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漂亮,在电视上我还在想,是不是开了什么美颜滤镜啊?今天看了你才知道,真有比小十还俊俏的小姑娘。”
宋莺时听前面还松了口气,徐从菡这番真情实感的夸奖一看就不是场面话,看来她不用担心怀絮初亮相就会被扣分。
但听到最后她满脑袋问号,妈你夸人怎么还带拉踩的?
宋莺时的疑问发自肺腑:“我比怀絮好看吧?”
徐从菡侧眸看了眼她,怜爱地摸摸脑壳:“在妈妈眼里,自己的孩子是最漂亮的。”
宋莺时安心道:“我就说……”
徐从菡转头看怀絮,眨眨眼道:“不过在怀絮面前,我是她的粉丝。”
宋莺时:“……”
怀絮笑容愈发清丽,用手抵了抵鼻尖遮挡一二。
趁徐从菡转身,宋莺时瞪她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偷偷幸灾乐祸。
又和怀絮说了几句话,徐从菡走到餐厅:“快打开箱子把饭菜拿出来,应该还热的。”
宋莺时应了声,正要提起来,怀絮率先握住把手,朝岛台方向扬扬下巴,低声道:
“你去给咱妈接杯水,我来。”
“?”
宋莺时啧声,同样把声音压低:
“你在我妈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喊?”
“你让我喊吗?”
“你敢我有什么不敢。”
宋莺时悠悠瞟过去,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怀絮的脊背到现在没真正放松过,人都是绷着的,就这样嘴上还要逗她。
怀絮低笑,这次声音更轻:
“在厨房的时候擦擦嘴上。”
宋莺时一怔,走进厨房后,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只看了一眼,耳尖便发起烫来,抽张纸巾闷头擦嘴。
房子另一端,怀絮将保温箱打开,从里往外把一个个保温盒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摆得边角对齐。
徐从菡打趣道:“有点强迫症?”
怀絮自领晚辈身份,答得尊敬有礼:“一点点,不算严重,喜欢东西整齐。”
“那平时在你们节目组宿舍也很爱收拾东西咯?”
“嗯,有摄像头在,乱起来不好看。”
“我女儿我清楚,小十从小不爱收拾床上,说乱起来睡得舒服,我看每次拍到你们宿舍,被子都整整齐齐的。你帮她了吧?”
怀絮正在拧开保温桶的手不着痕迹一顿,她把盖子拿起来,排骨汤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
宋莺时循着味儿走过来:“好香啊,梅姨的手艺没得说。”
氤氲开的白气中,她把水杯放到徐从菡面前:“妈,喝点水。”
怀絮沉静道:“我偶尔顺手帮忙,小十也经常帮我,室友么,互帮互助。”
宋莺时看看两个人:“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宿舍……”
徐从菡笑着道:“说闲话啊,还能说什么?”
她又看向怀絮:“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别惯坏了小十。”
徐从菡视线流连回宋莺时身上,嗔道:“出门在外,也不知道铺床,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羞不羞。”
宋莺时:?
夸怀絮就夸怀絮,怎么又拉踩她?
有时候忙起来忘了不是很正常吗,反正怀絮看不过眼就帮了嘛。她怎么没铺床啦!
宋莺时幽幽道:“妈,你是我黑粉对吧?”
徐从菡把筷子分给两个人,笑眯眯道:
“瞎说什么,快吃。”
-
徐从菡给她们一人盛了碗汤后,想来也知道自己会给女儿朋友造成压力,体贴地没坐在那看她们吃,起身去其他地方转悠。
餐厅只剩两人。
宋莺时咬着炖到酥烂的排骨,磨着骨头棒瞪了眼怀絮。
怀絮敏锐接收到,两人视线一来一回,无声互动。
宋莺时作为被她粉丝拉踩两次的垫脚板,还有点在怀絮面前被家长训的丢了人的微妙心情,越看怀絮越不顺眼。
此时家长不在,宋莺时十分凶狠:
“没看过美女吗,不许看。”
怀絮轻描淡写道:“还想再看看。”
“……”
敌方投来糖衣炮弹,宋莺时喝了口热汤缓了缓,轻嗤:
“花言巧语。”
怀絮巧妙转移话题:“你等下和伯母回家,我回我家一趟。”
宋莺时扬眉:“回去做什么?”
“换箱衣服。”怀絮道,“而且,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那是她住的地方,临时的家,她出门在外,得回去看看。
而且,怀絮自从恢复记忆还没回去过。
宋莺时吃了两口菜慢慢嚼着:“那你晚上睡哪儿?”
“我家。”
“回来睡这。”
两个人给出两个答案。
怀絮给她夹了筷肉末茄子:“懒得折腾了,明天你再去接我。”
宋莺时对她的坚持心头不满,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接你?”
怀絮顺从道:“那我自己来找你。”
宋莺时觉得舒服点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正要再说话,徐从菡遥遥走过来:
“怎么样?还合怀絮你的口味吗?”
两人私底下的较劲便到此为止。
-
怀絮到小区门前那条路的路口时,差不多是6点。
怀絮下车时,司机绕到后面给她拿行李,笑着道:
“怀小姐再见。”
在怀絮离开时,徐从菡坚持让司机送她回去,说家里还有轮班司机,不耽误事。怀絮推脱不得,便坐了宋家车回来。
她握着行李箱扶手,淡声道:“再见。”
夏天的6点天还很亮,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这种老小区住的人嘴碎又杂,像结着上世纪的蜘蛛网,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惊动成片,全然不懂什么是社交距离。
等怀絮顺道从超市买了些水果回到小区时,健身器材上的一群无所事事的中年女人和带着孙子孙女的老年人前后朝她看来,先前热烈议论的声音忽然就低了。
一个独居的漂亮女人,尤其是漂亮到连走路都摇曳生姿。轻轻一瞥勾人心魂的女人,似乎总代表着无尽的故事。
当这个女人上了豪车,名声十有八九的就臭了。
而当她再出现在遥远的电视上,眼见着风头无两,受无数人瞻仰,风向一转,大家又带着鄙夷夸起来:脸好看啊,还有心机,有本事,混出头来了!
此时见到怀絮久违地回来了,还是坐着豪车!他们像拿捏了真理,意有所指道:
“咱们小区出的大明星回来了。”
有人趴在栏杆上问怀絮:“你是怀絮吧?我从前就见过你……你刚刚坐那车听说三五百万?我孙女说你还没出道呢,就能挣这么多钱啊?”
“你们没看之前热搜哪,明星日薪多少来着?一辆车算什么?哈哈……”
怀絮视线淡淡扫过去。
她眼神带着薄薄慑人的光,素来如秋水的眸子透着秋杀的肃寒,无边冷意中带着轻鄙与蔑视,视线仿佛在看路边无人清理的垃圾污秽。
第一次,他们觉得对方不只是一个住在破旧小区、格外美丽的冷淡女人。
她近乎高贵,完全不再属于这个破败小区。对她而言,这里就是路边一条排水沟,而她注定驰往苍穹,两者是云泥之别,登上天梯的人不会再垂头看一眼臭水沟。
那在笑的中老年男人霎时卡了壳,被她眼中的光激得双脸涨红。
其他人的话也没人搭腔,随着怀絮不急不缓、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一点点在空中消失,只剩苍蝇们狂欢却无人理会的难堪在默默发酵。
不一会儿,便都找个看似体面的理由一哄而散。
-
怀絮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并不在乎,重生前或许她还曾为那种打量加快过步伐,现在?怀絮哂笑。
她找出钥匙,打开房门。隔了近一个月回来,房间中闷得不成样,怀絮开窗散气,再打开空调,喝了杯水缓解口干后,她慢慢打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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