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怀絮呼吸均匀地跑着,睨了眼宋莺时,没有张口回答。
一滴摇晃的汗珠从她下颌滴落,滑到颈前,带出细而长的湿痕。
宋莺时视线落到上面,很快收回来,眨了下眼。
她左右看看,从一旁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凑在跑步机前伸手给怀絮擦汗。
她的手落在怀絮脖颈和前襟,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笑眯眯问:
“阿序,怎么今早想跑步了呢?”
“……”
宋莺时换了张纸巾,干燥的纸面毛毛躁躁地蹭着怀絮的皮肤,而宋莺时的手指隔着纸抵住她,温度交换。
宋莺时看了会儿纸,像是不经意,又像若有所思:
“你出了好多汗。”
怀絮均匀的呼吸被这句凿得七零八碎。
她抿了抿唇,宋莺时却笑得极为张扬,伸手关掉她跑步机:
“饿不饿啊?想跑吃完饭再跑,反正我饿了。”
怀絮任她牵着,有些羞恼的长睫颤得厉害。
宋莺时猜到了。
她一觉睡醒,想到凌晨,还有一些身在梦里的不真实,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就像脚底踩着云,仍在虚浮般。
她提出要来健身房,本来是想用椭圆机出出汗,看到一旁跑步机时,怀絮想起的是宋莺时,牵着她跑起来的宋莺时。
鬼使神差的,她上了跑步机。
这点异常瞒不过宋莺时,她一定是发觉了,才会得意得像只狐狸。
怀絮不作声地被宋莺时拉着,让宋莺时顺便完成了“触碰怀絮任意部位10秒”的任务,可她唇角眼里的笑却不是因为任务才有的。
比起任务,最让她高兴的是,原来怀絮也不淡定啊。
真能装,还不是被她发现了。
宋莺时带着人走到客厅,忽然不知往哪走,又觉得在哪儿都很好,她回头:
“吃可颂吗?”
她发梢扬起再落下,眼带春风,色若春晓。
怀絮的视线从她盈满的杏腮滑到她唇间,唇齿间想起那温软又带凉的滋味。
空气似乎变了味道。
楼下,徐从菡下了车,司机把保温箱提下车:
“夫人,我陪您上去吧?”
徐从菡笑道:“不用,提到电梯里就行。”
这栋公寓装修时徐从菡来看过,录入过指纹。今天司机要来送饭,徐从菡干脆也来看看,等下一同跟女儿回家,倒也方便。
司机把装着饭菜的保温箱提到电梯里,放在徐从菡脚边。
徐从菡问道:“你说小姐的朋友也在?是怀絮吗?”
司机笑道:“是夫人您喜欢的那位女孩,小姐在节目里的室友。”
在宋家的没有不知道怀絮的,那可是夫人喜欢的爱豆,还是小姐的室友好友甚至是炒cp对象,必须加入知识库。
徐从菡笑容款款:“嗯,我去瞧瞧她。”
电梯门关闭,上行,到了目的地。
门徐徐打开,徐从菡理了下鬓发,抬眸向外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姬崽日记》:7月15日,晴,虽然被老婆赶出卧室(划掉)但难得的假期,又是晴天,怀絮在我家里,狗勾快乐.jpg
第91章
下午烈阳最盛的时刻, 成片穿过通透的落地窗,将彼此神态照得格外清晰。
怀絮那样看她,宋莺时原本在笑, 唇上忽然落了重量。
怀絮面上神情如常,克制守己,完全看不出凌晨的进攻架势。暗地里, 她轻轻曲指,在宋莺时腕内侧带出一点痒意。
宋莺时嘴唇一动, 耐着性子问:
“做什么?”
怀絮止住手上动作,一点即收, 眼睛盈盈看向宋莺时, 什么都没说。
像安静懂事的孩子,乖巧地讨糖吃。
宋莺时嗓子发痒, 她眯起眼。
熹光未露时的缠绵气息似乎一直在这里,经久未散, 在怀絮漂亮的眼睛轻眨间暗自攒动, 席卷而来。
宋莺时往后走, 两人的手臂因距离收缩落回身侧。
她就势拨起怀絮下巴, 低头亲了一下她唇下的下巴颏, 再换到唇角,逗弄似的连吻两下。
宋莺时的动作不急不缓, 怀絮甚至听到她嗓子里滚出的调笑与亲昵。
怀絮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她抬起手, 抬到半路被宋莺时未卜先知般地压下。
宋莺时拨着怀絮下巴的手顺着滑到她下颌骨,再流连至耳后,挠猫下巴似的,气声道:
“凌晨的不够吗?”
怀絮唇缝微张, 眸光低垂在宋莺时手上:
“忘了。”
“嗯?”
怀絮补充道:“忘了什么味道。”
宋莺时的目光从她避开直视的眼睛划到说谎的嘴巴,面对拙劣的借口,她故作沉吟:
“睡一觉就忘了吗。”
怀絮拨开她手,语气清冷之下压着些许燥意:
“你这张嘴只会说话?”
温顺、充满诱惑的女人一下露出原形,熟悉的玫瑰刺。
宋莺时扑哧一笑,热气洒到怀絮唇间,细成了雾,怀絮下意识舔了舔唇缝内侧。
温存干燥的鼻息再度回到怀絮面上,越来越浓,直到吻真正落下。
碾磨,舔吻,顺着唇缝顶入,痴缠,水声欲遮欲掩地泄出。
唇齿间的争锋攫取她们全部心神。
微醺间,怀絮隐约听到一丝阵细微声响,像什么在运作。
她随意抬眼看去,一眼看到电梯的按钮闪烁上跳,最后停止。
电梯门在宋莺时身后洞开——
怀絮即刻后退脱身,来不及跟宋莺时说什么,她避开正对电梯的方向,用手背蹭了蹭嘴唇。
宋莺时蹙眉看向怀絮,她仍沉浸在醉人氛围之中,很快又笑道:
“不是怀疑我的嘴巴……”只会说话吗?怎么不继续?
她还没说完就被怀絮快速打断:“来客人了。”
宋莺时:?
宋莺时第一反应是司机,但立刻否认了,司机不可能直接上来。这也是宋莺时为什么敢在这毫不设防地逗怀絮的原因。
……除了她,谁还有她公寓的密码锁?
不妙预感涌上心头,宋莺时缓缓回头看去。
徐从菡在电梯门里站着,似乎在对着电梯内壁观察自己的发型,视线没往外看。
在宋莺时看去的时候,她才看过来,温柔亲切地招手:
“小十,快过来拿你的午饭。都要饿坏了吧……”
宋莺时心头砰砰急跳,她妈怎么来了!
她忙迎上去,拎起保温箱:“妈,怎么是你,不是说让小贺……”
徐从菡优雅走出电梯:“我来看看,怎么,你这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徐从菡语气调侃,随口一说,宋莺时想起刚刚惊险模样,头皮发麻,人险些打了个激灵。
不幸中的万幸,徐从菡女士凑巧在照磨光玻璃没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莺时心有余悸,但好歹多年演技在,面上四平八稳:“我是说,我等下不就回家了吗,您还来一趟多累。”
徐从菡轻摆手:“我见我女儿只有高兴的份。还有,你回家了,住你这的朋友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徐从菡站定,视线转而看向怀絮,笑道:
“怀絮是吗?从前总在节目里看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怀絮本就望着徐从菡,还向前走了两步。徐从菡和宋莺时母女之间她插不上话,便一直安静着。
此时徐从菡跟她说话,怀絮站得更直了些,摆出笑容道:
“伯母您好,初次见面。”
宋莺时跟在旁边道:“这就是怀絮了,昨天太晚,我让她一起在这睡。”
这句介绍和解释有些多余,但宋莺时忍不住说了,归根结底是因为心虚,还有点怕徐从菡对怀絮的好印象打了折扣。
毕竟对宠女儿的徐从菡来说,宋莺时连续两次因为怀絮,在难得的假期没有回家住了。
而眼前,徐从菡几乎将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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