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初的心境,也愈发可望不可即,在琥珀色时光的封存中显得宝贵而奢侈。
她从回忆中抽身,惆怅地叹口气。
石芷:“怎么?”
宋莺时真情实感道:“想跟她们一起紧张,但做不到。”
毕竟她现在对这些不算很在意,而且有经验沉淀,不论是好是坏,她对自己在镜头前的表现心里有数,很难焦虑不安。
被凡学糊了一脸的石芷:“……”
万娇不知从哪个角落跑过来:
“石导,给我们安排点活动吧,大家都没事做。”
在白塔怎么会没事做呢?练习室空着是给你们看着的吗?
石芷张口想批评,想到今晚确实特殊,心软了下。
她大手一挥:
“活动啊……今晚想搞手机的,一人一篇1000字检讨。其他人想写也可以跟着写,睡前交给我。怎么样?”
宋莺时:?
万娇倒吸一口气,转头就走:
“打扰了,我去练习了。”
节目组的离谱活动成功让练习生们不敢瞎几把焦躁,集体躲进练习教室。
她们哪个练习教室人多就去哪个,不知为何,最后大多聚集在了A班教室里。
一进这个教室,就能看到最前方的怀絮等人。
她们正在练习,在练习生们来之前,不知已经练了多久。
白天为了录制主题曲,她们唱跳不停,所有人身上都有些疲惫,但在练习的人没有一个动作敷衍松懈。
音乐声将教室和外界分割开,每一次的律动转身都要她们精心打磨。
在教室,身前是比她们优秀、还比她们努力的同学,是照出她们姿态、静静衡量她们付出的雪亮镜子。
跟着音乐与前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们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自身中,踏着木地板,身随节奏完成一个个动作,渐渐心无旁骛。
无形的压力和汗水一起畅快排出体内。
……
宋莺时也来了练习教室。
见人多,她没往前挤去找怀絮,在后面跟陶钦等偷渡手机同谋一起。
练习间歇,大家休息。
容伊踮脚往后看,自言自语:
“小十呢?她不会偷懒不练习吧……啊,找到了。”
容伊身侧,怀絮擦汗的动作微微一停,复而继续。
她没有往后看,稍作休息后,继续练舞。
……
陶钦望着前头的怀絮,又不着痕迹地看向身侧的宋莺时。
这一头一尾的距离怎么隔这么远!
她好想问宋莺时为什么不去前面,还想问这两天她们是不是疏远了,又有点犹豫。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轻松,现在知道两个人确实没在一起,而且她们俩都是她的朋友,磕cp都有了点顾忌。
短暂的博弈中,友谊艰难战胜了磕cp的蛊,陶钦刚放弃,就听万娇道:
“小十,你今天怎么没跟怀絮一起?以前都一块的。闹矛盾啦?”
陶钦:?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吗?
没有怀絮首肯,陶钦没把她的性向到处宣扬,就连陆雪闻和虞笙都没说,更别说万娇。
此时她居然有点羡慕其他人。
陶钦悄悄支起耳朵,等宋莺时的答案。
宋莺时正在重新戴护膝,边戴边道:
“前面那么挤,过去干嘛?”
陶钦小心翼翼道:“你们好好的?”
宋莺时睨她:“怎么?不腻在一起看起来就不好?”
宋莺时语气轻松,一看就没什么大事。
陶钦微微松口气。
看来前天晚上的交谈并未影响两人的关系。
宋莺时没错过陶钦的微表情,眼底浮上一抹思索。
和陶钦想的不同,宋莺时想的是……
这两天她没有接到任务,所以她跟怀絮的关系没有那么黏糊,也没用奇怪的要求打扰怀絮,就正常同进同出。
她觉得这对怀絮是好事,万万没想到,她给怀絮放了两天假,却让陶钦觉得她跟怀絮感情淡了。
——怀絮不会也这么想吧?
应该不会……吧。
看着远远站在前头的怀絮,宋莺时有一丝丝不确定。
想了会儿,在要离开练习教室、回去休息时,宋莺时主动走到怀絮身边问:
“一起回去?”
怀絮嗯声,拿起水杯,跟着宋莺时往外走。
宋莺时走在怀絮身侧,时不时看眼怀絮侧脸,暗中揣测。
好像没什么异常。
但这波还是给宋莺时提了个醒:她的双休该结束了,她不想再因为生命值担惊受怕。
宋老板顺便结束了怀絮的双休。
她在心底催促系统:
“系统,该上任务了。”
系统:“宿主主动申请的任务无法放弃,强制完成,是否确定申请?”
宋莺时一拍额头。
距离上次申请任务间隔太久,她把难度的事情忘记了。
她还有点生命值,要不要申请呢?还是等自动刷新任务求稳?
宋莺时思考了下。
系统:“超过5S,自动默认接取。”
“?”
“特殊任务:穿怀絮的T恤,和怀絮同床共枕一晚。”
-
宿舍。
怀絮在洗澡。
水声遥遥传来,中间停了次,不知道怀絮是在涂沐浴露还是洗头发。
总之,留给宋莺时的时间不多了。
宋莺时收回看向浴室的视线,小心掀开被子,远远堆着,把手里满满一瓶矿泉水倒到床单上。
……
等怀絮擦拭着头发走出来,一眼注意到不同。
宋莺时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眨着眼看过来,莫名像垂着耳朵的小狗,湿漉漉,可怜兮兮。
怀絮垂眸避开,低头一看,宋莺时的床上,不小的湿痕占据了中间的位置,一个空荡荡的矿泉水瓶躺在床尾。
宋莺时揉着鼻尖道:“我喝水……不小心把水泼到床上了。”
怀絮擦着头发,往外走。
宋莺时抱着被子站起身:
“你去哪?”
怀絮镇定自若:
“找后勤组,给你换床单垫被。”
她说着就要继续往外走。
身后传来宋莺时的声音:
“这么晚了,不用麻烦她们了吧。”
“后勤二十四小时有人。”
身后好一会儿没有声音。
怀絮等了等。
宋莺时走到她面前站定,有意无意挡在她和门之间,道:
“那些都是别人用过的,我不想用。”
这话有些不讲道理了,没有依据。
宋莺时仰起的脸柔润而温软,嵌在上面的杏眼盈亮,蹙起的眉带着小女人的娇气。不惹人讨厌的骄矜。
沐浴露的柑橘味在空中飘荡。
宋莺时忽然靠过来,怀絮上半身向后仰,却被宋莺时直直追过来。
像有一根看不到的牵引线连在她们之间,她一动,宋莺时便跟着动了。
宋莺时勾起一缕怀絮颊边的湿发,仿佛讨好:
“这样,我帮你吹头发,你的床借我睡一半,怎么样?”
怀絮鼻间的气息一阵浮动,那股湿漉漉的柑橘味中掺杂上了阳光的味道。
干燥又湿滑,焦躁而斑驳,奇诡的和谐。
怀絮撇开脸,竟说不出这一瞬间是什么心情。
抗拒,期待。
恐惧,渴望。
为什么宋莺时总能这么不讲道理地靠近?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无边海浪中颠簸。
她身不由己,却甘之如饴。
怀絮走近一步,停下,她嗓音有极轻微的滞涩,闷了下。
宋莺时微微低头,两个人的距离再度拉近一点点。
宋莺时抬手,轻轻按了下怀絮的侧脸。
她抬起手把指腹亮给怀絮看,眼底沉淀浮光,唇边有笑:
“你脸上有滴水。”
怀絮猛地抬手,攥住宋莺时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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