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下不来,原来是被缠上了。
温玉沉抬手指了指铃心,如实道:“取不了,想取便要以别的东西替代。”
估摸着是张鄞想要将他们抹去的举动引起了这群“人”的不满,因此便想略施惩戒,把这灭形铃压了下来。
不取还好,一旦取了恐怕这群“人”会更愤怒,到时候恐怕又要废一番心思。
唯有以物件抵押方能安心脱离此处。
更何况有这灭形铃的镇压他倒是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了。
张鄞眼神中透出不舍,他情绪有些低落:“…别无他法了么?”
张鄞身上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押的,那剑是师姐为他寻来的,他即便再想拿回灭形铃也不可能将剑抵押在此。
温玉沉不会像程慊那群和事佬一样“舍己为人”把自己的霜寒抵出去。
更何况这地方于他而言并非真实存在的。
即便是真实存在并非虚幻,他也一样不会为了一句感谢的话将自己的东西抵出去。
他指了指张鄞的剑:“有,你拿你自己的剑将它换下来。”
张鄞动了动唇,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浅笑摇头:“罢了,它在此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张鄞理了理思绪,转而问道:“二位是凌岑观来的么?”
温玉沉回眸与他对视一眼,华清棠立刻读懂他的意思,反问道:“你是何人,又怎知凌岑观?”
张鄞果然被骗上了钩:“贫道是凌岑观弟子,张鄞。”
温玉沉装得恍然大悟:“哦,那看来我们是一路人。”
张鄞问:“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温玉沉莞尔一笑:“贫道许沉。”
华清棠紧随其后道:“赵清。”
张鄞哑然一瞬,接不下话,因为这俩人根本没说自己师从何处年龄几许,他不知是要叫他们师兄还是师弟,于是他又自己起头道:“贫道二十有五。”
温玉沉拍了拍他的肩,道:“张师弟,你也被外派出来找那人了?”
张鄞一愣:“谁?”
温玉沉故作惊讶:“那个偷了禁书的人啊。”
华清棠也顺着他的话茬帮腔道:“听说那人还要以禁书之术灭世,张师弟,你难道不是来找那人将他带回师门的?”
张鄞瞬间变脸,皱着眉道:“他不会这么做,况且他即便想灭世也没那个能力。”
在张鄞眼里林十五的确是个没什么杀伤力的朋友。
温玉沉忽然联想到那禁书中便提到过如何炼化妖物,只是那一页他并未细看。
如果这些人是林十五杀得…
“但这炼妖之法早已失传良久,若不是有什么东西指点又是如何炼化的?”温玉沉在诈他,他其实对这里是否失传了炼妖之法并不知情。
但如果失传了便说明这人就是林十五杀得,没失传他也可以把这责任推到课业繁忙上。
毕竟天师虽与他们现在所教学的有所不同,但他能确定张鄞他们是会教些古今往事的。
因为他当林十五的时候撞见过,还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虽然他没记住什么就是了。
张鄞一顿,看着地上腐烂发臭的尸体不愿相信这是林十五干的,林十五他分明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更何况他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敌得过这里头许多瞧着强健的人,林十五分明瘦的脱了相,是在他凌岑观养出的肉来。
他那般瘦弱如何能做得到杀死一个比他健壮了不知多少倍的青年?
可这炼妖之术的确失传已久,若不是在某处学了便不可能会炼妖,而林十五拿走的那本禁书刚好就有不少关于此类的禁术。
他本怀疑是另有其人,但就连他与林十五分道扬镳前在这庄子里收服的艳妖都是有了些年头的。
其他地区也根本没有人向他们救助或是有丝毫关于炼化之物的消息,基本可以确定炼妖之术早就失传了。
但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一条炼妖之路行得通了,那便是从古籍上寻出法子。
而那古籍要从何而来?
答案不言而喻,只是张鄞始终找不出林十五杀人的动机。
张鄞抿紧了唇,双眸死死的盯着一地的尸体。
“张师弟要与我们同行么?”温玉沉本想着怎么找机会跟张鄞来一个偶遇,说辞便是被指派出来找“偷书之人”。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张鄞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倒也不必再煞费苦心的思索如何暴露身份才不会被怀疑了。
尸体的腥臭味儿仍然不断灌入他们的鼻腔,温玉沉已经被熏得有点习惯了,他回头睨了一眼金尊玉贵小少爷,确认小少爷没被熏死之后松了口气。
顺带在他手心上写道。
“难受便同为师说。”
第60章
“好。”人多力量大, 张鄞自然是想快点找到林十五的,无论林十五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他都想要问个明白。
若是林十五没杀人, 也没盗窃, 他想问林十五是否无处可去,又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但若是林十五杀了人, 他便会亲手了结了林十五,无论代价如何,他都会为枉死之人讨一个公道。
温玉沉一挥手便将这处施了个障眼法,叫凡人瞧不见这屋里的景象, 他抬眼, 看向神情不明的张鄞:“你屋里没有么?”
“嗯。”张鄞立刻点头,随即又道,“我还是再去确定一下吧。”
温玉沉道:“我们与你一同去。”
因为是白日, 因此老板娘在外头招揽客人,看老板娘的模样的确不像是知道什么内情。
这回温玉沉没有一剑斩开地板, 而是看着张鄞费力的拿剑撬开它。
撬开的瞬间熟悉的臭味飘来,温玉沉沉默片刻, 嘴角一抽。
真有啊。
不过为何张鄞没有中毒?
温玉沉凑上前去, 瞧了瞧这尸身,看这新鲜程度大概刚死了没过两日,兴许就是在张鄞来的前一日埋下的。
这次些尸体似乎并非是艳妖, 而是低了一等说不上名的小妖, 因为温玉沉明显能感觉到那股妖力并不旺盛。
难怪张鄞没中毒,原来只有他俩这么倒霉。
张鄞攥着剑柄的手压的泛白, 如果真是林十五杀得,那他便是助纣为虐, 他也是害死这些人的凶手。
他要如何赎罪。
华清棠道:“张师弟,当务之急是找到林十五。”
言下之意便是叫他别在这哭丧了。
华清棠没有直接说出来也算是给张鄞的面子了。
张鄞没有过多停留,也没有回华清棠的话,只是直起身子,朝老板娘那走去,他又掏出了银票,这回银票干的彻底,在老板娘推拒前张鄞先开了口。
“不是要交昨夜的住店费,我是想续费,接下来几日也想要住在这里,另外我还想再租一间。”张鄞指向温玉沉和华清棠的卧房,“这间可否也为我留着?”
老板娘一怔,点了点头:“可以,但天师方才说的那间有人住了,我不确定那两位还会不会续租…”
张鄞目移到二人之间,笑道:“那二位正巧是在下的友人。”
张鄞为了证实他与温玉沉他俩的确相识还故意朝他们摆了摆手。
只是某人正仗着衣袖宽大攥着自己徒弟的手死死不放,眼神颇为戏谑,仿佛在说“你看,拽不过我吧”。
华清棠:“……”
万一被看见了我要怎么解释。
“许师兄!”张鄞看老板娘眼神逐渐变得不信任自己连忙喊了一声,这一喊华清棠浑身一颤。
像极了在幽会的有情人被人发现,他心虚的要命。
但温玉沉却面色如常,另一只手还朝张鄞摆了摆:“张师弟。”
温玉沉不光是仗着衣袖宽大,他还有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那就是华清棠的手伤了,他刚好在观察华清棠恢复的如何了。
若是张鄞注意到他牵的那只手没有受伤,他也可以说是张鄞自己看错了,再不济便是真叫张鄞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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