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见凌北呼吸急促错乱,还当是他的报复起了作用,于是更加用劲儿L、努力夹紧膝盖。
把凌北夹疼最好。
只是怪异的是,虞藻在这里忙活努力半天,凌北面庞愈发怪异,似痛苦似隐忍,总之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但就是没有松开他。
反而迎合他一般,将膝盖往上抬了抬,带的他小身板一颠,几乎要滑落坐在凌北的大腿上。
“怎么不继续了?”凌北喉结滚动。
粉艳面庞满是疑云,虞藻看凌北就来火,想也不想,挥手便是一耳光。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毕竟尿急,小世子不敢动作太大,生怕真漏出来了。
被打完这一耳光,凌北下颌线陡然绷紧,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他平复许些,才侧过头、露出另外半边脸:“世子殿下,还要打吗?”
如此无耻的模样,让小世子遽然瞪大了眼睛,半晌做不出反应。
凌北的膝盖不着痕迹朝上磨了磨:“既然世子殿下不说,也不打,那便尿吧。”
又刻意凑到小世子耳边,低语道,“世子殿下放心,我会接好的。”
腿根抖动的幅度更为猛烈,虞藻感觉肚子里都是水声。
他涨红脸蛋,生怕真的在此地小解,于是抿了抿唇肉,很小声地说:“你、你害我受伤……”
“什么?”
“那日我在太学,身下的马受惊,都怪你……”他憋得眼尾直冒泪水,语无伦次道,“我还,我还擦了好久药膏。”
颤巍巍的手指捏住锦袍下端,微微往上扯了扯,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
日光之下,那截纤细脚踝仿若上好的羊脂玉,色泽透净莹白,踝骨精致。
凌北凝视片刻,将腿收回。
小世子的足尖终于能够落地,他刚要找机会跑走,便见凌北忽的一动。
他登时不敢乱动,背靠着海棠树干,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凌北在他身前单膝点地。
凌北俯身凝视小世子的脚踝,说:“受伤了?”
虞藻忙不迭点点脑袋。
可一低头,纳闷,他的淤青呢?
上次瞧,他的淤青十分严重骇目,这才过去多久,怎全散光了?
他不知晓。
每天他深夜熟睡后,兄长都会帮他上药,各种名贵药材精心呵护着,自然痊愈得快。
凌北瞧得仔细,反倒让虞藻尴尬得不行,上头哪有什么伤?
脚往后缩了缩,却又被捉住脚踝,拽了回来。
虞藻愈发心虚,若伤口在便算了,他还能借机大发雷霆、使使小性子,可现在伤口恢复完全,他想借题发挥,都无法做到。
凌北为何要瞧这么久?是不是觉得他在撒谎……
在虞藻沉吟之际,单膝跪在身前的少年郎,忽的捧起他的脚踝:“怎伤得这般严重?”
什、什么?
虞藻迷茫低头,脚踝上根本没有伤呀……
凌北似是要将伤口看得更清楚些,故而帮小世子褪去了鞋履与罗袜。
一只冰雪玲珑的白足映入眼帘。
小世子的足比寻常男子纤细许多,肤若凝脂,卧在手心中触感绵软,嫩得像一块温热的小粘糕。
为何会这样白?
凌北自认他不算黑,可与娇生惯养的小世子一对比,他的肤色深沉,与白足形成鲜明色差。
裙裾松松垮垮落在小腿,微风吹拂,飘逸的下摆随风舞动,蒙在凌北的面上。
他一抬头,便能瞧见里面的雪白贴身里裤。
眸色转深,大掌悄然扣住脚踝,不着痕迹地握了一握。
指腹蹭了蹭踝骨,凌北语气低沉,“这么多伤,都是我弄的吗?”
虞藻莫名有些不自在,他哪来什么伤,凌北怎睁着眼说瞎话呢?
脚趾轻轻蜷缩了一瞬,他理直气壮道:“当然是你弄的。”
“若不是你,我的脚怎会、怎会如此?这几日我吃不好睡不好,走路都疼,我何至于此?”
虞藻说着说着,竟把自己也说服了。他真情实感地呵斥道,“还不是都怨你”
随着言语,粉白足底缓慢地蹭着掌心。
凌北一低头,便能看到那双精美的足部,黛青色血管在足背蜿蜒,平添几分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情不自禁下,凌北狎昵地揉了揉小世子的足底,又说:“我怎么这么坏啊。”
认错态度不错,但动手动脚的毛病,便不讨喜了。
虞藻敏感怕痒,想将脚收回,却惹来更加过分地揉捏,他一个没忍住,一脚踹在凌北的胸口。
凌北被踢得身子微微后仰,从单膝跪地的姿势转为跌坐在地。
他刚撑地抬起一点儿L身,蓦地瞳孔放大,僵硬在原地,喉结滚动,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华衣锦服的少年郎,京城意气风发的小侯爷,如今胸口抵着一只白足。
凌北呼吸陡然变重,他道:“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
“世子殿下,别生我的气了。”
做小伏低的态度,让小世子神色好转。
足尖从胸口缓慢上行,落在凸起的喉结时,凌北仰起了头、喉结用力滚动。
下巴被微微挑起,迎着这只白嫩的足,到细瘦的脚踝。
顶着烈日,凌北看到小世子姿容绝艳,又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唇角。
“谁敢生你的气。”虞藻故意哼了一声,“你可是小侯爷。”
下巴处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直叫人心神荡漾。
凌北神色隐忍却又沉迷,害怕小世子离开似的,大掌握住那截细瘦的脚踝,挽留他,不让他走。
“小侯爷怎么了?”
抵着下巴的脚趾宛若精心洗涤过的贝壳,颗颗莹润饱满、透着许些粉红。
凌北微侧过头,薄唇若有若无地碰了碰,“你还是北凉金枝玉叶的世子殿下呢。”
虞藻被哄高兴了。
他脾气虽骄纵恶劣,但也好哄,只要认错态度到位,他皆会大发善心原谅,既往不咎。
只不过——
脚趾传来一阵濡意,虞藻看得莫名,困惑道:“你在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凌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以及狼吞虎咽的声响。
虞藻顾不上太多,尿意再度袭来,他眉尖紧皱、隐约透着几分痛苦。
“你别添了”小世子几乎要站不稳,语气哆哆嗦嗦,裹挟几分上扬的颤音,“你快抱我去小解……”
又凶巴巴地威胁,“不然,我真要尿你身上了”
他们在庭院角落里拉拉扯扯,不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声响。
“恭迎太子殿下。”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前方,一个头戴金冠、身穿蛟龙缎袍的男子沉脸走来。
烈日炎炎、春日盎然,竟压不住他浑身阴郁暴戾的气质。
明奕往前走了几步,至人少的角落,一个黑袍男子忽然出现。
“人找到了吗?”
跪在地面的暗卫身体僵硬。
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明奕冷硬地扯了扯唇角:“为何还没找到?”
这都多少时日了,京城上下里里外外被翻了个遍,却连个人影都没捞着。
暗卫冷汗淋漓,他低声解释:“太子殿下,那辆马车是租来的,且并不是直接租赁。租赁者花钱托流浪汉帮忙……而那位流浪汉是个醉鬼,拿钱办事,什么都记不得了。”
明奕冷笑一声:“他们办事倒是妥当。”
袖袍下的手指,轻轻蹭过被把玩得温热的和田红玉。他沉吟片刻,道,“他落下的玉石并非凡品,好好打听贵族世家中,有无年轻貌美的少年郎因病鲜少外出。”
“是。”暗卫应声道,又说,“太子殿下,那位小公子落下一双鞋履,我们是否可以从这双鞋履入手?”
明奕并非没有想过。
取走他初吻的小公子,身量纤细、骨架窄小,足下鞋履比寻常男子的都要小,若是按这个来找,也许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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