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笔,虞藻才想起来,现在他是一只土包子,写字似乎不太符合人设。
他盯住纸条,一脸苦大仇深,不知该如何下笔。
盛天洋贱兮兮道:“不会写字甭写了。”
虞藻脸蛋涨红:“谁说我不会写了我现在就写”
他憋红小脸,随便在纸上画了一小人画。
一个圆溜溜的火柴人,正站在田地里,表示他已经先走一步了。
虞藻家的两块地不大,位置又比较偏,村民和谐友爱,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出现土地被别人抢占的情况。
这两块田地荒废了许多年,如今杂草丛生。
盛天洋看了虞藻怀中抱着的一包种子,说:“今天没办法种,得先把杂草除了,然后松土。”
他准备往田里面走,虞藻正要跟着下去,却被拦着了。
“你下来干什么?”盛天洋说,“下面脏,还有一些调皮的小孩儿往里面丢的糖纸,一堆乱七八糟的,可能有虫和蛇。这草这么高,你肯定看不见,你在上面看着就行。”
“我下去看看。”他抬头指了指另一边,“你去那里坐着,别给我瞎跑。”
虞藻绷着脸蛋:“我才不会瞎跑。”
不过盛天洋说的有道理。
田里的杂草那么高,要是里面有虫子或蛇,那他肯定会被吓着。
还是乖乖在上面等吧。
一旁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颗大石头,许多人路过此地都会在上面乘凉。
虞藻看了眼那石头,撇撇嘴,一言不发地站在树下,双膝并拢,怀中抱着一包种子,直直看向盛天洋。
“咋?”盛天洋说,“石头烫屁股?”
虞藻摇摇头,很小声地说:“上面好脏哦。”
盛天洋:“……”
他倒是忘了,这是一只娇气的小土包子,爱干净得很。
“就你事多。”盛天洋说完,利索地把外套脱了罩在石头上,给虞藻当屁垫。
“现在不脏了。”
谁料,虞藻嫌弃地看了一眼盛天洋的外套,把盛天洋看得眼皮子一跳。
这什么意思?他好心被当驴肝肺?他脱了外套给虞藻当屁垫,虞藻还嫌他外套脏
盛天洋愤怒又委屈又心寒,他真是下贱。
虞藻瞧不上他,他还屁颠颠上赶着,一句好话讨不着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我不脏。”盛天洋咬了咬牙,“我洗完澡才出门的。”
“衣服也是刚洗过的,我就穿了一会儿,汗都没沾上。”
虞藻怀疑地翘起眼睫:“真的?”
“当然是真的。”盛天洋认真重复,“我真的不脏。”
虞藻扭扭捏捏地看了那皮质外套一眼,小脸谨慎观察,最后勉为其难地信了。
“那好吧。”他慢吞吞坐了上去,纤白大腿在外套压出丰腴的软肉,粉红膝盖紧紧并拢,仰头看人时的表情,别提多乖了。
盛天洋被虞藻这一眼看得,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再看虞藻坐的是他的外套,他的心跳又开始疯狂加速,跟坏了似的。
“你杵着不动做什么?”虞藻扭了扭屁股,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再一抬头,盛天洋跟木头人似的盯着他看,他凶道,“还不快去干活”
“我还等着种地呢”
盛天洋这才回神,他看着虞藻凶神恶煞的脸蛋,喉结滚动,应了一声,下地绕了一圈。
他回来后,身上被蹭上许些的灰。他说:“土地停种太久了,土壤肥力一般,土质也很硬。想复耕得先除草和大面积松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最多除个草。”
虞藻听得晕头转向,他只在意最后一句。
上挑的眼尾微微垂落,他抿了抿唇,失落地“哦”了一声。
盛天洋见虞藻委屈蔫吧的样子就心痒痒,他凑近半步:“你琛哥没跟你说这些?”
虞藻郁闷摇头:“没有。”
虞藻闷闷不乐低头,浓密卷翘的长睫缓慢抖动,像在眼前乱飞的蝴蝶。
盛天洋特别想上手摸一下,但他现在手是脏的,不干净的手,肯定不能碰虞藻。
盛天洋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又说:“你那琛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还种地?想什么呢?读书人哪里懂这些。”虞藻抬起头,反问:“那你懂吗?”
眼睛期待又明亮的样子,盛天洋都不用猜都知道,虞藻在打什么主意。
盛天洋:“怎么,想让我帮你?”
虞藻眨了眨眼睛。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不是你的琛哥。”盛天洋酸溜溜道。
纪琛都要给虞藻买自行车了,现在虞藻是别人的老婆,就算种地,哪有他的份儿?
他又以什么身份帮虞藻种地?
虞藻皱了皱眉,他以为被拒绝了,也不想继续搭理盛天洋,而是继续抱着他的一小包玉米种子,盯住杂草丛生的土地发愁。
他本来想着,今天能不能种一部分玉米,然后明天再来种剩下的。他没有想到,目前土地还得除草松土。
种地根本没有虞藻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虞藻不说话,盛天洋有些急了,他故意加大嗓音说:“不说话?那我走了。”
虞藻气道:“那你走吧”
说完,又很故意地大声哼了一声,表示现在的他很生气。随后别过头,不肯搭理人。
脾气怎么这么大?
盛天洋还没说什么呢,就挨虞藻一顿冷脸,小时候虞藻就这样,喜欢发脾气。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跟在虞藻屁股后面跑的笨蛋了。
见虞藻绷着脸蛋,盛天洋蹲着身子凑过去:“我偏不走。”
“你、你……”虞藻第一次见盛天洋这种死皮赖脸的,他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真的很讨厌!”
“我就是讨厌。”盛天洋故意学虞藻说话。
虞藻的脸蛋红红白白过了好几道,他恼怒极了,腮帮子气得圆润鼓起,跟点了胭脂似的。
“你特别特别讨厌”他很凶地说。
盛天洋不反驳,他只是盯住虞藻的腮肉。
看起来手感很好。
盛天洋想伸手捏捏,但他看到他手上脏兮兮的,还是把手缩回去了。
不过他又凑近许些,往虞藻身边挨了挨。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愈发靠近,虞藻倏地神色一变。
他鼻翼翕动,眉宇间夹杂许些困惑与嫌弃:“你身上什么味道?”
虞藻单手撑在铺在石头表面的外套上,他略微倾过身,嫌弃的意思更加明显了,“你抽烟?”
盛天洋一口否认:“怎么可能。”
虞藻:“就是烟味”
盛天洋:“……”
他今天都没抽烟,只是纪琛来找他的时候,他把烟拿手上装逼。
虞藻鼻子怎么跟猫儿似的,那么灵敏?这都能闻得到。
“真不是我抽的。估计是我在路上,蹭上了别人的烟味。”盛天洋说。
虞藻狐疑:“你真不抽?”
“当然了。”马上戒烟,盛天洋暗暗地想。他又理直气壮道,“抽烟死得快,我才不想当短命鬼。”
虞藻这才勉强信了。
他抬起小腿,用足尖踢了踢盛天洋的脚踝。
不轻不重的力道,跟猫挠似的,接触的小块区域滚起一片细细密密的电流,盛天洋脊背都要麻了。
他低声说:“怎么了?屁股烫着了?”
虞藻拧眉横来一眼:“你怎么老关心我的屁股?”
“这不是担心太阳把石头晒热了,烫着你吗?”盛天洋见虞藻又绷着脸蛋,隐约有动怒的征兆。这次他决定不嘴贱了,而是主动找活干,“你坐这里热不热?”
虞藻:“不热。”
“那你一直坐这里,我去把地里的草除了,怎么样?”盛天洋看了眼周围,“我去借个锄头,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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