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明凛还在等虞藻回话,虞藻忙将裴雪重的手推开,一边用手捂住嘴巴,一边用气音道:“我只是有些困,并无大碍。谢、谢父皇的帕子……”
他慢吞吞将手缩了回来。
“那陛下你好生休息,我煲的补汤便放在这里。”明凛道,“若是你喜欢,下次我继续给你做。”
虞藻胡乱地应了两声。
直到听见明凛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再听见殿门被彻底关闭,紧紧捂住嘴巴的手才松了几分。
又猝不及防冒出一道呜咽。
……
一个时辰后。
外头雨势非但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飘荡摇曳的纱幔间,虞藻正有气无力地看着天花板,他被裴雪重紧紧抱在身上,为了抱得更紧密些、不掉下来,他的膝弯挂在裴雪重的肩头。
这让他几乎完全依附于裴雪重,更没有逃脱的余地,只能被牢牢抱在身上。
连绵不断的雨水让殿内变得燥热,虞藻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翘在一边的白足足背弯曲绷紧,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花苞似的脚趾甲盖圆润饱满,此刻也莹满润色。
小身板刚往上蹿了许些,又迅速被抱回原处。虞藻有些迷茫地歪过脑袋,顺着长兄的臂膀往后看,他看到他的脚踝被握住。
裴忌牵着虞藻的脚踝,缓缓贴上他的足心。
虞藻的足比寻常男子都要小,皮肤又过于白皙,衬得裴忌的色泽愈发深沉。
近乎一黑一白的对比,使得画面骇目到惊人。
刚使用过的深色,如今还蒙着一层油光水亮的色泽,压在足心时,与虞藻本身的汗水一混合,便将他的脚蹭上一层薄膜一般的亮光。
虞藻已然哭累了,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目光近乎呆滞。
偶有露出的啜泣声音,也如猫儿叫般微弱,细软缠绵,透着几分沙哑,听起来可怜见儿的。
雪白足心被蹭得泛起许些诱人的粉红,从干净的皮肉底下透出,闪烁绸缎般的细腻光泽。
纤秾合度的身躯,皮肉紧致漂亮。一截细窄的腰身露在外头,肚脐眼盛了许些汗水,腰侧被握得勒出一些丰腴的肉感,浑身都在散发热腾腾的幽香。
裴雪重好不容易给了虞藻许些喘息的机会,可顺着虞藻的目光望去,他那温和文雅的神色,陡然浮现出几分暗色。
他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虞藻神色一瞬呆滞,膝弯根本挂不住、有气无力地滑落下来。
而另一边,裴忌也似是在与裴雪重竞争,不甘示弱地握住虞藻的脚踝,神色泛起几抹强硬的狠色。
他们两个争锋相对,可苦了虞藻。
他的皮肤本就细嫩,如今足心隐约出现许些破皮,到处都是斑驳的。
双手也落在被褥之间,虞藻像是怕极了,惊慌失措地伸手抓紧,一双脚胡乱磨蹭,却不小心方便了裴忌。
他眼睛睁得很圆,眼睫高翘、被吓得嘴唇大张,能发出的却只有类似干呕的声音。
淡淡的浅粉,如今已撑为明艳的嫣红。
嫣红色泽仍然与深色紧密相贴。
因后者颜色过于深沉,而显得前者的色彩愈发娇艳,晕着水红的颜色宛若一把被凿烂的红海棠花瓣,洇出香甜浓郁的软香。
边缘兜不住泛出的白,与之形成鲜明色差。
也正是这抹艳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殷红的唇色与天真的眉眼,浑身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待裴雪重退开时,那张温润和煦的面庞,染上大片病态的潮红。
他平复了片刻呼吸,额前与脖颈间的青筋隐隐浮现,久无法平静。
裴雪重凝视着本不属于虞藻的,凭空出现在视野间。
他牵起虞藻的手,一起掬起许些,随后像涂抹脂膏一样,慢慢涂抹在纤瘦的身躯上。
雪中透粉的肌肤,蒙了一层绵密的汗水,亮晶晶地闪烁微光。
“真漂亮。”裴雪重喉结滚动,哑声如此说。
而虞藻还是一无所知的、没睡醒的模样。
一张小脸紧皱着,眉眼痛苦又可怜,除了不断发出哭泣的破碎音节,竟连一句成型的话都难以说出。
第161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四十一)
期间,虞藻不小心尿床了。
而那时,距离虞藻最近的人,是裴忌。
不远处的裴雪重,神色讶异地看着裴忌的面庞与发丝被打湿,那张冷面染上淡淡的光泽感后,竟浮现诡异的痴狂。
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精致的小虞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了吧?
按照幼弟所言,先前他们在小木屋里,幼弟也曾被逼得尿床。
而这两次的始作俑者,都是裴忌。
裴雪重方才那般费劲,便是奔着这个目的,然而他屡次尝试皆未果。
裴忌可以,他却不行。这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裴忌将虞藻从榻上抱起,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一串串细密粘稠的汗水,跟兜不住似的,淅淅沥沥往下落。
他带虞藻去用膳——虞藻消耗过多体力,是需要好好补充一下精力。
明凛煲的汤就在一边,他试着喝了一口,确定味道尚可、幼弟应该会喜欢,才一勺一勺喂给幼弟喝。
这段时日,明凛每日闲得慌,也只能折腾厨艺或是花花草草,竟还真让他歪打正着,做出了虞藻爱吃的菜色。
虞藻已经没什么力气、四肢皆极疲乏,坐在腿上时,垂挂下来的小腿似坏了一般有气无力。
汗水顺着流畅小腿肚线条,一路蜿蜒而下,最终聚集在透粉的足尖,要落不落。
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地面很快便蓄起一滩小水洼,裴忌凝视片刻,伸手抚过虞藻的面庞,低头蹭了蹭鼻尖。
“宝宝。”他轻轻拍了拍虞藻,说,“jia好。”
虞藻嘴巴里还含着一口汤,下意识并拢膝盖照做。
他委屈巴巴抬头看着裴忌,裴忌又给他喂看一口,低头一瞧,平坦干瘪的肚皮已被喂得高高隆起,光是肉眼瞧着,都能看见清晰的鼓起弧度。
眼皮已哭得红肿,虞藻吸了吸鼻子,郁闷地将手覆上肚皮,揉了揉。
裴忌却这时故意撞了撞他。
虞藻气得睫毛乱抖:“哥哥,你、你……你撞我手做什么”
他声音都哭哑了,尾音哆哆嗦嗦带着抖儿,“你停下”
虞藻以为一切已然结束,可裴忌的突然发作,告诉他这不过是中场休息。
他只能求助另外一位兄长:“哥哥,我还要写功课,我、倪先生给我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完,我要写的……”
虞藻已全然忘记,他已经将功课交给裴忌代写。
现如今,功课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倪先生会查,我没写完的话,他、他会罚我的呜……”
裴忌咬着虞藻的下唇,唇齿厮磨间,他道:“你是陛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谁敢罚你?”
虞藻一瞬恍惚。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是一国之主,所有人都该听他的。
“可是、可是……”虞藻哭得喘不上气,“可是我让你停,你也不听呀……”
骗子。
兄长说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可方才他们根本不听他的话,他说过无数次,也唤过无数声哥哥,甚至为了求饶,什么话都被哄着说、哄着喊了。
结果非但没能惹来怜惜,反而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平日里,一天到头都想不起写功课、一提学业便装傻装听不见的虞藻,今日倒是勤快了。
他哭着喊着要写功课,一双腿胡乱蹬踹,指甲在裴忌胸膛、脖颈一通乱挠,抓出道道鲜红交错的指甲印。
裴忌没办法,只能抱着虞藻转移阵地。
他坐在桌案前,摊开一张宣纸,笔墨准备得一应俱全,他道:“写吧。”
虞藻泪眼朦胧地去抓毛笔。
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地写字,眼眶喷出来的泪水滴在纸张上,与墨迹一起晕开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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