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到我眼睛了。”
宋莺时把手机向下放回去:
“八点多了,我们睡了三小时不到。”
怀絮轻轻嗯了声,过了会儿道:
“还能睡会儿。”
“我饿了。”
宋莺时摸摸肚皮,她运动后饿得特别快,要不是之前洗完澡后怀絮非要抱着她才肯睡觉,她可能还会点个餐吃了再睡。
她由衷觉得自己是饿醒。古人都说秀色可餐,但没说能吃饱。
宋莺时道:“起床吃饭啊,晚点再睡,不然晚上睡什么?”
“你打电话让他们送上来。”
宋莺时刚想批评怀老师懒,转而发觉她全身也懒洋洋不想动,于是话到嘴边变了样子:
“行吧。”
她起身到一半,轻嘶着止住动作,嚷道:
“你压着我头发了。”
“……”
怀絮应声往旁边挪开自己。
宋莺时这才慢悠悠地联系了前台,点好双人份晚餐,又躺回床上,被怀絮极为熟练地再度抱进怀里。
夏天冷气,软绵绵被子,和柔软、带着香气怀絮,包括残余在肢体中尚未完全退去余味,这一切都让宋莺时脑袋转速缓慢下来,从身体到思维都慢到极致。
她不想思考任何事,不想考虑什么明天,只想让这一刻无限拉长。
她不知道怀絮是不是也是这么想,但怀絮跟着她一起躺了很久。
她们躺在对方身畔,呼吸间嗅着彼此味道,都没怎么说话,或者说,说全是毫无意义废话,懒洋洋又低效率,一点都不像她们。
直到门铃响起,晚餐送来,宋莺时才拉着怀絮快乐起床、奔向美味食物。
今天晚餐很清淡。
宋莺时晚上喜欢吃米饭,把给怀絮叫鸡丝面放到她面前。
吃着吃着她想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还没说,你得到了什么记忆?”
怀絮夹面动作毫无异常:“一些不重要细枝末节。”
宋莺时将信将疑。
她又扒了两口饭,心中疑虑越来越大。
按照怀絮性格,在傅树给出重要线索后,她一定会关注傅树给出信息,除非有什么让她注意力完全偏移。
这件事绝不会小。
宋莺时抬头,怀絮面容氤氲在汤面热气中。
怀絮……有什么事瞒着她。
第121章
怀絮吃了几口, 放下筷子。
宋莺时愣了下:“这就吃饱了吗?”
碗里面几乎没见少。
怀絮道:“没什么胃口。”
宋莺时表情奇异,虽然知道没什么关系,现在气氛也不对, 但她此时还是有一种微妙心情。
不分时间地点好胜心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输了一筹。
宋莺时自我反思:“是我做得还不够。”
“……”
怀絮抿了抿唇,大概是没设防, 她耳尖慢慢变了颜色, 像透了光红玉。
宋莺时飞快翘了翘唇, 方才有些沉重氛围在这句下再度变得松快起来。但当她看到怀絮兴致不高惫懒模样时, 这点轻快渐渐消散,她笑意敛起。
还是再问问吧。
这个念头刚起, 宋莺时就听怀絮道:
“吃完饭再说,你不是饿了吗?”
宋莺时闭上嘴,应了声“好”, 加快吃饭速度。
怀絮在旁边看着她。
宋莺时眉眼如墨, 专注做事时有股让人不敢上前打扰气质。她夹筷频率加快了些, 却不显慌乱匆忙, 依旧斯文有礼,优良家世带给她礼教刻在言行中, 简单动作中也有别样魅力。
不过比起这些,更重要是这是宋莺时, 所以什么都不同起来。
期间曲清和宁霄来了趟。
宁霄行事周全, 赶在明早两人离开前来坐着说了会儿话,跟她们说期待下次合作云云, 便离开继续盯夜拍现场了。
曲清说是傅树情况。
“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他没做检查就要走, 说查不出什么。他那个新经纪人一直不到, 看起来对他也不上心, 墙倒众人推……我坚持要给他检查,拿到了检查单,还真是没查出什么。”
曲清并不问这背后事,只把医院单子放到桌上,笑道:
“这下不怕他碰瓷了,有些事真是不得不防。”
怀絮捉住异常点:“傅树到了就要走?他状态怎么样?”
“除了一开始有点吓人,后面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曲清说到这停了停,“他就住在这个酒店,我看了,在17楼。”
宋莺时早在宁霄来时就没在吃饭了,此时接过话:“他知道我们在这,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每个剧组入住酒店很好打听。
曲清疑惑而谨慎:“他会不会打扰你们?”
怀絮和宋莺时对视一眼。
怀絮淡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明早就走了。”
曲清放下心来:“也是。”
聊完这档事,约定好明早出发时间,曲清起身离开。
只有两人,怀絮和宋莺时这才卸去伪装,长眉几乎不约而同地折起。
“傅树他跟那两个都不同,下午我们已经得知了,现在又一次印证了这个事实。”
他恢复速度太惊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怀絮语速缓慢,边想边措辞,“他们剧痛后,我们会得到记忆。所以疼痛等于打开容器、再‘提取’过程,而傅树是重生,跟他们都不同。他记忆没有被那个力量覆盖过。那么……”
宋莺时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见他,或许就能得到记忆,或许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傅树身上有记忆,她们很可能不需要等一阵子,就可以去取。而另一个可能是,他身上没有她们要东西,否则她们早就得到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她们推进顺畅线索在这里中断。
房间安静了会儿,怀絮冷声道:
“试试就知道了。”
她拿起手机打给刚离开曲清,雷厉风行。
十分钟后,曲清把傅树带了上来。
经过半日他情绪平静不少,也因为在曲清这个外人面前不好摊开说,他只定定看着对面两人,在肚子里打好了对话腹稿。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宋莺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挥挥手让他走?
拿他当猴耍?
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东西?
傅树当场脸色一变,可不等他发作,门口守着两个曲清特地喊来酒店安保虎视眈眈地看来,请他快些离开,不要打扰VVIP客人。
傅树被半强制地送出去后,宋莺时失望道:
“真没有。”
现在傅树在她们面前像个被锤开了、但没有核桃仁核桃,一眼看去空空如也,都不用试探,冥冥之中就能感受到。
怀絮轻嗯:“还得再去找。”
宋莺时自我安慰:“好消息是以后都不用再见他了,倒胃口。”
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感。
怀絮轻轻笑起来,她知道傅树对自己毫无威胁力,但见宋莺时如此厌烦他,还是禁不住漫起丝丝愉悦,小气极了。
宋莺时没注意她,低头看手机,嘴上跟怀絮说着。
“群里又聊什么了……娇娇家里事办完了,也回S市了。她们五个一起做饭吃呢,卖相还挺好……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估计六七点?”
她算着,手下打字回复。
宋莺时刚打完字,臂腕间搭上只手,指如玉竹,指尖修剪得细致整齐。
她一晃神,在刚亲近完今夜思绪跑偏,却在下一瞬被拉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从记忆里知道了什么事吗?怎么不问了。”
宋莺时正色,轻松笑道:“你想说再说,也不多重要。”
每个人都有不欲告知旁人事,有时候无端信任与否,只是保有人与人来往安全距离。以及,或许那些事不便说给对方听。
她不也在一些小事上瞒了怀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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