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萧:“也不会分开。”
江望津再次点头。
江南萧缓声继续,静静注视着眼前人,眸底深暗一片,“你写的都是错的。”
说话间,信笺碎裂的响声传出。
江望津承认,抬起的眼睛有些泛红,“是错的。”
他不希望长兄因为他伤心,他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
江南萧将碎掉的纸屑碾在手中,看着它们化为一堆尘粉,深邃的眼里这才缓缓再次转向江望津,“做了错事,该罚。”
江望津点点头,他做错了,他认。
“说错了话,也该罚。”江南萧眼神在他染了丝红的眼尾扫过,喉结滑动。
他的语调终于不复方才的压抑,恢复了平静。平日里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江南萧,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对不对?”
做错了事,不该瞒着长兄,不该写下那封信。
但……
他说错了什么。
江望津的思路顺着对方一点一滴思索。
他说错了话……
“我不该说‘对不起’。”江望津回忆起来。
长兄不喜欢他说这个。
江南萧点头,奖励似的抚似/弄着他颊边的软肉,“对。”
江望津和他对视。
少顷,他敛下眼,“那,长兄罚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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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二更】
江南萧凝视跟前低下眼去的人,纤长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他撩起对方的乌发,白皙的脖颈便露了出来。
江望津轻眨了两下眼,忍着痒意没动。
分明想躲,却极力按/捺,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南萧呼吸沉了沉,少顷后松开他的发丝。
江望津掀起眼帘,“长兄、”
不罚了吗……
江南萧指尖在他颈后捻了下,道:“暂且等着。”
闻言,江望津有一瞬的茫然。
紧接着,就听房间外传来一声:“殿下。”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谓。
门外的人是杜建。
江南萧望向门外,“进来。”
杜建开门进屋,看见他们,一一给二人行礼。
“何事?”江南萧牵起江望津的手,带着人坐下。
先前赛清正过来确实是他没注意,全副心神都放在其他事上。
但再一再二不再三,杜建甫一靠近院中他便察觉到了。
“回殿下,昨日……”
杜建昨日留在后方处理那些刺客,最终还是找到几条线索——并非所有人都那么严谨,派出来的刺客中良莠不齐,几个活口被带到暗阁中用刑竟也套出些消息。
说罢,杜建奉上卷宗。
以往江南萧都会提前离开兵部去往绣云楼处理这些,如今他已然摆明了身份,便不需再遮遮掩掩。
且,眼下他身边危机四伏,任何人都可能想要他的命。有时候适当地将手段显露出来,亦能震慑住一部分人。
杜建将卷宗置于桌案前,又说了几句绣云楼那边文岑会顺着线索查下去云云,说罢他再次同两人行了一礼后离开房间。
期间两人的谈话被江望津尽收入耳——杜建心知侯爷在主子那里的份量,想也知道不用避讳对方。
从他口中,江望津亦了解到许多。
原来绣云楼是长兄的,还有对方曾经暗中部署了那么多。可现在却因为他,要面对如今腹背受敌的局面。
正想着,桌案下的手被拢入掌中轻轻捻着。
江望津转头,江南萧正垂眼翻看卷宗,对着他的半张侧脸轮廓线条清晰分明,削薄的唇线微抿。
十分专注的模样,却在他情绪变化的第一时间便觉察出来了。
“长兄。”
“嗯。”
江望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江南萧正欲开口,忽而一顿,他侧过脸,眼底噙着笑,“有。”
他差点忘了,他的小阿水也曾位列公卿,站在另一人身侧为其出谋划策。
-
江望津同江南萧坦白过,然而结果跟他所设想的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他听到长兄说‘有’,与此同时心底却泛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明明平日里最是克己自持的一个人,偏偏总是在他面前有意流露出不为人知的心思。
像是将自己完全剖开,全然地向他袒露。
江望津感知到他的情绪后,因着那丝不必要的醋意,他耳尖微烫,“长兄,你不必在意蔺琰,我与他……同你是不一样的。”
他和蔺琰从最初只是以对好友的态度,到决定相助之后更不过是简单君臣关系罢了。
然长兄却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江南萧问。
江望津深吸口气,明知对方是故意问的,但他仍是道:“我想帮长兄,是因为、”
剩下的两个字有些卡壳。
青天白日,面对长兄深黑的眸底,心底的赧然几乎达到顶点,他耳根发热。
他没说出口,江南萧便低声询问:“因为什么?”
江望津眸光闪动。
似乎看穿他的顾忌,江南萧将他拉到腿上。
末了,缓缓在他耳旁道:“现在并无外人。”
说话间,江南萧亲昵地碰了碰他带着滚烫发红的耳尖。
“小阿水,告诉长兄。”
“因为什么?”
他复又问了一遍。
“喜欢。”
简短的回答,声音轻而浅。
江南萧却觉不够,“嗯,还有呢?”
江望津和他目光相对,喉头略有些发紧,“还有……”
还有什么。
江南萧抬指,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循循善诱,“嗯,还有。”
江望津眸中泛起水色,“因为,想永远和长兄在一起。”
他想帮助长兄。
江南萧目光压下,在江望津双睫颤/动中,他喉/结滑了滑,缓声说道:“我教过你的,应该怎么做?”
江望津看着他发暗的眸子,仿似受到蛊惑……做完了先前被打断的那件事。
他微仰起脸。
江南萧唇角含着笑,略一偏头。江望津追着他,双唇终于相/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还是亲上了……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了长兄带着鼓励的眼神,含着几分期许,宛若在问——‘接下来呢?’
心底似在翻/腾,江望津一时分不清是谁的情绪。他呼吸微紧,少顷才慢慢地启/唇,舌/尖/探/出些许,进/入了对方早已张/开的唇/缝/间。
刹那间,他就被反客为主。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江望津唇/肉被口允/得发麻,眼里带上泪花,被一只粗粝的指尖捻去。
“长兄,”他口耑/了/口耑,嗓音微弱,“这是罚吗?”
江南萧轻笑一声,心头发软,嘴上却道:“不是。”
江望津抬起脸,表情懵懂。像是被他亲得狠了,没反应过来,听到不是后显得更加不知所措。
这竟然不是。
不是还……亲得那样狠。
江南萧被他纯粹天然的表情看得眼神晦暗,喉/间的干/涩仿佛再次汹/涌起来。
若不是稍后还得入宫,怕是现在就能将人拘在这房中……
一整天都别想出去。
“稍后便随我一道入宫?”他问。
话题转移得太快,江望津缓了缓才道:“这么快。”
江南萧‘嗯’了声,“左右东西赵管事已经收好,直接搬过去即可。”
此言一出,江望津立时就噤声了。
先前他说想要离京,赵仁几乎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再不然,其他的东宫中未必没有,亦无需再多准备其他。
江南萧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好笑,禁不住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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