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Alpha所料,电视新闻上开始播放有关于岑家的报道,葬礼有记者到场,岑骁渊本人出现在镜头前,致辞时一身纯黑的西装,整个人成熟稳重。
他自然是优秀,只有两个人独处时才显出原型,有古怪的占有欲和圈地行为。
岑骁渊离开的这些天,两个人时刻保持通讯,每日闲聊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些没营养的问答。
终于有一天,岑骁渊意识到不对劲,问茧绥是不是在敷衍自己,茧绥回:没有的哦。
聊天的时候茧绥喜欢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语气助词,和别人对话是没有的,只限岑骁渊,哄小孩一般,什么话都往上堆。
江宜晚说:“你像个游戏客服。”
茧绥回复的手指一僵,扭头看到不知何时坐在自己旁边的Omega。
江宜晚正大光明地给他看,甚至抬高了下颌,“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好看?允许你多看看。”
茧绥张了张口,闭上,又张开,欲言又止,扭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勺米饭。
吃一口,压压惊。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江宜晚主动说了。
“本来他们是不打算让我回来了,我费了一番力气,给了保证,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才重新让我回B区。”江宜晚手撑着下巴,故作轻松地笑着,“他们认为我搞不定岑骁渊,还是和赵家那秃驴成婚更能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
茧绥把米饭咽下去,“其实不用和我……”说。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江宜晚:“不过他们本来也看不起岑骁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没有人愿意和劣质Omega联姻,岑骁渊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茧绥没有吭声,把剩下的一半饭吃完,食堂里已经有不少目光投过来。
岑骁渊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自己和江宜晚见面的事。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也不想岑骁渊一开始就落败,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江宜晚歪过头看他,尽管极力伪装,但还是太明显了,他把茧绥看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A区,劣质Omega能拥有的选择本就不多,赵家那老头膝下有子,再娶一个漂亮Omega,是当做玩物供养,不考虑血统传承,就无所谓高级劣质。
没有得到茧绥的回答,他忽然抓住Beta的手臂,“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疯狗吧?什么不希望他死都是随口说说……那你喜不喜欢我?”
茧绥彻底呆滞了,不知道Omega的思维怎么能如此跳跃。
“我不……”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不如喜欢我吧,喜欢我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了!”江宜晚迫切地说,抓他抓得更加用力了。
用力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茧绥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喜欢。”
这太荒唐了。
“你也不要叫他疯狗,太难听了,他有名字呢。”茧绥说。
江宜晚露出一副“看吧果然如此我猜对了”的表情。
“不管谁对你做多么过分的事,你都可以原谅。难怪岑骁渊会缠上你,你根本就没有脾气。”
江宜晚说完,笑脸彻底垮下来。
“岑骁渊把我拒绝了。”
他的一句话,解释了方才所有不正常的行为。
Omega的手指勾住颈环,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落在Beta的鼻尖,颈环之下,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
“他不愿意跟我合作,还威胁我说,如果再敢来找你,就要让我生不如死。”
“可我思来想去,回到A区,嫁给那个姓赵的老头,比让我死还难受。”江宜晚重新笑起来,甜美可人的,却隐隐带着歇斯底里,“那秃驴甚至来参加过我的满月宴,他怎么敢,他前妻怎么死的至今还是个谜!”
从食堂出来时,天色已经黯淡了,四周寂静,校长种下的绿植生长茂盛,茧绥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只有这里轻易不会有人来,他想要躲避视线的追踪,什么都不干,只是透一透气。
路走到一半,不远处出现一道人影,一步步向茧绥走来。
对面的人站定在他面前,茧绥喊了一声:“师兄。”
缘余说:“我刚刚看到你和那个Omega聊天,不放心,就跟上来看看。”
他总是这样坦荡,有什么说什么。
茧绥点点头,表示自己和江宜晚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却想到临别前Omega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江宜晚说:“茧绥,你也救一救我。”
“他是岑骁渊的搭档。”缘余陈述事实,“两次都是。”
茧绥从回忆里抽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见缘余还看着自己。
“我们两个不是情敌呢。”他回答,并补充,“岑骁渊没有脚踏两条船,我也不是小三,哦,也不是备胎。”
缘余这才转开视线。
茧绥又想起什么:“这个月的抑制剂……”
“已经找到其他渠道了,不用担心我这边,倒是你,”缘余说,“尘燃最近一直在找我问你怎么了,你整个假期一天都没有回去。”
茧绥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道:“他找你问了我?为什么?”
“他不放心你。”缘余对茧绥的反应很是不解,“你不相信?”
“没有……”
缘余看着他。
茧绥只能说实话:“我给他发消息,他都没有回我。”
“你总是报喜不报忧,你的短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缘余一针见血。
缘余:“我没有和尘燃说你假期去了哪里,他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
茧绥挠挠耳后,“我还以为我找的借口他信了呢,原来没有吗?”
缘余道:“茧绥,必要的时候我会说实话。”
茧绥的喉结滚动一下,又听缘余说:“现在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等你主动联系我。”
茧绥有一种预感,今晚岑骁渊就会回来。
一整夜没有睡,直到天有了一点亮光,玄关处传来关门声,他一下从床铺上蹿起来,出了门,在楼梯上和岑骁渊遥遥相望。
Alpha抬起头看他,问他怎么还没睡。
茧绥:“睡不着。”
岑骁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睡不着?”
茧绥眼都不眨一下,“我今天见了江宜晚和缘余,两个你不想我见的人我都见了。”
前者岑骁渊知道,后者却是极度意外。
没有看清岑骁渊是怎么上来的,只是眨眼的工夫,人已经到了茧绥的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拎起又松开,信息素满溢,刺痛着肌肤。
“去见那个Alpha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和他见面,你以为我……”
“不需要谁允许,我和缘余就是朋友,朋友为什么不能见面?我想解释的,你就是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我也没瞒着你,也没有说谎,你凭什么对我发火!”茧绥勇敢且大声,“缘余和我是师兄弟,我们两个有共同学医的师父,你受伤都是我给你包扎,小小心我下次不、不帮你了……”
越说声音越小,受不了对面信息素的波动,他往后缩了缩,嘟嘟囔囔,“Alpha了不起吗,起开我远点,你的信息素熏到我了。”
岑骁渊一张脸黑得可怕,竟然生生止住了外溢的信息素,拳头紧绷着,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深呼一口气吐出来,下颌紧绷。
“那江宜晚你又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岑骁渊靠近他,收敛了的信息素有点像话梅糖。
“你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好,包括那个Alpha,鬼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岑骁渊低下头恨恨地说,“你又要把我推出去,推给别的Omega,岑点心,你做梦吧,我找到你了,是你藏得不够好,让我找到了你。”
岑骁渊眼神狠厉,说出的话却让茧绥幻视哼哼唧唧的大猫。
茧绥对岑骁渊没有任何要求,爱或者不爱他,都可以,对他好还是对他坏,全随Alpha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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