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迅速看了眼塑胶跑道,岑骁渊在最远处,想起Alpha的警告,他在自己的运动服上蹭了一把手汗,“谢谢,我还是不要了。”
他不想被打断腿。
江宜晚并不生气,依旧对茧绥笑了笑。
茧绥忍不住多瞧了Omega一眼,今天他戴了颈环,随处可见的黑色皮质款,脖颈的肌肤被蹭红了。
“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人都倒霉,就不要多看我。”江宜晚开口,这下更多人的目光聚集到他们身上。
茧绥愣了下,低声说了句“抱歉”,紧接着转身,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和你见面的事,被岑骁渊知道了。”江宜晚目视前方,这下,声音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茧绥愣了愣,他还以为是江宜晚主动告知的岑骁渊,原来不是吗?
“然后被那疯狗一巴掌按到了墙面上,”Omega依旧笑着,面目却已经扭曲,“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这张脸有多无价?”
茧绥:“……”
看来岑骁渊真的很介意江宜晚私自与他见面的事。
见有人比自己还惨,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茧绥只能回一句,“但是完全看不出来呢。”
江宜晚黑着一张脸,“那是当然,我化妆了。”
茧绥:“……”
“他会遭报应的。”Omega咬牙切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转头看向茧绥,“倒不如说,已经在遭受了。”
尽管天气已经很炎热,但深夜的杂物间依旧又潮湿又冷。
茧绥想了好多办法,都无法抵御那股钻紧骨缝的里阴冷,一觉醒来,左手总是攥在手腕上,攥出不浅的印子。
夜里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天边闪出一道雷,透过落地窗,海边咸湿的风好似隔岸吹拂到面前。
茧绥实在挨不住,悄悄溜到客厅的沙发上暖身子,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再睁眼是被一股寒冷刺透了肌肤,右手不自觉发颤。
门廊处,黑漆高大的一道身影,吓得茧绥心脏几乎要停跳。
下一秒才看清是谁。
岑骁渊不知何时出去的,眼下浑身湿透,发丝、指尖都挂着水。
大门半开着,外面依旧狂风暴雨。
是水吗?
茧绥揉了揉眼睛,想要再次确认。
岑骁渊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眼瞳里是燃烧的月亮。
“晚上好。”Alpha朝他打招呼,别在腰间的枪支闪出冷冽的光芒。
“下午见你和江宜晚聊得开心,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岑骁渊一路走过来,雨水也一路淌过,湿漉而阴冷。
寒气直逼脑髓,茧绥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情绪不稳的Alpha上前。
阴影落在他的头顶,他无处可逃。
“你好像一点都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是真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吗?”
脚踝被托住,一股好大的力将他整个人掀起来,下半身几乎悬空,只能勾住Alpha的腰侧,却意外碰到冰冷的枪托。
茧绥瞬间分了神,下颌立刻被板正。
“嗯?我在问你话,到底该叫你什么,岑点心,还是牛小果?”
无论哪个称呼都那么可笑。
然而茧绥却笑不出来。
前者是他的愚蠢,后者同样是他的过错。
茧绥在A区的称呼实在多得可以,管家和用人会叫他代号的前三位数字,韶英叫他跟屁虫。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荒唐,怎么可以给自己起名字呢。用一个蔑称,把自己包装起来,得到了主人的青睐,就如同真正的宠物。
他与岑骁渊,陪读与雇主,Beta与高阶Alpha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
明明合约已经结束了。
在Alpha正式掌控信息素的那一刻、那一瞬间,茧绥重获自由,而岑骁渊得到最终的认可,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茧绥不明白岑骁渊为何要紧抓着自己不放。
他的欺骗重要吗,他这个人重要吗,如果他们不是碰巧在一个学校遇见,那么往后的一切都不会成立了。
或许就是因为他贪婪、不知足,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才会遭报应,不停地倒霉。
如果他一直待在C区,老老实实上一所普通的Beta学校,就不会遇到奇葩舍友,也不会被自己的弟弟疏远,甚至勒令他轻易不要回家,更不可能遇到岑骁渊……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块,Beta切身感受到湿冷,忍不住发颤。
咽了咽口水,茧绥鼓起勇气,“那些都不是我。”
他有名字。
不需要冠上谁的姓氏,也不必再用谎言作掩饰。
因着他的否认,岑骁渊俯下身来,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浓烈,足以令人颤栗窒息,茧绥还以为真的会被扯断双腿。
“你在害怕,”Alpha轻轻呵笑一声,随即面露凶光,“凭什么?”
这是第二次。
岑骁渊咬在相同的位置上,痛得他几乎要点眼泪了,后颈再次被注入信息素,熟悉的味道,小时候吃过的苦话梅,无论怎么尝都是坏果。
他只能紧紧抓住岑骁渊的后背,妄想也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
被浓烈到发苦的信息素裹挟,身体里有什么向外流淌,血液、意识,还有呻口今。
好疼!
随后,岑骁渊松开口,扣紧他的手腕,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将头埋下去,粗热的呼吸和闷进脖颈的声音。
“是你先欺骗的我。”
——————————
Alpha分化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碾压着少年的神经。
茧绥不懂这些,半夜被岑骁渊塞进怀里当冷敷袋,脑袋昏昏沉沉,嘟囔了一句:“少爷,就算你分化成Omega也没关系的。”
岑骁渊皱眉,“我为什么要分化成Omega?”
茧绥不知道医院可以做分化鉴定,由于价格高昂,只在A区和B区小部分城市开放实施。
岑骁渊早在被接到A区前就做过鉴定,Alpha无疑。
他只是不想岑骁渊这么焦躁,在他看来岑骁渊明显是为了分化的事情过分焦灼。
今早岑骁渊起床又很低气压,情绪不稳定,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疼得茧绥差点叫出声,好大一圈牙印,都出血了,洗手都不敢撸袖子,遮遮掩掩。
短短一个月内,岑骁渊在他的胳膊、肩膀,甚至小腿上都下过口,有时只是轻轻地一下,有时却是重重的一口。
岑骁渊不让他往外说,在两个人看来,这都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咬人的和被咬的都觉得丢脸。
口欲期应当是婴儿才有的阶段,即将分化的AO也会有,却在极少数。
“你就算分化成Omega,”茧绥抬起脸,目光真诚,“肯定是最好看的,实力也是最强的。”
他鼓励岑骁渊,希望岑骁渊能放自己一马,别再咬他了。
岑骁渊沉默片刻,“你喜欢漂亮的Omega?”
为了能成功安慰少年,茧绥来不及思索就点了下头。
岑骁渊一把掐住他的脸,“你一个Beta,想得倒是挺多挺美。”
脸好疼。
不敢说。
茧绥只能用手推对方的胸膛,把能想到的一切好话堆砌在少年面前:“我的意思是,无论你分化成什么,肯定都是最厉害,我……”
后面岑骁渊实在听不清,松开了手,就见那双黝黑湿润的眼睛望着自己。
“我都喜欢。”
第20章 代价(修)
“谁需要你的喜欢?”
那是岑骁渊对他的回答,而后,又在他的脖颈上咬下一口。
茧绥吞下呜咽和痛,这一回没力气抬手拍打少年的脊背,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颈间灼热的痛感久久不散。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茧绥还未睡醒,被子便被掀开,他一股脑滚到地上去,摔了个重重的屁股蹲,抬起头,对上岑広澜冰冷的、毫无机制的目光。
只是一瞬间,Alpha移开眼,对旁边高大的男子说:“确保他的分化不出问题,清理闲杂人等。”
上一篇:错位爱情
下一篇: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