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沉:“?”
他在害羞什么?
年轻人都这么血气方刚了么。
直到看见华清棠赤手空拳拿着自己给他的符纸跟那邪祟打时温玉沉才猛的想起华清棠没有武器可用。
于是,他破天荒的将他那八百年不用的佩剑唤了出来。
剑鞘精美绝伦,上头镂空雕刻着一条缠绕着的蛇,红宝石更是如同点睛之笔,使得它活灵活现,如同缠住猎物的鬼魅,不死不休。
此剑名霜寒,是温玉沉早些年以门中宝物所炼化,可以说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人用它会有些吃力。
一是因为霜寒认主,所以与别人的适配度不高,或者说霜寒压根不想配合那人。
二是因为它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因为它是众多宝物汇集而成,所以它的重量跟千斤顶差不多。
“华清棠。”温玉沉一手举着剑,“若拿不动,便以符纸将它打回来。”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将这“千斤顶”丢了过去,倒也不怕直接砸死他的乖徒弟。
好在华清棠没那么脆弱,只是接住霜寒的瞬间身体一沉,但迅速调整好状态,剑刃出鞘,一阵强烈的冷风吹的燃烧不止的火焰摇曳着。
温玉沉的法术与佩剑可以说得上是毫不相干,他学的是偏火系的术法,但剑却是遍体生寒,所过之处皆是冷寒。
他本意是想做一个偏火系的佩剑,从他剑鞘上那颗通红的宝石就能看得出来,但没想到不知道搞错了哪步,弄成了个与他自己的术法相克的佩剑。
不过温玉沉嫌麻烦,也没再重做,他给外人都解释是“相生相克,既然相克,为何不能共生。”
众人听了他这话,更加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温玉沉荒唐至极。
温玉沉本人却感觉这剑越用越是顺手,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没能早点做出这剑来。
而且这剑竟然衬得他觉着他的体温都上升了不少。
虽然大概率是因为这剑太凉了,就跟把它埋到了哪处雪山里似的,凉的要命。
华清棠用这剑会不会也觉得凉?毕竟他体温比自己高了那么多,没道理不觉得它“烫手”。
本着不出人命就看戏的精神,温玉沉在这血腥的场面里一手倒茶,一手将绿豆糕塞进嘴里,时不时再冲他们阴阳两句。
“你们没吃饭么?这是在给他挠痒痒?”
薛齐气的好几次想对温玉沉破口大骂,都被这该死的邪祟给阻挡住了。
第32章
铮——
一股剧烈的强风席卷, 尸臭味愈加强烈,他们的衣袍翻飞,温玉沉眼疾手快召回寒霜, 以剑身爆发出的灵力作为阻挡, 将那几人护住。
双唇一碰,冷漠扫视他们一周:“废物。”
“你!”薛齐正想发作, 沐少卿一把按住了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与温玉沉起冲突。
“不要!!!”
嘹亮的女声响彻整个屋子,温玉沉认出了那姑娘, 就是方才为他提供线索那位不经人事的姑娘。
“你快出去!这危险!”沐少卿急了, 他们这群有灵力的都打不过这人,更何况是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谁料那姑娘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伸手要去抓身边人的衣摆:“不要伤她…求你们…”
温玉沉挑眉, 斜眼睨了华清棠一眼,华清棠淡淡摇头, 表示自己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姑娘有话好说,你先起来。”姜陶伸手想扶起她。
那人却不领情, 直接避开了姜陶的手, 沐少卿也来了气,冷哼一声把姜陶拽了回来,还作势威胁:“你若继续在这被这邪祟伤了我们可救不了你。”
姑娘摇头, 声音有些哽咽:“…不会的, 她不会伤我。”
“你们不要杀了她好不好?”那姑娘为了证明这邪祟不伤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她从未害人性命, 她不曾做过坏事她…她以命护着我们…”
华清棠淡淡问道:“你可知这邪祟早就死了。”
“况且,你又怎知它有没有背着你害人?”
那姑娘听到这顿时有了底气:“她不会害人, 白日里我们都在一起,入夜时她也只是为了能“活着”吸人精气,可她从未伤人性命,她不曾害过人的…”
姑娘抬头时,那双眼里蓄满了眼泪:“真的…她不曾害过人…”
看来这邪祟在这她们全都知道,温玉沉一挥手将那邪祟困在结界内,瞥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嘴角一抽。
从袖口里掏出个帕子,半蹲下来,递给了她:“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它早就不是人了?”
姑娘接过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点头:“她本来是人的…”
温玉沉抓住话中重点:““本来”是人?”
“嗯。”姑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温玉沉真的很讨厌别人哭,但他现在若是发了脾气估摸着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故而他只能压下心中不悦,耐心的问她。
“她原来是锦绣坊的婢女,后来她随着头牌姐姐出嫁便也被老鸨一并送了过来…”
锦绣坊是一间青楼,富家老爷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本是美谈,可错就错在这人是郭成,郭成曾虐死妾室无数。
刘钰儿一介青楼女子又身无分文,自然是无力与之抗衡,更没资格与老鸨谈条件。
眼见着自家小主子伤神,小唐想便了法子想要逗她一笑:“姑娘,今日休沐,我们去逛早市如何?”
刘钰儿知她想让自己笑,可马上就快死了,谁能笑得出来,她只是淡淡摇头,望着天上那不大刺眼的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刘钰儿骤然回头,将自己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塞到了小唐手里,她握着她的手,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小唐,你带着这些走的越远越好,你好好学一门手艺…你…”
“哐当”一声,老鸨尖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好一个喂不熟小狼崽子!还敢教唆我锦绣坊的人跑!”
啪——
巴掌印子瞬间在刘钰儿脸上炸开,她被打的偏过了头,眼里噙着泪,抿着嘴不出声。
都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老鸨转头上下打量着小唐,捏着她的脸又是看又是啧啧称好。
小唐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她清楚老鸨是想让她挂牌了,或者是想把她卖给谁当妾室,但她不敢反抗,只是被吓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红的看着老鸨。
她才十五岁,但模样已经出落的不错了,再加上她哭的这般我见犹怜,老鸨当即拍板决定把她一并送给郭成。
老鸨说完,小唐瞬间瘫坐在地,她很怕,她从没伺候过除了刘钰儿以外的人,而刘钰儿又是待她极好,她曾感叹幸亏她没遇见别人,可…
可现在她要被送给别人了。
恐惧以及无助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她仿佛一个提线木偶,眼泪源源不断的往下淌。
劝慰别人总是很容易,但轮到自己时总会不知所措。
这时刘钰儿却反过来安慰起了她,握着她的手,轻声嘟囔着:“不怕,不怕,姐姐护着你…”
“姐姐护着你…”
两人就坐在地上,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冷静下来后刘钰儿发现也并非全无活路,至少郭成家里还有活下来的妾室。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便要活着,还要护着小唐好好的活着,最好能等到熬死郭成那天,这样她就能带着小唐一起走了。
轿子从锦绣坊的侧门落了,刘钰儿甚至没有盖上盖头就上了花轿。
小唐问过刘钰儿为何不盖盖头,她虽年纪尚小,但也知成亲是重要的大事,女子一辈子也只能有这么一次穿嫁衣的机会,可刘钰儿没穿,盖头也没盖。
刘钰儿说不过是去给人家当个小妾,何必穿的这般隆重,万一再抢了当家主母的风头,以后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小唐似懂非懂的跟在了轿子后头,也不再追问,她想着左右姑娘有自己的考量,姑娘开心了就好。
上一篇: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下一篇:穿书逆袭之炮灰为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