一刻,阿舍尔嗡鸣的耳朵终于有了片刻的清晰,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旦尔塔说,妈妈,如果不舒服,就向我开枪。

  当虫母的发情期进入完全时期的时候,就是相较于普通虫族更具有自控能力和理智性的始初虫种,旦尔塔都不敢100%保证自己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行为,因此祂心甘情愿来自阿舍尔的枪子儿打在自己的血肉深处。

  ——向着我的血肉开枪,我会用疼痛来感知你需要。

  祂爱他。

  怪物爱上了祂的妈妈。

  这一刻,阿舍尔是祂的虫母,是祂的妈妈,也是祂的妻子。

  ……

  活巢,始初虫种为虫母创造出来的一片血肉天地,在这片看似有限却似乎能无限延伸的奇妙空间里,到处都是为了安抚虫母而生的柔软猩红。

  昏沉之间的青年被包裹,涌动交错的血肉吞噬着他的身躯,从每一根发丝到手指,再到他的胸膛、腰腹,小腿、脚踝,甚至是脚尖。

  活巢分泌出的液体湿漉漉一片,层层叠叠的深红色血肉与青年冷白的躯干相互簇拥着。

  可能是触须,可能是分支,饱满又丰腴的它们足以满足虫母的一切需要。

  ……

  或许是旦尔塔时刻警惕着可能开在体内的枪,也或许是祂对虫母的在意大于了本能,从漫长的白天到深夜,再从体内湿热的活巢,到体外交缠的拥抱,一直握在阿舍尔手里的激光枪枪管直至冷却,都不曾被再按下过一次。

  怪物尽可能取悦着祂的主人,并为祂的主人献上一切服务。

  在这一刻,流泪和痉挛变成了虫母身上最寻常的反应。

  五只伶仃修长的手指在激光枪的枪柄上握紧到极致,淡粉的指腹绷出一片冷白,伴随着手背上血管又一次的惊颤,那支枪终究是落在了深色的被单上。

  “妈妈,东西掉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身后,阿舍尔无力辨别对方言语中的内容,只模模糊糊感知着自己卸了劲儿的手指被重新握着合拢,又一次抓住了熟悉的枪柄。

  冰冷的枪柄都开始变得滚烫。

  一整个下午,再加上一整个夜里,阿舍尔最为清晰的印象不是谁的拥抱和安抚,也不是谁的爱语和赞美,而是那支握在自己手里,随时为他提供别样安全感的激光枪。

  当然,偶尔一两个空隙里,他会有些感谢疯狂却又克制的怪物——

  旦尔塔太了解他的想法和深藏的恐惧了,哪怕在阿舍尔乏力到握不住枪柄的时刻里,那只蜜色的手掌都会重复着一个动作——那就是捏着阿舍尔的手指,帮助他一根一根重新抓住枪柄,然后尽可能地收紧,让他一直有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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