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像鬼故事,你要生生世世都不放过我。”
“那你害怕吗?”岑骁渊深深看着他。
茧绥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会等你,但我不会等太久。”
室内静了,岑骁渊紧紧抱住茧绥,似乎想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他舍不得离别,害怕离别。
岑骁渊拥有的太少,所求只有唯一,这叫他怎么能松手。
茧绥擦掉Alpha的眼泪,说:“我知道啊,我也舍不得你。”
岑骁渊抬起头,发现茧绥黝黑的眸子里湿润明亮。
“偷偷跟你讲一件事。”他把吻落在Alpha的眼睛上,自己也跟着掉眼泪,“其实我还是有点在意,你送了江宜晚颈环,然后又送了我……不过前几天你跟我解释清楚,我就不在意了。真奇怪,我那个时候明明很想逃开你,可是……我有一点点在意。”
“你吃醋?”岑骁渊沉声问。
“没有、没有。”茧绥连忙否认,“一点点在意,在意和吃醋怎么能一样?”
“你吃醋了。”
“……”
茧绥不吭声了,“早知道不和你说了。”
“你说,我想听,我要你在意。”
酸甜的话梅糖带着苦味将两个人浸透了,Alpha的信息素悄无声息包裹住两个人。
于是,茧绥又说:“我不会等你很久,所以你要快点来我身边,要很快很快。”
“……好。”
这个瞬间,Alpha忽然没有那么厌恶离别,因为茧绥的双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很紧很紧。
“我去找你,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第100章 我爱你(完结)
他又躲到阁楼上去。
今早他听到韶英说她的哥哥要来。
韶英的哥哥名字叫做韶航,是常年侍奉在岑広澜身边的医生,如果他来,那么岑広澜也一定会来。
所以他躲到阁楼上。
楼下佣人还在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宴席,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Beta。
阁楼的窄窗泄进几缕日光,他蜷缩在升降木梯的旁边,昏昏沉沉要睡着。
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把他惊醒,刚睁开眼睛,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跑这儿来做什么?找了你半天。”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还有熟悉的气息。
“问你话呢,茧绥。”那人继续说,“是不是故意躲我?”
茧绥只能摇头,对着Alpha的手臂又拍又抓。
“我、我要憋死了。”Alpha松开手,茧绥可怜兮兮地讲。
“……你的鼻子是摆设,倒是给我呼吸啊。”那人有一双好看的浅色眼瞳,此刻正牢牢盯准茧绥,“我问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没有啊。”茧绥说。
Alpha打量他,而后趋近他。
茧绥又嗅到那阵苦涩的香气,是眼前这人的信息素。
他还没想明白发生什么事,Alpha把吻落在他的嘴巴上。
窄窄的木梯下,他们接吻,Alpha把舌头探入他的口腔,一下下追逐着亲,茧绥往后退,他就往前进。
他快要倒下了,Alpha拥他入怀,一只手支撑他的后背,恶狠狠道:“还说你没躲?”
为什么要吻我?
是在欺负我吗?
因为我没有听话,没有第一时间让你找到……
不,不对。
茧绥眨了下眼,尝试主动凑上前,主动亲了Alpha。
四周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响动。
岑骁渊和他一块倒在阁楼的木地板上,微弱的日光将两个人笼罩,他轻轻嗅着茧绥脖颈上的气息。
“我不是Omega,不可以标记。”茧绥好心提醒。
“我知道,不用你说。”岑骁渊伏在他的肩膀处,闷闷地讲,“我就是……”
就是什么呢?
Alpha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茧绥知道。
“你只是喜欢我。”他讲。
“谁喜欢你……”
“你,”他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喜欢我。”
现在我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你是谁。
岑骁渊又一次吻过来,这一回稍显不同,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凑近。
“你来找我了。”茧绥开口打断。
岑骁渊停下来,“嗯,我来找你。”
“可是这不对,”茧绥望向Alpha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该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
“因为……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不该叫我茧绥。”茧绥抵上Alpha的额头,“我们还要经历好多,才能在一起。”
“早一点不好吗?我早一点找到你,我们早一点在一起。”
“我不知道。”茧绥回答,认真看向梦境里的岑骁渊,他是十七或者十八岁,“那样或许很好,但那样都不是你和我。”
他将那个被打断的吻继续下去,并和岑骁渊说:“没关系,我会等你。”
于是,天亮,梦醒。
茧绥睁开眼,新的一天,开始了。
刚捡到小灰时,小灰只有茧绥的脚掌那么大,如今过去一年,它已经是一头十分威风的狼,可还是愿意窝在茧绥的床边睡觉。
茧绥一醒来,它也跟着醒来,用湿润的鼻尖蹭一蹭Beta的手。
距离茧绥回到C区,已过去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有关岑骁渊的情报寥寥无几,岑家想要压下了宴会当天发生的事,但那天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岑骁渊和他曾经的陪读接吻。
而那个陪读,毋庸置疑,是个Beta。
没人知道茧绥的真实姓名,寻找起来很困难。
外加上岑绮露命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岑家只晓得在B区来回转悠、搜寻。
茧绥在C区,过着很平静的日子。
……大概。
“茧绥、茧绥。”窗外传来很轻的声音,不知道还以为在叫魂,茧绥最开始还会被吓住,逐渐也就习惯了。
他把窗户打开,江宜晚的脑袋不小心磕在窗框上,“哎呦”一声。
“抱歉,你没事吧?”茧绥也没料到。
“还、还行,先别管这个,你先看看这个,我就问你俊不俊,靓不靓!”
窗户外,江宜晚一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自从茧绥回来以后,江宜晚就很喜欢来找他,给他展示自己跟黄毛的妻子、给他棒棒糖的小女孩的母亲学会的手工艺。
像个炫耀自己作品的小学生。
他渴望得到茧绥的认可。
织布上绣着漂亮的花纹,江宜晚连衣服都会自己做了,只是审美堪忧,尤其喜欢花花绿绿的配色。
那日宴会,带走他的人是缘余,就算江家咬死此事和岑骁渊有关,也因缺乏证据不了了之。
况且一个腺体损坏的劣质Omega,毫无利用价值。
江宜晚彻底成为被废弃的棋子,无人追寻。
茧绥把两只手搭在窗沿,手指轻轻触碰那块织布,昧着良心道:“挺……漂亮,你勾线的手法又精进了。”
“是吧!我就说,缘余没有审美的!”江宜晚骄傲起来,起身的同时又一次脑袋撞在窗框。
茧绥一只手伸在半空:“……你真的没事吗?”
江宜晚一手抱着脑袋,另一手摆了摆,接着又说:“你最近都睡好久啊,我在外面等了半天,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茧绥这一觉确实睡得太久。
“大概是种地累到了。”茧绥喃喃自语。
江宜晚张了张嘴巴,最后说:“那应该是吧……”
茧绥又开始尝试种自己的菜苗苗了,每天期待它们发芽,有天发现尘燃偷偷帮忙松土,还斟酌着和弟弟讲:“你不要把它们弄死。”
上一篇:错位爱情
下一篇: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