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指了指它道:“这件配你身上的这套肯定好看,你这两天就戴它吧。”
怀絮没有说话,她抬头看向宋莺时。
昏暗的光线中,宋莺时的双眼比价值不菲的宝石还要熠熠生辉。
她好像完全不记得十几分钟前两人还在针锋相对,送给对方一个满是火药味的眼神。
放其他人身上都要半天说不来话的事情,怎么宋莺时转头就能忘、还过来给她送首饰搭配?
怀絮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了又攥,揉捏不休,透着莫名的酸胀,她捏捏眉心,唇忍不住弯起来:
“宋莺时,你记不记得我们是对手?”
宋莺时正张望着舞台的动静,闻言跺跺脚,语气有点不耐:
“都跟你说快点了,等下导演喊你你还有时间戴吗?”
她自说自话地抱怨完,夺过首饰盒放到一边,抓住怀絮的手腕,卸她身上造型师搭配的饰品。
边动作着,宋莺时才有心情回答怀絮前面的问题,她语气漫不经心,又傲的不行:
“对手怎么了?要是给你戴个手链我就输了,那我活该输。”
说完这句话,宋莺时成功把怀絮身上的手链替换成她的。
雪净纤细的手腕衬着满钻的灵蛇禁果,夺目彰显着妖娆,是全身上下的点睛之笔。
她满意地欣赏了眼,抬眸看怀絮,笑道:
“这样就完美了。”
宋莺时退开两步,将怀絮整个人看在眼里,笑起来:
“怀絮,你真好看。”
宋莺时是真的很满意,还有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在化妆间,她连当面凝视怀絮都觉得有些莫名的赧然。
但当她想起这件首饰,并忍不住想象怀絮戴上它的模样时,这种渴望压倒了一切。
反正她是直女,她们是朋友,她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对怀絮好这件事,有什么好遮掩的?
台上传来导演喊人的声音,宋莺时看了眼,道:
“你快去吧,导演喊你们——”
她头顶忽然落下只手,用力按了按,又带着丝温柔的克制。
宋莺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抬头间双马尾在肩后乱晃,她瞪着始作俑者:
“怀絮你干嘛?”恩将仇报?
怀絮轻声在心里回答——
你先招惹我的。
屡次,三番。
第60章
和一公彩排时一样, 怀絮在台上彩排时,宋莺时就在台下看着她。
但不同的是,这次她把《灯开》的舞台完成的很好。
导演:“怀絮, 公演按照这个来, 完全没问题。”
两队的彩排都已结束,都有些小问题被单独指出,但在整体完成度上大差不差。
回后台换掉演出服的时候,怀絮逮住宋莺时, 慢声问她:
“宋老师,我表现的好吗?”
宋莺时作为对手, 又是亲手把对家养起来的人, 回答时表情很勉强:
“就那样。”
怀絮微微笑道:“满分100分,宋老师给我多少分?”
宋莺时深觉怀絮不再是从前那个好骗的小可怜, 现在十分不好糊弄了,只得叹口气含糊道:
“0分以上, 100分及以下。”
“那就是100分。”
“及以下。”
两人拌着嘴,分别进了更衣室。
怀絮换衣服时, 手腕上的手链伶仃晃动,抬手时勾了下她的头发。
她把发丝从蛇尾上解下来,思及之前宋莺时把手链送她时的模样, 眼底一暗。
有什么欲望在心中作祟, 叫嚷着掀起风浪。虽然刚刚通过舞蹈发泄了些, 残余的冲动仍久久不息。
不可以。
怀絮按着胸口, 明天就是公演,她不能影响两个人的演出状态。
怀絮换好衣服,靠在更衣室的墙上,仰头平静了下。
狭窄的四方体内光线昏昏, 怀絮嗅着淡淡的柚子香氛,一点点让沸腾的血液降温。
待呼吸逐渐平缓规律,怀絮这才掀帘往外走,却没看到该在外等她的宋莺时。
她问在摘首饰的万娇:“看到小十了吗?”
万娇道:“噢,她刚刚到处找寇冷玉,找着找着就出去了。”
寇冷玉?
怀絮知道这位同学,但从不知道宋莺时和她很熟,熟悉到专门找她去说话的程度。
她看了眼静静待在手腕上的蛇形手链。
另一个刚回来的练习生道:“啊,她们就在外头呢,出去就能看到。”
大化妆间外。
像香客终于在寺庙找到了大师,宋莺时带着丝虔诚地望着寇冷玉和她的朋友们。
要说宋莺时是公认的人气王,那寇冷玉就是全春野的交际女王,差别就在这股不加遮掩的奔放情怀上。
此时她左手挽一个,右手搭一个,同时跟后面的姑娘调着情,前面的姑娘时不时回头摸把她下巴。
忙得要死,又十分快活,简直像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
——看看,多么坦荡!
寇冷玉也看到了宋莺时:“我的宝,等谁呢?不会是等我吧?”
宋莺时跟其他练习生打打招呼,点头道:“就是等你。”
“啥事?”
宋莺时摇头:“只要见你一面,已经够了。”
只要看得寇冷玉都这样了还是个笔直的钢筋,她的心就立刻稳了,对自己的直女身份自信起来。
寇冷玉:?
她的朋友们:!
左边的练习生直接挠她:“寇冷玉你又背着我们勾搭漂亮姐姐——怎么不记得带我一起!”
寇冷玉:“你四月份勾搭那个歌手姐姐也是偷偷摸摸的!”
其他人也各有说辞,直女之间争风吃醋的戏码一触即发。
宋莺时跟着笑起来,看着她们乐不可支。
身后,一道微冷的声音传来:
“见完一面了?”
宋莺时身形一僵。
她回头,怀絮站在三五步远的地方,眉眼似覆薄冰,有些冷淡。
宋莺时别了下头发,无事发生般:
“要回去了?我收拾好了。”
怀絮越过她的肩,望了眼还无知无觉在打闹的寇冷玉她们。
寇冷玉抽空挥挥手:“怀絮!刚刚你的舞台我们看了,你跳得真好。”
怀絮道:“谢谢,你们的也不错。”
宋莺时旁观她们说话,觉得怀絮刚刚的冷淡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说了几句话后,再等万娇她们出来,几人往白塔走。
带妆不舒服,大家纷纷回宿舍卸妆,约定半小时后去教室集合,练一小时吃饭。
宋莺时拐进房间,一手卸妆棉一手卸妆液,开始整活。她余光看着怀絮,莫名觉得这一路怀絮有些安静。
虽然按理说,怀絮从来都挺安静的。
宋莺时没话找话道:“你不来卸妆啊?”
怀絮背对着她,声音淡淡的:“你先弄。”
宋莺时噢了声,换了张吸满卸妆液的卸妆棉。
她一只手把卸妆棉压在左眼,右眼睁大,从镜子里看怀絮。
怀絮喝水,解头发,进了浴室洗手,出来时她擦着手,去拉上了窗帘……
骤然昏暗的房间让宋莺时手上动作一停。
她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一公彩排后,那天她们回到宿舍,下了雨,乌云蔽日,她们也是在一个像现在这样黑的房间里……
怀絮问她,如果知道钥匙在哪,要不要取。
手间的潮湿忽然就成了那天湿漉漉的天。
而在怀絮开口前,房间似乎也是这样静默。
宋莺时的直觉告诉她,如果顺其自然,很可能,她又要面对像那天的困境。
这种危险感越来越重的同时,她身后传来猫般轻盈的脚步声。
微凉的气息吹起宋莺时勾在耳后的碎发,怀絮的声音低得缱绻:
“小十。”
宋莺时吸了口气。
她手上快速捣鼓,转头的同时,把卸妆棉怼到怀絮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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