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江南萧还在唤他,“仲泽……”
江望津终是回过头,忍无可忍地小声道:“现在还在外面、”他欲言又止。
今日他们乘的这辆马车倒是宽大了许多,可若真要做点什么,外面的人很难不听见。
江南萧听见他的话,倏然低笑了声,还是道:“你先坐上来。”
在江望津略带狐疑的注视下,他继续,“现在不做什么。”
话落,他手上便微微使力,江望津顿了顿,还是没有挣-扎。
江南萧见他乖乖的被自己拉到怀-里,心中软得不成样子,“仲泽……”
江望津眼睫微低,须臾应了声,“嗯。”
刚应完,颊-侧便传来一道柔-软的触-感。
江南萧在他颊边亲了下,哑-声低语,又似有所指般:“回去了……”
漆黑而深邃的凤眸压-下朝他望来,江望津对上他的视线,眼底闪动着一丝潋-滟,不由自主道:“好。”
马车径直入了侯府,待停下时,杜建和林三许久都不见两位主子出来。
杜建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什么,“那个,我们走?”
林三看他。
两人目光相对,杜建忍辱负重地张嘴,道:“……师兄。”
林三这才点了点头,两人一块朝院外行去,同时把得知皇夫回来就想窜进院子的燕来薅走,一左一右地将人架了出去。
中途还碰到赵仁,杜建含糊道:“两位主子歇下了,管事不用过去见礼。”
赵仁‘啊’了声,“这样啊,哦哦,好。”
一行四人离开茗杏居。
而此刻的茗杏居中,并未陷入安静,时不时还能听到有压-抑着的哭声传来,还有另一道轻言细语地哄声……
-
第二日,江望津毫无疑外地又睡迟了。
他醒来的时候,江南萧已然回宫准备今日的早朝了,早上模模糊糊的记忆传来,是对方在他耳畔轻声说着让他在府中等着之类的话。
江望津慢吞吞地坐起来,每次长兄弄完都会给他上药,因而除了有些酸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至于昨日的哭,也非是因为疼,而是……
江望津抬手揉了下眼,缓缓下榻,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院中的马车。
他一怔。
还不待江望津反应,燕来的大嗓门便响起来,这一声,瞬间惊飞院中树梢上的鸟儿,“皇夫醒啦!”
江望津先是同他点了下头,而后眉头微动,耳-根子都有烧红的趋-势。
今日长兄要去上朝,都未来得及将之收拾一遍。他缓了几息,决定还是自己去把车厢清理了。
然而江望津刚走过去掀开车帘,就发现车中似乎早就被清理过,甚至点了熏香,无一丝其他气息。
他松了口气之余,又想到既然清理了,马车为何还在这里。
几乎瞬间,江望津便想到定是长兄故意的。
他光是看一眼这个车厢,就能想到昨日他是怎么在这里被人抓-着脚//踝拉-回去……
江望津拧了拧眉心,他道:“把马牵回马厩吧。”
话落,院外的林三很快过来将马车架了出去。
待看不见那辆马车后,江望津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两人说话间,燕来已经把水打了过来,江望津在他发顶揉了下。燕来被揉-着脑袋,冲他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一无既往地毫无阴霾。
江望津见着他的笑,也跟着笑了下,“今日可还想去望月阁?”
燕来没想到今天还能再去,两只眼睛都亮了亮。
听到这话的杜建当即道:“那属下去准备马车。”
江望津看过去。
杜建迎上他的目光,神情肃穆,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表情。
江望津闭了闭眼,还是同他补了一句,“低调出行。”昨日晚间长兄带他去见姨母,圣上出行乘坐的马车自然不会太过简约。
“遵命。”杜建点点头,一脸严肃地离开,待走出小院才‘嘿’了一声。
自从练习赛神医给的那本内劲功法,至今已经颇有成效的江望津忽地便听到了一道带着窃喜的笑声。
江望津:“……”
这个杜建……
江望津低着眼,这也不能怪杜建,是长兄……不过他也没有拦着就是了。
两刻钟后,江望津再次坐上马车,一行人离开侯府,再次前往望月阁。
等到几人从望月阁出来,燕来美美地捧着肚子,杜建也不由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个带着点恍惚的傻笑。
跟着皇夫就是好啊,吃香的喝辣的。
林三往旁边走了几步,同两人拉开距离。
江望津没在外面待太久,径直便坐上马车,前往侯府。
马车刚行到侯府不远处,就见府外站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施无眠的父亲,施桉。
赵仁身影立在门边,他眼尖地瞥见长街尽头驶来的马车,面上顿时流露出欣喜。
见状,施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同样看见了那辆马车,他并未急着上前,只站在原地翘首等着车内的人下来。
江望津正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忽地就听外面林三道了句府外有人。
闻见来人的名字,他睁开眼,片刻后下了马车。
施桉忙过来同他见礼,言语间满是恭敬。
江望津扫向他。
施无眠的父亲,施桉早已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有些斑白,双眼却有神,暗藏野心。只不过眼下对方略带疲惫,还能瞥见他眼底的一圈黑色。
对上这双眼睛,江望津仿佛看到上一世同他反目后的施无眠。向来淡泊的双目染上被权利浸-透的野心与贪欲,在他面前全然展现出来,满是锋芒毕露。
江望津淡淡道:“你有何事?”
施桉垂首,恭敬道:“日前龙影卫在府中找到了七皇子,但、”
“此事你不应与本宫提。”
施桉神情一僵。
他确实不应同对方提,虽说陛下为皇夫开创先例,可对方到底是后宫之人,不应牵扯进前朝之事。但是除了皇夫,施桉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在新帝面前说得上话。
新帝即位一年未至,对方的雷霆手段便已传遍朝野,试问他怎么敢求到陛下那里。
最终,施桉只得讪讪离开。
-
“下次他再来,便打出去。”下朝回来后听闻此事的江南萧淡淡开口,嗓音颇有些漫不经心。
他说罢,亭外的杜建立时扬声道:“是!”
江望津掀起眼,“这么凶啊。”
江南萧低下眸子,墨色的眼底染上笑意,“还有更‘凶’。”
两人说话间,杜建已经识趣地出了院子,顺带拉上林三。
院中,江南萧勾-住江望津的小指,“昨日仲泽不是体会过了?”
江望津一滞。
原想打趣对方,不承想他家长兄什么话都能说。
不过江望津亦今非昔比,闻言淡然地点了下头,评价道:“嗯,是很‘凶’。”
江南萧眯了眯眼睛,看着江望津泰然自若的模样,很难想象昨日是谁在自己身//下哭得满-脸泪-痕。
江望津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扫过对方煨-热的眸子,心-头发//颤。
“我凶?”江南萧忽而又说了一遍,话落便朝江望津伸出手。
江望津没躲。
或者说,他也没想躲。
看他乖-顺地被自己拉过来,江南萧语气缓和下来,“不是舒-服的?”
虽然是哭着的,但也没说让他出去。
江望津被他落下的深眸盯视着,闻言半晌才点了下头。
江南萧一看他这么乖,就将人双颊捧-起,同时轻声道了句,“我亲亲。”
听到他的话,江望津阖上眸,任他亲了下来,同时微微抬起下巴。
乖得不行。
江南萧亲罢,把人抱-回了房。
他倒是没再折-腾,只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温-存-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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