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俯下身沉声道:“茧绥,哪怕你是一具尸体,我都不可能放过你,更何况,你是不是忘了……”
忘记什么?
茧绥没办法过多思考,Alpha的力气太大了,欲望填不满,琥珀色的眼眸妖异地闪烁,每落下一滴眼泪都灼烫他的身体,怎么有人能凶狠地进攻又凶狠地落泪,两者皆不耽误。
岑骁渊说:“是我主动找到的你。”
如果十年前的那天,岑広澜没有随意挑选到茧绥做自己养子的陪读,茧绥根本不会出现在岑骁渊的面前,不会和他共度六年。
可命运如此不公,也不存在假设。
茧绥就是出生在贫民窟,就是一个普通的Beta,就是被岑広澜选中了。
他就是留在岑骁渊的身边,陪伴了Alpha六年。
而重逢,则是岑骁渊主动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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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绥发烧了。
后半夜气温低,岑骁渊不顾章法地强制做了几个来回,茧绥想不生病都难。
天蒙蒙亮,茧绥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听到Alpha在和谁打电话,泄露出的电子音明显,他却一个字都无法分辨。
岑骁渊在床边来回踱步,茧绥更晕了,干脆直接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岑骁渊的手掌覆盖在他滚烫的额头。
茧绥睁开眼,岑骁渊早已整装待发,纯黑的作战服衬得身材很好,将充满野性的那部分覆盖,云雨过后Alpha体力依旧充沛。
倒不如说,他是临行前来“充电”的,怪不得要搞夜袭,还那么鲁莽又急躁。
茧绥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一个充电桩?就是随用随插的那种。
“……我要去出一趟任务。”岑骁渊的脸色很差。
茧绥静静看着他,“那你去啊。”
岑骁渊紧紧抿唇:“我托人叫了医生,估计一会儿就能赶到。”
“好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茧绥等了一会儿,见岑骁渊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不走?”
岑骁渊忍不住解释:“我和岑绮露有过约定,现在必须去完成,等我回来,我们再谈一谈。”
原来那道电子音是岑绮露。
那一切也都说得通。
江宜晚并不知道这对表姐弟联盟,他们大概不是明目张胆的合作。
“没什么好谈的,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茧绥说,“你所求的我给不了,我所求的你不想给。”
“你想回C区。”岑骁渊定定看着他,恨不得咬碎这几个字。
茧绥回以无声的眼神。
“等我回来,很快……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两三天,最迟一周。”
岑骁渊俯下身,这一次吻落在茧绥的额头上,茧绥没有躲。
他不明白岑骁渊这段话什么意思,处处透露着不祥,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昨夜他们说了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
茧绥的身体还痛着,近乎绝望的杏爱下,情感也四分五裂、拼凑不全。
孕育在体内的种子只会让他生病,天然的生理构造都在诉说着,他们不适合。
“你不亲亲我吗?我就要走了。”岑骁渊趴在床边,眼神依旧定格在他身上。
茧绥想,这是你逼我的。
“可我不爱你,为什么要亲你呢?”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岑骁渊笑了,将头埋在臂弯下,看不到神情,点了点头,而后,猝不及防地亲了茧绥一口,速度快到茧绥反应不过来。
“那我爱你。”
岑骁渊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茧绥又开始看天花板,看着看着忽然掉眼泪,他把脸埋到枕头里去,抽噎声让他喘不过气。
这一回没有人让他疼,没人故意折磨他,可他就是哭,哭了好久。
直到卧室的门被推开,茧绥首先看到来人的黑皮鞋,西装裤笔直而锋利,再往上,他的视线在泪水的浸润中有些模糊。
那应当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金丝眼框下眼神冷漠。
茧绥记得他。
记得他没有给自己打麻药,记得他说——“澜想要我处理掉你。”
邵航扯开嘴角,笑容古怪道:“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你了。”
第73章 真相
吊瓶里的液体快要见底时,韶航准时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士。
护士将茧绥手背上的针头取出,吊瓶也一并取下,期间只发出一点轻响。四周一片寂静,做完这一切,她倒退着向后,把门虚掩起来。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韶航依旧是西裤白衬的打扮,昨日茧绥的视线模糊,没能第一时间看清,男人的右手臂空荡荡,袖管难堪地垂落,他本人却像全无察觉似的,脸上没有了昨天那抹古怪而僵硬的笑容,只是冷漠,犹如每个故事结尾需要消灭的反叛。
韶航失去了他的右臂,这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
茧绥的身体紧绷着,刚刚拔针的手背还有清晰的针孔痕迹,他握紧拳头,血从手背一点点渗出。
昨天夜里他就已经退烧了,余下的症状都是岑骁渊太过激烈的运动所导致。保险起见,护士又给他挂了一瓶葡萄糖,连早餐都做了改善,每一样都繁复讲究。
面对茧绥的防备,韶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将手里的精装书搁置在翘起的膝盖,熟练地用左手翻动起来。
室内一片寂静,茧绥死死盯着床对面的男人,韶航的眼角已经有些许的皱纹,但整个人的气质没有变。
没有人说话,半小时后,韶航合上书本,轻微的“咔哒”声立刻引来茧绥的警惕,身子一下支起来。
韶航起身看着他,依旧不发一言,竟就这么开门走了。
接连两天,男人都和护士一块前来,又什么都不做,过一会儿就离开。
直到第四日,茧绥的身体已经完全调养好了,能跑能跳。
这一回,护士没有来,但韶航来了,他为茧绥检查身体,空荡荡的袖子晃荡在茧绥眼前。
“你一直在看我的手臂。”韶航陈述事实。
茧绥瞬间躲闪开目光。
男人脸上再度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僵硬至极,“你的少爷没有告诉你?”
尽管疑惑,但茧绥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觉告诉他危险。
结果半夜里,他在噩梦中惊醒,触目可及的鲜血消散在眼底,慢慢化作一道影子在床前。
他没有看清,下意识道:“……岑骁渊?”
那人影一顿,“他没有回来。”
是韶航。
韶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茧绥彻底醒了,瞬间跌下床,半边身子疼麻了,不住地往墙角退去。
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在邵航身后,他哪里都去不了!
茧绥想要开口呼救,可整栋房子里,不要说佣人已经睡下,即便没有,谁又敢真正推开这道门?
随即,他想到楼底下看守的黑衣人,还没张口,男人像是看破他的思绪,“不要出声,我不会把你怎样,除非你想惊动岑绮露的手下,但我建议最好是不要。”
茧绥的眼睛睁得很大,黑色的瞳孔中倒影出中年Alpha的脸,脑海里飞快思索着,对方缺了一条胳膊,如果自己拼尽全力……
“我的手臂是岑骁渊的杰作。”邵航忽然说。
茧绥瞬间忘记求救,表情怔怔的。
邵航又笑了,表情依旧僵硬,“看来他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
一个常年都面无表情的人发起笑来,如同鬼魅,眼下的这番话更是让人怀疑,他出现在这里的动机,是不是想要报复……
“听韶英说,你们关系不太好,我不相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韶航的眼眸颜色也很浅,近似于琥珀,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一种情绪,与表面的镇静截然不符。
“他把你找到了,把你关在这里,但你根本不情愿,根本不想回到A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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