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那小身板哪儿架得住如此过度的索取?再看霍斯言那人高马大的,估计也不会太小,真让虞藻吃下去,恐怕肚皮都要撑破。
还是陈哥有分寸。
要是陈哥还在就好了。
若是陈哥还在,陈哥肯定会给足虞藻休息的空间,这样的话,他有的是机会趁虚而入……
齐煜明熟练地遛狗,遛完狗后,带耶耶回家。
耶耶兴奋地“汪汪”两声。
快速朝虞藻飞扑过去,毛茸茸一团的蓬松尾巴,根本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直往虞藻怀里钻。
“汪汪”
虞藻胸口被蹭得有些疼,他小小呜咽一声,耶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以为小妈妈痛,于是赶忙舔着他的手指。
在想舔胸口的伤口时,被齐煜明黑着脸挡下。
开什么玩笑?他都没舔过,怎么能让这只臭狗抢了先。
虞藻和耶耶玩耍。
霍斯言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听清对方所言,神色微变。
他看向齐煜明。
齐煜明满头问号,随后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霍斯言:“陈迟的尸体……不见了。”
陈迟走得突然。
京州墓地天价难求,霍斯言给陈迟买了块墓地,找到凶手之后,他本来是想和虞藻的爷爷奶奶商量一下,究竟是将陈迟送回老家安葬,还是在京州入墓园。
许多来京州打拼的人,尽管一辈子都在为京州房子奋斗,但真到了老时死后,更希望葬在故土。
陈迟表示听老人家的,虞藻的爷爷奶奶就是他的长辈。
霍斯言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不过最近他工作繁忙,还未找到机会和老人家说明情况。
可这时,医院太平间内的尸体,竟不翼而飞。
监控录像、巡逻人员,皆未察觉到端倪,更没有见到可疑人物。
凭空消失的尸体,仿若灵异事件。
齐煜明:“怎么会突然不见?什么情况?还有,之前那钟师傅的表弟,为什么是杀人凶手?你还把他双胞胎弟弟留着……”
“之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霍斯言道,“原本我准备最近和小藻说实话,再和小藻的奶奶爷爷联系,但是……陈迟的尸体突然消失。”
打乱了他的计划。
齐煜明:“真要告诉小藻?他会不会难过……”
霍斯言:“我会想办法。”
找个机会,和虞藻说清楚,现在的陈迟没完全死亡,灵魂处在另外一个身躯中。
虞藻应该可以接受吧……
霍斯言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害怕未来的未知。
如果虞藻不能接受他这个躯体,他又该怎么办?
他也想好了。
如果虞藻真的不能接受,那他把身体主动权,全权交给陈迟,不再插手。
以第三者旁观的身份,看他们恩恩爱爱。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出现,当一个合格的“替身”。
霍斯言准备去医院一趟。
沙发陷入一个弧度,他坐在虞藻身边,刚要出声,柔软的、带着清香的身体,黏糊糊蹭进他的怀里。
虞藻含糊不清道:“我晚上不想在家里吃。”
之前眼睛瞧不见,他害怕外出。现在重见光明,当然要多看看这个世界。
霍斯言揉着虞藻的脑袋,顺从道:“那我们晚上出去吃。想吃西餐还是法餐?又或者中餐。”
他们正商量等会儿的晚饭,门口传来敲门声响。
耶耶狗脸严肃,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忽然放声大叫了起来。
敲门声?
齐煜明愣了愣,别墅外头有铁门,若是有人来,应当先按铁门门铃。怎么直接敲屋子的门?
齐煜明心下狐疑,却也没有多想。
也许是照顾虞藻的佣人回来了,又或是知晓房子密码的薄寒。
齐煜明前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外头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照清屋内情形的同时,也照清访客的脸。
齐煜明瞳孔放大。
门外的客人模样端正、皮肤为纯正的小麦色,一身腱子肉。
气质却阴冷沉静,目光如鬼魅一般,落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身上。
虞藻正依偎在男人怀里,他看到门口的人在看他,视线平静到没有一点波澜,如同一滩死水。
他略有不解,又有点儿害怕,小幅度往男人怀里挤了挤,没有注意到,男人的面色大变。
“小藻。”直到门口客人,如此喊他。
熟悉的嗓音,让虞藻懵了一瞬。
虽与记忆中老实巴交的语调不同,但总体声线是一样的,不过比起过往的憨厚,更多的是冷静,像沉淀过后的湖面,望不清其中深浅。
保持搂着男人腰身的动作,虞藻呆呆地望向门口。
他看到门口客人,手臂上有一个极深的疤。
虞藻这才猛地想起,陈迟手臂上确实有疤,并且很深。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人的手臂,光洁一片,没有任何疤痕。
如果说,门外的客人才是陈迟,虞藻名义上的丈夫……
那他身边的男人,又是谁?
第76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二十九)
“这段时间麻烦霍老板的照顾。不过小藻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好继续劳烦您。”
“接下来,我要带小藻回家。”
长条沙发上,左右两端各坐一男人。
虞藻坐在中央,与左右保持一定距离。
眉尖微蹙、嘴唇紧抿,左右观察的样子,如同破案的小侦探。
什么情况?
他有两个老公?
左边这个比较黑的,说自己是陈迟。右边那个没那么黑的,也说自己是陈迟。
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是假的。
他怎么可能有两个老公。
“陈迟”给虞藻看了许多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才是恋人的证据。
他带上一个模样清俊的男人。
“小藻”
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望见虞藻,神采陡然飞扬。
脚步刹在虞藻跟前,才腼腆地、带着几分脸红,如见到心上人那般,手脚皆不自在,“你怎么搬家了?我哥说让我来照顾你,但我到了地方,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后来怎么找都找不着你……”
“你眼睛能看见了吗?这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照片,我给你看……”
照片里的虞藻坐在槐树下乘凉,一群土了吧唧的糙男孩围着他,纷纷朝他送上心爱的玩具。
他嫩得跟小白萝卜似的,羞怯地坐在小圆凳上,肉乎乎的圆润手臂规矩搭在大腿,脸上婴儿肥仍在,微微抿唇微笑,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白玉娃娃。
虞藻呆了呆。
他惊悚地看向一旁沉默的封洋。
表弟也是假的?
封洋与霍斯言等人,脸色铁青。
虞藻谨慎地往“陈迟”那边挪着屁股,但又有狐疑。
不太像……
虽然许多照片能够表明,“陈迟”的确长这样,但眼前的男人,气质阴郁沉凉,声线冰冷,看人时没有温度。
虞藻摸了摸“陈迟”的手臂。
摸上去也是冰冰凉凉的。
“陈迟”反手握住虞藻的手,过低的温度,冰得虞藻一激灵。
他低头,轻声说:“小藻,既然眼睛治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爷爷奶奶还在等我们。”
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是,等治好眼睛、赚到钱,再回老家盖新房子。
现在眼睛痊愈,钱也赚了不少,的确到了该回老家的时候。
虞藻一直不放心爷爷奶奶在老家,老人家没了孩子,只有他一个孙子。
前段时间他和奶奶视频,眼睛包着纱布的他,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奶奶的哽咽声。
后来听爷爷说,奶奶偷偷哭了。
说他们小藻啊,最怕疼了,小时候磕着桌角,哪怕只是浅浅的印子,都要被哄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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